张衫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冯近战今天突然钱自己吃饭的缘由了。
感谢是一回事，想让自己写剧本帮他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
话剧这东西在蓝星并不太受欢迎，主要因为蓝星的线上产业太过发达，把线下的小剧场都给挤压的彻底消失了。
不光话剧，京剧，昆曲，大鼓，评书，相声这些传统曲艺大都转到了线上。
只有像小品王这种名气和个人魅力都强到爆炸的人，才能让二人转在线下剧场依旧能够存活。
“冯老师，您还关心话剧市场？”
“张老师，其实十多年前，我也曾经是一位话剧演员，在不少小剧场出演过剧目。”
“我现今拥有的一切表演技能都是从那时打下的基础。”
“话剧最能磨炼演员的基本功，毕竟那可是现场表演，不能NG重拍，对演员本身素质的要求非常高。”
声台形表这四项演员的基本功都能在话剧舞台上得到很大程度的训练，许多初出茅庐，刚才影视学校毕业的小演员们无戏可拍，给他们的路无非只有两条。
一条是放弃自己热爱并坚持多年的演艺事业，第二天便是寻找机会进入演艺周边市场，话剧就是其中之一。
“张老师，现在话剧市场非常不景气，但毕竟还能养活不少真正的演员，而非那些只会在镜头前卖腐卖肉的鲜肉仙女。”
冯老师说着说着还有点激动，在他心里，话剧是很多好演员的避风港。
“张老师，我知道话剧不挣钱，大部分编剧根本也懒得给话剧些剧本，毕竟大家都要吃饭。”
“可您不一样，您有这个实力，更重要的是，通过合作，我和大雷都知道您是一个尊重演员，重视演技的编剧，而非为了点击量向市场妥协。”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张衫的心里。
是啊，自己的确更偏爱演技优秀的演员，最低也得符合人物性格特色，不能为了流量而谁红用谁。
可自己也不能为爱发电，要是没钱拿，那即使是冯近战求情，自己也不会帮忙。
冯近战见他犹豫，便赶紧开口。
“张老师，我那朋友愿意拿出两成票房作为您的报酬。”
两成？
张衫想了想，不少了，金牌编剧的影视分成也才两成而已，而且那还是收益分成，冯近战说的可是票房分成。
这两者可是有大区别的！
十亿票房的电影，刨去成本，最终收益可能也不到五亿，那两成收益分成就是大几千万。
而两成的票房分成可是足足两亿，差了一倍多！
而且万一片子亏了呢？
那收益分成可是一分没有。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些话剧无论票房能有多少，自己都能拿走两成作为剧本的回报。
这么算来，至少自己是不亏的。
“可以，但剧本的所有权归我自己，而且这事我还得和公司商量。”
毕竟还有那该死的优先使用权协议呢。
不过熊猫影视并没有线上话剧业务，所以大概率是不会阻拦的。
“而且我不一定能写出合适的本子，所以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别催我就行。”张衫前世倒是看过些话剧，不过都是小剧团的演出，剧目有些过度文青和迷幻，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之后他便不去看了。
冯近战见他答应赶紧举杯，孙大雷一同应和。
这顿饭吃的挺快，毕竟张衫不是个爱应酬的人。
“服务员结账！”孙大雷很主动的掏出手机，毕竟他还在拍摄《征服》的后半部分，请编剧吃饭理所应当。
看了眼消费单，孙大雷脸色一变：“服务员，这不对吧，我们四个人吃了5000多，你们这儿的菜是金子做的？”
服务员赶紧跑过来，可还没来的及仔细检查，对方一看孙大雷的脸，便脸色一白倒退几步慌忙跑开。
孙大雷莫名其妙，冯近战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把人家给吓得。”
毕竟还在天天演戏，孙大雷还未完全从刘华强的角色中走出来，言语和动作中总带着些黑道气息。
不一会经理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個保安。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
孙大雷一愣，你们这是要干嘛？
哦，他想起了冯近战给他说过自己演完安嘉和之后上街被追打的经历，看来自己也被观众代入角色了。
赶紧眯起小眼睛露出笑容，想让自己变的更加和蔼可亲些。
“你们这单子拿错了，不是我们这桌的消费算在我们头上，这不合适吧。”
他一笑对方更害怕了，连经理都是小手一抖，保安更是连退几步，生怕孙大雷从屁股后面掏出把喷子来顶着自己的脑袋。
“要，要不我给您打个折？”经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冯近战眼看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起身打圆场。
“我说经理，你们可能拿错单子了，再检查检查吧。”他一起身，脑袋上一直带着的帽子刚好滑落，露出了那张和善的脸庞。
妈呀！
两位保安转头就跑，完了完了，刘华强和安嘉和一起来店里闹事啦！
经理牙齿直打颤，这两位要是发起火来，自己不会变成肉馅被包了饺子吧。
“要不我给你们免单。”
“可以！”这话是张衫说的，说完他起身就走。
还有这种好事，看来以后吃饭都得带上他俩！
能有白嫖的机会，张衫是不会错过的。
和几人打完招呼分道扬镳，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间手机轻响，拿起一看。
之前那个号称社恐的租客说明天要来看房。
她要再不联系自己，自己可就真忘了这茬。
和对方约好时间，明天下班后在自己家见面。
与此同时，熊猫影视顶层大会议室。
“李总，关于你这才想要修改评级周期的事情，最进公司的管理层有不少谣言，我们想让你解释一下。”
会议室内，公司的高层领导全部到齐，连平时很少来公司的大老板都住在主位上认真的听着。
公司的评级周期从公司建立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定下，现在李惊鸿突然要改，他们肯定要过问。
“你们想问什么直说就行。”
“公司传闻，你想修改这条规定，是因为一位叫做张衫的新人编剧？”
“是也不是。”这条政策的修改能惠及全公司，但契机的确是因为张衫的出现。
“除了张衫之外，我相信公司以后还有有别的潜力新人出现，而评级周期则会让这些新人被压制在过低得职位数月，这对公司不利。”
“就像现在请了病假的柚子，她当时可是直接从L3一步跳到了铜牌编剧，若是评级改为每月一次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跳级的情况。”
“你们应该知道，柚子在L3被卡住的时候，有多少公司想来挖角，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拦住的。”
“其他公司开出的条件，最低都是直接成为L5，如果你是柚子，底薪能翻三倍，伱会怎么选？”
总领导无语。
“同样的事很快也会发生在张衫的身上，我拦得住一次，可不一定次次都能拦住。”
“再加上现在蜜桃蠢蠢欲动，他们一旦出手，肯定会是大手笔，按照公司现有政策，我没信心留住张衫。”
李惊鸿说的非常实在。
而公司其他领导也对她的态度感到震惊。
一个新人编剧，真的这么重要？
他们不清楚，李惊鸿却非常明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时若是不牢牢抓住，等以后再想出手，说不定那时人家已经站在九重天上俯览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