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波斯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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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秦越人提醒,云姑才依稀记起那日北溟子第一次回来时,身上便已沾了血迹,云姑一直以为自己对当年的情景记得极清晰,仿佛发生在昨日一般,各人的穿着打扮,模样、表情都如在眼前,然而今天却突然发现四十二年前的事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一片了,许多在回忆中无比清晰的场景,有多少是她心中重构的,她一时也分辨不清了。

  云姑记忆出现自行篡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那日北溟子没有杀害秦越人,如果秦越人并无性命之忧,为什么他不回来找她?难道是北溟子捏了什么重大的把柄,威胁他离开不准回来?又甚或他自己有什么不得不走的理由?云姑心里接受不了这其中任何一种可能性,哪怕为了保全性命,她也难以接受自己在秦越人心目中并非最重要的,于是常年的执念与煎熬便慢慢地、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她的记忆。

  云姑神色凄然道:

  秦越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云姑道:

  秦越人道:

  云姑却堵着门就地坐下道:

  秦越人见她态度坚决,轻声道:他却回转屋内拿了一张榻,摆在院子里,有回去拿了一张榻,将两张榻在院中相对摆放在一起。

  江朔心道:秦大贤到也有几分功夫,这木榻虽然不甚沉重,但寻常也要两人来抬,他一人拿来却显得不甚费力,李珠儿却轻声笑道:

  江朔一惊,心道珠儿姊姊不让我讲话,她自己怎么笑语的这么大声?然而他转头看时,却见李珠儿口唇未动,这声音似乎是从她心内直接传到自己耳中,只怕旁人是听不见的,这隔空传声之术神乎其技,江朔竟然一时呆住了,李珠儿一推他肩头,让他转头去看院中情形。

  方才秦越人搬榻之时,云姑全程袖手傍观,也不帮忙也不置一词,待秦越人布置停当,她也不谦让,径直在右侧榻上坐了,秦越人问:

  云姑怒道:

  秦越人不急不怒,一振袍袖也左榻上坐了下来,却兀自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从哪里起头,过了良久才开口道:景教徒互相皆直呼其名,不似中原汉人有为尊者避讳之说,因此秦越人提到师父时仍以名相称。

  见云姑点头,秦越人续道:

  云姑道:

  秦越人道:

  江朔心中了一声,心道波斯王怎会信这的邪教?

  其实波斯王卑路斯所信并非,与流传甚广的也有所不同,他之所以奏请建造拜火寺,乃是因为他发现祆教在大唐流传时,其教义与波斯拜火教已多有不同,为立波斯正教正信,才奏请建造,不过拜火教、祆教、摩尼教之间的区别唐人多难分辨,自然也不为江朔所知罢

  了。

  云姑了一声道:

  秦越人听了也不动怒,道:,才有了这个误会。」

  江朔心道:原来景教传入中原不过百余年,如今却已是信徒众多好生兴旺。

  秦越人却在继续讲述:

  听到此间江朔心念一动,碎叶城不就是李太白先生的出生地么?原来碎叶城建城比太白出生早了三十年都不到,不过越人大贤说这些如此遥远的过往之事,却不知是何用意。

  云姑看来也不明所以,但她此刻显得颇有耐性,不再插话问询,只是端坐不动,等着秦越人继续往下说。

  秦越人续道:

  这件事江朔曾听云姑说起过,秦鸣鹤以针刺放血之术治疗高宗的风疾,虽然一时症状得以缓解,但终究人力不能胜天,弘道元年高宗皇帝还是去世了,之后秦鸣鹤便辞去御医之职,带着秦越人四处游医,原来却也是为了光大景教。

  云姑道:

  秦越人笑道:

  云姑点点头道:

  秦越人道:

  云姑道:

  江朔和李珠儿在树上听到此刻知道终于要说到关键处了,都不禁凝神细听,却听秦越人道:

  云姑道:

  秦越人点点头道:「北溟子见了我们……那个……那个样子,心中自然不忿,但我师父遇刺时受了重伤,他终究不忍师父临死前不得见我一面,便也不解释,拉起我直奔山林而

  去。原来师父受了重伤,已不能移动,北溟子只能在他身边燃起篝火阻挡野兽,再飞快的回来寻我,他心中焦急,才会不走正门直接飞入院中,否则宅中你留了层层眼线,也不至于毫无预警便被他撞破。」

  云姑回想起当年之事,她确实有此疑问,北溟子大野勃虽然神功盖世,但他在城内很少施展轻功,出入宅邸也是同常人一般的穿门过户,只有那日大违背常性,忽如神兵天降,云姑只道是他事先已知晓了自己和秦越人的私情,特地回来抓女干,却原来是因为秦鸣鹤受了重伤,才会如此。」

  秦越人道:

  江朔又是一惊,想起了那日洪泽上的黑帆奇船,那个什么大王,便是黑衣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