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二叔,你和孙大乔年纪都大了,这间房子就你们住吧。”
宋思媛知道岳青山实诚,跟粗鄙莽夫不是一个性子,言语里客客气气。
“不用,后堂也是这个格局,你们年轻人就住在前院儿,我们这老头子住哪都不打紧,车马劳顿的,你也辛苦了,咱们就都散了吧,让闺女儿好好休息。”
宋思媛知道岳青山是好意,朝他们点点头:“好,反正院子有两座,你们睡后面也是一样。”
三言两语,众人从前院正堂散尽,岳青山和孙大乔还得去盯着白鹰送假消息,唐大阳、徐侠客也是个闲不住的,索性去找岳观潮打闹,宋思媛拿出笔记,把跑堂小柄说的话大致记下来,整理起她在西京洗出的众多照片。
院子里,岳观潮拿着棒槌,追得岳二炮满地跑,二人跑得气喘吁吁,也没见真打上一棒子。
徐侠客知道,以岳观潮习武的身手,真想揍岳二炮,早就把这半大小伙子揍了八百遍了。
跑了那么久都没捉住肯定没真想打,他决定给他个台阶下,闪身一躲跳进岳二炮前面:“岳兄,小柄出去的时候,你可听说了那老瘸子,要不咱俩去会会这老头,把秦岭老神的消息给打探清楚,也好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禽兽尚喜顺毛捋,有台阶不下是王八蛋,岳观潮正好顺坡下驴,扔了手里棍子:“看在徐兄份儿上,我就暂且饶你一马。”
“不对啊,你和唐大阳都是陕地人,你们俩难道不知道秦岭老神?还得去问问老瘸。”
岳观潮满脸懵茓,徐侠客和唐大阳好赖也算是土生土长的陕地人,对于这里的民间古神啥的,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看二人的脸色还透着一股好奇,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号神仙。
“额们是陕地人,但不是百事通,秦岭老神这号神仙,我们俩还真没印象,再说了,我们俩才活了多少年,人老瘸五六七十岁了,秦岭的消息他都知道,说不定还有啥意外收获。”
“行!”
岳观潮知道,这俩人都没啥坏心,在堂中买了一套酒菜,又拎了好几坛子太白酒,带着徐侠客、唐大阳来到马厩板房。
“哎呦,瞎爷,您还忙着呢?”
岳观潮拎着东西过去时,老瘸子正在扫马厩,见岳观潮拿着酒菜还带着两个人,就知道是来问事儿了,耷拉着脸冷哼出声:“甚都甭社,你们想问的东西,额这里可木有,去别沓套话去!”
“乡党,额们是看你是个老乡党,想找你喝顿酒,你可不敢不给面子。”
说完,徐侠客和唐大阳也不等老瘸子拒绝,一人驾着一条胳膊给驾到门房,把后面的方桌一腾开,五菜一汤端上桌,飘着丰厚香气。
“你们这些娃子,咋那么喜欢强扭瓜,喝酒归喝酒,我可没啥话好说。”
老瞎当了几十年马夫,估计也没喝过几回太白酒,这种酒产量极低,被任老板送进深山价格更高,平时只有见任老板招待亲朋的份儿,眼见台面放了两大坛子,说不眼馋不可能。
岳观潮看出了他眼馋太白酒,拿起瓷碗给倒了一碗,双手送到老瞎身边:“老瞎,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在这里还不知道要逗留多久,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也好叫你照应我们的马。”
“给,我敬你~”
岳观潮接过另外一碗酒,一老一少两个汉子对碰在前,仰起头痛快吃进五脏庙。
“哈~入口甘润清爽,回味悠长绵延,不愧是太白山的精酿雪酒,痛快!”
汉子之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这些人吃着土菜海饮雪酒,几个回合下来,也不管年纪大小辈分高地,哥啊弟啊的叫个不停。
“老瞎,那秦岭老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岳观潮见气氛正热,勾搭着老瞎的膀子,问出他想知道的问题,可能是酒水烧糊了脑子,这老头终于没那么固执,扬起手压低声音说道:“娃子,这可不兴说,秦岭老神会听到。”
“老瞎,我和大阳也是陕地人,我怎么就没听过啥秦岭老神,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本地人都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秦岭老神早就没记载了,要不是我家时代居住秦岭,家中还有人祭拜秦岭老神,这东西估计连我也不知道了咧。”
老瘸子的话,惊得岳观潮瞬间酒醒,他哪怕喝得晕晕乎乎,此刻也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