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话时,丝毫不注意一些厚袄孩子拿着风车拥身而过,徐侠客赶紧把他们拉到一边:“你们小心点儿,这些小孩子可能是扒手,万一被顺走了什么东西就麻烦了。”
“扒手?这么可爱,这么可能是扒手~”
宋思媛看向那些孩子,他们憨态可掬的样子可可爱爱,跟扒手可搭不上边儿。
岳观潮瞅着这群孩子在朝他们做鬼脸,扬了扬手臂吓得他们作鸟兽散,转头说道:
“宋千金,轻易不下凡,就是容易脱离咱老百姓,我上午不让你亲自分钱,就是怕你吃了亏。”
这些小孩子一旦成了扒手很难对付,你抓住了壮年小偷,一顿打残就送了官,偷窃罪坐实,谁人也说不出个不字,但是,逮住这些孩子却不同,只要他们把钱拿出来,再当街哭诉一通,你只能忍着恶心放他离开,真把孩子打死了,那属于造大孽,说不定官家还要反向问罪,得不偿失。
是以,有些扒窃团伙故意抓来孩子叫他们替自己行窃,孩子被抓包了,就作为孩子的亲人去说情,要是没抓住的话,全家的下顿饭就有着落了。
徐侠客点点头,深以为然:“岳兄说得是,我感觉我们上午见到的孩子,也该是属于扒手,我都忘了提醒你们,要小心身上挂着的东西。”
“你放心,我这身手,扒了天王老子也扒不了我。”
岳观潮对自己的身子骨还是有信心的,话音未落徐侠客赶紧慌张捂住他嘴:“嘘嘘,西京地方邪,说个王八来个鳖,面可以胡咥,话可不能胡社!”
“嘙~徐道长,你洗手了吗,就捂我嘴。”
岳观潮赶紧把小道士手扒开,呸了空口唾沫。
徐侠客赶紧摆摆手,一股讳莫如深的样子:“我跟你们说,西京这地方是十三朝古都,别说是西京城,就是放大到几十里外,那在古代都属于皇城都邑的范围,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陕地的黄土埋皇上,西京城的远郊近郊不知道埋了多少王侯将相,说不定咱们站着的这哈位置,埋的就有哪一朝的皇帝呢!”
这话,说得众人头皮发紧,赶紧往旁边稍了稍。
“都别胡说了,赶紧回去吧,我看天也不早了。”
他们晌午过后才出来,又在孙掌柜这里说了一通话,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倾斜向西,连空气都渐渐带了冷意,既然不着急回去也就不再叫黄包车,众人摸索到南大街主路,沿着道旁古树回到客栈。
踏进门厅、越过走廊。
岳观潮本想推开房门,眼见他的门是虚掩的,心里咯噔震动,众人赶紧伸手摸索腰间,宋思媛和岳青山看钥匙并未丢失,总算松开口气,只有他一个人哭丧着脸,只拽出几枚铜钱。
那钥匙,明显是被掉包了!
“你瞅瞅我说的啥,叫你别说大话,现在好了吧。”
岳观潮赶紧推开门冲进去,客房里除了客栈的东西,就是二炮、徐侠客和他的行李,他打开背包一通翻找,背心、汗衫、裤衩子啥得都没被动过,只他们的钱被拿走了。
“哥,咱的钱咋都没了。”
徐侠客身上压根就没带一分钱,只顾上幸灾乐祸,他走进客房还没乐几声,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我那剑筒子去哪了,那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太清镜、陌剑、符血绳、八卦盘、还有我的关碟、通行证,怎么全都没了。”
“这些小贼,怎么专偷我的东西,你们的这玩意他怎么不拿?”
徐侠客哭丧着脸,玉面白脸儿涨得通红,一幅欲哭无泪的样子。
岳观潮见小道士方才还在挖苦他们俩,风水轮流转总算轮到他了,两手一摊:“这我哪知道,我们俩这几个汗衫裤衩子谁要啊,估计他们是把你那剑筒里的宝贝当古董了。”
“倒霉,倒霉,到自家门口却被偷了。”
“你们到底少了多少东西?”
岳观潮努努嘴看向行李:“二炮身上也没多少钱,我俩加起来五十块大洋总有。”
“那也不少了,好歹是一笔巨款,我估计就是咱们在外面漏财了,叫这些小孩子盯上了,现在看看是报官还是怎么着吧?”
宋思媛说完,走到床头拉动绳子,随着叮铃清响,上午来接待他们的青年走进来:“哎呦,怎么回事?客人。”
“店家,我们的东西被偷了,你们有没有见一群孩子过来?”
宋思媛的话,这青年回忆片刻,点了点头:“您要这么问的话,还真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他说是卖糖葫芦的小贩子,你们见他可怜给了一块大洋全买了,还说你们把钥匙给他叫他先送进来,我眼瞅着有钥匙和大洋,也就信了他们的话,放他们进来了。”
“他们放了糖葫芦就走了,还把钥匙也还回来了。”
说完,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又从阳台搬进来糖葫芦罐子,上面扎着十几根鲜艳糖葫芦。
“这些小兔崽子,恩将仇报,我们好心施舍给他钱,反倒叫自己遭了灾。”
岳观潮强压下怒火说道,这件事本也不赖店家,人家见有钥匙只能默认他们真的买了糖葫芦来吃!
“哥,咱们报官吧~”
岳二炮心疼他那十几块大洋,恨不得当场就报官拿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