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跟女性最接近的神偶,此刻正摇头晃脑发出难听鬼笑!
每笑一下,身体就颤动一次,从远处看就好似一大活人扭来扭去,随处飘荡的蛛丝,更增添了她身上的诡异感,好似她随时会扑向活人,露出里面的恶鬼真容。
这个画面,是个人心里都一阵恶寒,不由得裹紧衣服。
“仙姑,得罪了!”
岳观潮作揖几次,跳上香案把这神偶抱下来,他看向神偶面具,怪笑声就是从面具里发出。
他深吸一口气拿掉面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揭开谜底。
幸好,面具后根本不是人脸,这是一个贴合人脸的椭圆空洞,里面的虫形骨笛随着齿轮机簧的运动,发出难听声音!
清楚不是鬼神作怪,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萤看着神偶,眼里充满好奇:“这是什么神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阿翁,这跟北境神灵好像完全不一样!”
乌图满看向这神偶,眼里也是透着疑惑:“具体是啥,我也没把握,可能这巫棺镇有着本族守护神吧。”
众人正讨论这神像是谁时,宋思媛各处咔嚓拍照,她把目光转向神龛虎椅后面,里面似乎有东西。
“你们看虎椅背后,是不是有个桶?”
岳观潮再次进入神龛在椅子后面翻找,果然是一个箍着铁圈的木桶,他下到地面把木桶递给宋思媛。
宋思媛戴上手套蹲下一闻,里面的味道还没散去,透着一股刺鼻苦腥。
“阿萤,你不是采过草药吗,你闻闻这是什么。”
阿萤蹲下细细闻嗅,眉头立马皱起:“这是马钱子的毒,还有砒-霜。”
她见众人不明白这两样毒药的作用,继续解释:
“马钱子的毒,被炼制后就是俗称的牵机药,人服用后会活活把人疼死,死状就是我们见到的首足相连,而吃了砒-霜肤色会浮现青黑色,还会遍体生小脓疱,他们的样子也符合砒-霜中毒,这两种毒再加上棺材里的存尸液,这才让尸体数十年保持不腐不烂。”
“但是!”
她话锋一转:
“我不觉得棺材里的存尸液也是土匪熬制的,但凡能让尸身不腐的,都是需要长年累月熬制大量药材的稀罕物,金瘩寨的土匪咋会有这个能耐,应该是巫棺镇本就有尸身不腐的习俗,才会棺材里涂满存尸液。”
宋思媛听完她的分析眼前一亮:
“这些土匪可能是想把这些人闷死里面,只是误打误撞下,反而让尸体保持住死前状态,被我们得知了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
阿萤朝她点点头:“思媛姐的猜测不错!”
“但我不是特别理解,如果只是想杀了他们,一刀捅死再放进棺材不是更保险,何必用马钱子活活折磨他们?这样也增加了他们反抗的风险,上个戏楼也是如此,他们若是为了宝物,只需要把宝藏收集起来,为何要把人全都杀了。”
一桩桩一件件疑问,在宋思媛心里不断发酵,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把真相遮挡得严丝合缝!
这些土匪毫无人性的凶残,让她毫无头绪。
“后生,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得赶紧把神偶归位,我这心里咋毛毛的!”
岳观潮看向老猎人乌图满,他的眼睛四处乱看,明显是发现了什么。
他循着奇怪动静往义庄外看去,那些盘旋屋顶的鸟不知何时已经撒开,一些熟悉的动静,再次袭来。
岳观潮大感不妙,语气焦急起来:“快,把尸体放进棺材,赶紧把钉订好!”
此话一出,虽然众人不明白为什么,看乌图满的神色却也不敢耽搁,阿牛阿虎赶紧把绳子松开,让这老者尸体回归原处。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义庄里响起叮叮咣咣敲打声,几副被打开的棺材陆续装订复原。
嘎吱~
嘎吱~
岳观潮正准备钉住最后一副棺材,空旷的义庄好像摇摇欲坠的危楼,咯吱声异常清晰。
刚才,他明明看到放进去的尸体是死的,此刻传出的怪声却也是实打实!
离棺板比较近的人,甚至能听到风声化作沉重急促的粗喘,听就像哮喘病人最后的挣扎,让人不由得后退数步。
一时片刻功夫,棺材频频异动,义庄刮起狠厉阴风,
堂中呼呼作响,好似几百人齐声呼喊,令人悲戚的痛哭声从棺材里弥漫出来,骇得人心头猛突。
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毛渡鸦飞过头顶,腰铃叮当响动,天空瞬间变暗,义庄正堂陷入极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