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爱之深,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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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车子停在洗浴中心的大门前,秦牧似乎是下意识反应。

  他从副驾驶位置下车,急匆匆跑到后门外,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车门。

  只是,从车里钻出来的,是那位市高官...

  秦牧猛地反应过来,自家的老板好像又当了回司机?

  愣神间,那位穆书记竟然亲昵地揽上了他的肩膀。

  “秦牧老弟,这是私人性质的聚会而已,你这么热情,小心程老弟给你小鞋穿,哈哈哈哈!”

  程颢远则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他眼看着自己的小秘书,现在成了别人的跟班。

  他突然有些理解林殊的心情,就好像自家的小白菜被拱了一样!

  “阿远,你别跟个小怨妇一样好吗,快去停车,我带秦老弟先进去了哈!”

  穆崇仁笑得很开心,揽着秦牧的肩膀进了大厅。

  程颢远站在车门外,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低头笑了笑。谢绝了大堂经理的帮忙,自己开着车子往停车场去了。

  大堂里,穆崇仁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

  “这次连累你了,不过兄弟放心,我跟阿远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秦牧点了点头,视线却偏转到了另外一边。

  穆崇仁眼睛眯了起来,也许是出于职业特性,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些异样。

  什么也没有说,穆崇仁拿着前台递来的拖鞋,先一步往更衣室去了。

  等这位书记离开,秦牧才转回视线,望向了门口。

  程颢远正顶着小肚子,在大堂经理的陪同下,迈着四亲不认的步伐。

  “哟~这不秦老弟嘛,怎么没跟书记进去呐!”程颢远看到秦牧站在柜台前,冲他挥了挥手,“老弟莫不是在等我,哥哥很开心啊,一会儿赏你根冰棍儿吃~”

  程颢远熟练的靠在柜台前,朝那女前台吹了个小口哨。

  “小夏,待会儿帮我们约仨老师傅,我给兄弟接风洗尘。”

  那女前台似乎也很熟悉程颢远,两人很熟稔地客套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程颢远离开。

  只是秦牧的眼神彻底变了,他壮了壮胆子,才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老板,我自认虽然没二十四小时跟在你身边,但是最起码我是经常和你混在一起的。”

  说着,秦秘书又回头看了看那娇笑连连的前台,吞了口口水。

  “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谁知程颢远面色突然一肃,语气十分沉重的对他说:“小秦啊,我们作为男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有些东西不能知道的太多!”

  秦牧扯扯嘴角,懂得,大家都懂得。你不就怕我跟你媳妇汇报嘛!

  等两人脱个精光,换上浴袍走进大包厢的时候,穆崇仁已经在池子里泡了好一会儿。

  他冲两人招招手,程颢远却放慢脚步,悄悄站在了秦牧的身后,一把将他推进了浴池。

  “穆老哥,帮我按住他,今天咱们帮秦老弟好好接风洗尘,哈哈哈!”

  穆崇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每次出来泡澡这家伙都不老实,只是虽然这么想,可他动作一点都不慢。

  “老板,穆书记,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别过来!!!”

  而秦牧口中的两人,正各自抓着他一边的肩膀,同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五分钟后,三个男人趴在床上...

  嗯,他们在搓背。

  “老板,穆书记,不就是搓个背吗,差点吓死我...”

  秦牧趴在床上,任由老师傅使劲搓着他的后背。

  “什么叫不就搓个背嘛,北方的洗浴文化你根本不懂,嗷~”程颢远开口,却突然疼得叫唤了起来。

  “阿远,你也不行嘛,还以为你这浪里小白龙多牛呢,哈哈。”

  程颢远尴尬地笑了两声,“三位师傅,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再泡会儿澡。”

  等搓背师傅们离开,他躺在木板床上根本没有起身。

  包厢里除了有水流过,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之后,程颢远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大秘书。

  “秦老弟,他们都和你说了什么。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在,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

  秦牧神色一僵,张了张口却并没有说话。

  穆崇仁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年轻人的后背。

  “放心吧,你信不过阿远,还信不过我吗?”

  哈?程颢远一脸问号。

  这要是搁在二十年前,我一定让你穆崇仁知道,你是哪根绳子上蹦跶的蚂蚱!

  现在嘛,你说啥就是啥喽~

  秦牧苦笑,“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颢远翻下小床,似是在玩闹,直接滚进了浴池里,溅起朵朵水花。

  他背对着秦牧和崇仁哥,眸子里写满了悲伤。

  他很失望,秦牧算得上最信任的人,可今天他想欺骗自己。哪怕,他可能是被人威胁!

  穆崇仁自然了解这个一起长大的朋友,见他一言不发,心中已经了然。

  “秦老弟,别理他,我官可比他大多了!”这位老牌的市高官依旧笑靥如花,只是这笑容背后暗藏冰冷。

  秦牧颔首,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稍作沉吟,才慢慢开口。

  “刚进去那会儿,他们没有问我问题。

  也不跟我说话,只是到饭点吃饭,睡觉的时间就让我睡觉。可就在后半夜里,他们突然冲进我休息的地方,带我去了一间观察室里...”

  秦牧看了看程颢远的背影,眼中充斥着复杂。

  “玻璃那头,我看到了自己三岁的外甥,看到了我才离婚不久的妹妹...”

  泪水从他眼眶中溢出,化成两道晶莹的线。

  “带我去的那人说,只有我才能救他们,否则就让我看看他们是怎样被折磨的!”

  秦牧涕泗横流,身子跪倒在地板上,手掌用力拍打木床。

  程颢远目眦欲裂,似乎有怒火喷涌而出,他看向同样皱眉的穆崇仁,而对方却对他摇了摇头。

  穆崇仁想搀起秦牧,可他竟然跪在那里,无论怎样都不肯起身。

  唉,中年人轻轻叹息,“他们要求你做了什么?”

  秦牧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别怕,有我替你做主!”

  突然,水池里,程颢远的厉喝惊醒了他。

  秦牧就这么跪着,从这头爬到浴池边上,向自己的老板不住磕头。

  头骨狠狠砸在木板上,咚咚咚咚响声不绝...

  程颢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池子里钻了出来。

  他披上放在一边的浴袍,站在了秦牧侧边,程颢远受不起他的大礼。

  但,程颢远仍然狠狠一脚,将自己最喜欢的大秘书踹倒在地。

  “大男人,不跪天不跪地,你该跪的是父母!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懦夫!”

  秦牧抱着脑袋趴在地板上,一声不吭。

  “我怎么就挑了你做我的秘书!”

  “你个怂货有本事就在这儿趴到死,反正老子现在就去帮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