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府衙之内。
威严庄重。
气派森严。
门前两只大石狮子冰冷矗立。
大堂之中,三班衙役早已罗列。
张毅被强势带到此地,跪在大堂。
管家李丰和钱氏也一并跪在一侧。
“威~武!”
一阵阵沉重浩大的声音从大堂传出。
知府王之民一拍惊堂木,开口大喝,“大胆张毅,你这厮竟敢勾结山匪,谋害恒远镖局二百一十三口人命,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大人,我是冤枉的,府内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半个月来我从未出过门,我怎么会勾结山匪?”
张毅连忙开口惊喝。
“钱氏、李丰,本官问你们,这张毅所说是否属实?”
王之民喝道。
“回大人,这小畜生满口胡言,我曾亲眼看到他数日前溜出府外,不知做何事情,而且求大人做主,这小畜生仗着是老爷义子,经常在家欺辱小妇人,还曾告知小妇人,今后他若做了镖局之主,要娶小妇人为妻,可恨我待他如亲生之子,他却如此待我,求大人做主!”
钱氏眼含泪水,悲伤说道。
张毅直接瞪大眼睛,目眦欲裂,“贱人,你在说什么?谁欺辱你了?谁要娶你为妻,你这贱人看我不爽,竟然如此冤枉我?”
“大胆张毅,公堂之上还敢咆哮!”
王之民开口厉喝,再拍惊堂木。
“大人,小的曾亲眼看到张毅与城外山匪勾结,而且小的和老爷外出,侥幸杀死一位山匪,从那山匪身上搜到了张毅的亲笔书信,求大人过目!”
管家李丰连忙取出一封信件,开口说道。
旁边公人早已接过信件,递呈知府。
知府王之民拆开信件,仔细观看,勃然大怒,随手一甩,将信件扔给张毅,怒喝道,“张毅,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
张毅心头动怒,连忙捡起信件,迅速扫视,心头冰凉。
“假的,这一定是有人用我的笔记拼接成的信,我从未写过这种信,大人,我要求端来一盆水,将信放入水中,自会应验!”
张毅连忙喝道。
“大胆,你还敢毁灭证据?来人啊,上刑!”
知府怒喝。
两侧公人早已冲出,一把按倒张毅,另有两位公人轮动板子,向着张毅身上狠狠招呼而去。
砰砰砰砰!
一阵阵沉闷的击打声音传出,痛入骨髓。
张毅心头惊怒,咬牙喝道,“大人,我冤枉,我要求验明证据!”
“打!”
王之民怒喝。
砰砰砰!
更加惨烈的酷刑直接开始。
张毅彻底明白了过来,心头悲凉,咬牙切齿。
呵呵呵,狗官!
真是狗官!
这狗官一定是收受了贿赂,若不然怎么会连验明证据都不愿验明?
“张毅,你还不速速招来?把你如何勾结山匪,如何杀死镖局二百多口的事一五一十到来,真想让本官打死你吗?”
王之民喝道。
“狗官!”
张毅寒声开口。
“打!”
砰砰砰!
“张毅,还不招吗?”
“招你麻痹!”
“继续打!”
砰砰砰!
“张毅,招不招?”
...
“打!”
...
“打!”
...
“打!”
“大人,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就活活打死了。”
忽然,旁边主簿陆中则脸色变幻,忍不住起身说道。
王之民眉头皱起,冷冷扫视着张毅,“想不到竟然是个硬骨头!”
“大人,依我看这厮宁死不招,怕是另有隐情...”
主簿低声说道。
王之民直接冷冷看了一眼主簿,冰冷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判错案了?”
“不敢,大人向来爱民如子,远近周知,绝不会判错案,不过若是让人死在公堂之上,有辱大人清廉名声,况且我朝对于死刑向来要求严格,一旦判处死刑要立刻发往六部和大理寺重审,如今情况,若是发往六部或大理寺,证据不足,恐怕对大人不利!”
主簿连忙开口。
王之民发出冷哼,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不如扔出城去,任其自生自灭,反正已经被打的半废,早晚必死,若大人还不放心,可着人暗中将其解决,断不会给大人留下污点!”
主簿低声道。
王之民忽然看了一眼堂下的管家李丰,又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张毅,冷声道,“来啊,将张毅扔出城去,没有命令,不得准许其入城,退堂!”
他一拍惊堂木,起身离去。
早有几位公人抬着张毅,向外走去。
管家李丰看到没能判处张毅,不禁脸色微变,连忙跟向王之民,向着后堂走去。
“大人,为何...”
他张口询问。
王之民手掌一摆,沉声道,“这小畜生是个硬骨头,打成这样也不愿意招,再打下去必死无疑,自本官执掌江州城以来,从未有任何人死在公堂之上,这个人也不能死在这里,所以我将他扔出城去,剩下的你自己去办!”
李丰顿时明白过来,微笑道,“多谢大人,小人事后另有五千两孝敬奉上!”
自己去办就太简单了。
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张毅永远消失在城外。
一辆拉粪的马车中,张毅身躯抽搐,痛苦异常,渐渐醒来。
马车中异味刺鼻,臭气难闻。
“驾!”、“驾!”、“驾!”...
一阵阵叫喊声响起。
马车一路冲入城外荒林,终于停下。
主簿陆中则口中叹息,从马车跳下,将张毅的身躯用力的抱下马车,向前走去,轻轻地放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
他看向张毅,叹道,“张公子,我曾身受王东主大恩,没有王东主,我绝计活不到今日,也当不成江州城的主簿,虽然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我却没有办法为你平反,我愧对恩人,我不是人,
如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这里有几包上好的药材和一百两银票,希望对你有帮助,你若真能熬过这一关,记得,请立刻逃离清河郡,切勿在此多待,知府和李丰一定会找人杀你灭口,
对了,你若是事后想联系我,可以去林子西边的一个山神庙,我每日闲暇时都会在那里驻留。”
他将手中的一个灰色包裹,轻轻地放在张毅身前。
张毅一只布满血污的大手,一把抓住陆中则的手臂,艰难的抬起头来,声音沙哑,“陆主簿,多谢你了,他日我若复仇,请你不要在场!”
陆中则露出苦笑。
复仇?
张毅已被打成这样,谈何复仇?
“好。”
陆中则苦涩点头,转身离去。
张毅伏倒在地,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目光却死死地看向眼前虚无,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
时间缓慢。
异常难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然,之前消失不见的黑色框框再次浮现。
【是否感到生命充满枯燥?想要来一场生命的豪赌吗?献祭你的肉身即可获得机会,要赌一赌吗?】
张毅脸上露出惨笑。
曾几何时,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将锦衣玉食,永远用不到这个有明显弊端的系统!
但现在他走投无路,即将身死,又有何选择?
张毅的脸上忽然变得狰狞可怕。
“献祭!”
【叮!】
【你的肉身已正式献祭,契约开始,终生难悔!】
噼里啪啦!
一阵阵清脆的骨骼声响直接在张毅的体内响起,一瞬间体内如同遭遇万刀凌迟,浓烈的痛苦从张毅浑身各处弥漫起来。
张毅直接痛苦地仰头嘶吼起来。
接着,他的皮肤开始迅速发黑,嗤嗤作响,钻出了一片片黑色鳞片。
这些鳞甲如同刀尖一样,直接刺破了张毅浑身衣服,随后连带着他的手臂、大腿,也全部发生改变,迅速变粗变大,表面长满鳞甲。
随后他的后背也开始颤抖起来,一根根尖锐利刺从张毅的脊椎上迅速钻出,穿透了体内肌肉,迅速浮现在体表。
一根粗大的尾巴也直接从他身后摇摆而出,鲜血淋漓,如同一根漆黑的钢铁长鞭一样。
“啊!”
一阵阵痛苦的闷吼声不断发出。
轰!
山林中飞沙走石,凶煞气息铺天盖地。
如同龙吟虎啸,使得四面八方无数麻雀、野兔...各类野生动物惊恐逃窜,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