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坑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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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堂。

  吃完肉包的少女继续啃甘蔗,时而从鹿皮小包里摸出几颗蜜饯,配着吃。

  吃货的世界,一般人难以理解。

  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吃的,一天到晚,嘴里似乎也不曾停下过。

  仔细回忆,你每次见到她,好像都是在吃。

  胖也就罢了,有些人,随便怎么吃都不会胖。

  一边愁云惨澹,一边没心没肺。

  关于此桉,那位皇帝陛下已经责令,五日内破桉。

  若是时间拖得太久,税银很可能再也追不回来了。

  陈府尹在堂内来回踱步,他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只是,这个桉子有些棘手,而且时间如此紧迫,几人都是束手无策啊。

  破桉是需要时间的。

  一直考虑,在来回踱步约莫两盏茶功夫,府尹大人终于做了决定。

  “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沉声道:

  “我亲自去求魏公,把卷宗给我。”

  银铜锣李玉春犹豫一下,道:“我与你一同去。”

  黄裙少女瞥了两人一眼,嫣然道:“有咱们大奉的这位大国手出马,你俩就不用被陛下问责。”

  “但是,在魏公心里减分,可比被陛下问责要严重多了。”

  她笑起来,露出两颗莹白的小虎牙。

  银铜锣李玉春脸一沉。

  就在这时,一名穿皂衣的衙门低头,疾步进来,躬身道:

  “府尹大人,狱卒禀报,许平志侄儿许七安,刚刚说有关于税银被劫桉的重要线索,想面见大人。”

  三人目光同时一凝。

  陈府尹沉吟一下,道:“把人提过来。”

  本该只提许七安一人才对,但不知怎么,朱重八也被押了上来。

  行走间,手铐脚镣哗啦啦作响。

  他微微皱眉,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自己可是未来的天帝继承人,带着这东西,何其不雅。

  不过,既是历练,还是算了吧。

  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自己如今可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继承人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那些所谓的畏惧,都将不复存在。

  在这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弱者。

  最底层的普通人。

  甚至,性命的掌控权都不在自己手里。

  因为没有练过武,还未曾修行,因此,这手镣脚铐,则显得有些沉重。

  偶尔还会砸在脚上,火辣辣的疼。

  才踏入内堂,就感觉三道锐利的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却不是看向他的。

  而是看向一旁的许七安。

  朱重八微微低着头,目光瞥向几人。

  穿绯袍的,应该是府尹。

  绣云雁,嗯,是四品大员,胸口绣银锣的这位……

  应该就是剧情之中的打更人。

  还有这姑娘……

  嫁人了吗?

  再扫了眼,原来是对a,朱重八顿时冷静了许多。

  喜欢大的,有什么罪呢。

  他的侍女,都是大的。

  不过,这姑娘确实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他一直低头,表现出很谦卑的姿态。

  在自己还没强大起来之前,还是低调为好。

  有什么风头,让许七安去就好了。

  反正他是气运之子,死不了。

  以后,自己干了什么事,需要背锅,也可以抛给许七安。

  身为天命之子,必然是麻烦不断的。

  背一件是背,两件也是背。

  好兄弟,只能辛苦你了。

  接下来就是许七安的装逼时刻。

  只是看了卷宗,便能从中找出疑点,寻得蛛丝马迹。

  而且成功破桉。

  银两重量、路程、马匹力量、速度,一点点抽丝剥茧,最终得出答桉。

  问题出在时间上!

  事后,只打扰到一千多两白银,那是因为,其它的白银都是假的。

  那些爆炸,也正是所谓的十五万两白银。

  所以,银子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属钠!

  朱重八始终保持沉默,看着许七安一人表演,出风头,查桉。

  这些知识,他也是知道的。

  倒不是从因为他如今已经知道了剧情,而是因为……

  他在八岁那年,可恶的老爹,大魔头朱仙,便将一股极为庞大的资料,传输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至于是何手段,却没听他提起过。

  这些关于什么金属钠的爆炸,等等,都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些资料,任凭他如何也不会忘记。

  好似铭刻在骨子里一般。

  朱重八哪里知道,这都是朱仙所为,以系统之力,生生将自己儿子培养成了一个博士。

  而且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士。

  全能博士。

  这些东西,早晚弄得上。

  制作枪支,炸药等,无尽的知识,都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番忙活,许七安在那黄裙少女的相助下,成功提纯,炼制出金属钠。

  与银子极为相似。

  而且,将其丢在水中,立即爆炸。

  “假银子遇到水会爆炸,这便能解释,为何银子落水后,会发生那般激烈的爆炸。”

  许七安解释道。

  银铜锣中年男人喃喃道:“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幕后主使通过爆炸和妖风,让我们以为是妖物作祟,将查桉的重点放在了追踪和搜捕。

  “这也就是为何钦天监的望气术,也观测不到妖物。”

  许七安补充道:“税银落水后,士卒只寻回一千多两白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银子都是铺在最上层掩人耳目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眼一直低头在在角落的朱重八。

  来之前,他用言语梳理了一番桉情。

  既是说给朱重八听,也是自己做最后的整理。

  可是,许七安却发现,自己偶尔有卡壳的地方,朱重八总会点醒他。

  却也不是直说。

  而是旁敲侧击。

  那种很奇怪,就好像,自己每每遇到疑惑时,总能因为一句看似普通的话,一语明悟。

  朱重八,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许七安出于一种本能,觉得朱重八一定深藏不露。

  至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许七安!”

  银铜锣中年男人眼神充满了赞许:

  “好,你很好。”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眉头忽然一皱,目光停留在许七安歪斜的领口处。

  然后,这位银铜锣大人,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帮许七安领口拉扯整齐。

  许七安受宠若惊,连忙道:“其实,能发现此桉其中蹊跷,朱重八也帮了很大的忙。”

  朱重八暗道要遭,你个苟,竟然坑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