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干涉仪是‘天空之镜’中最重要的有效载荷,系统包含激光器、相位计以及两个可移动的光学子系统,均与远端航天器相应部分建立激光链路……”
宁兴庆滔滔不绝地说:“除了光学组件,每个移动光学子系统,包含引力波参考传感器,内有自由悬浮的测试质量。这些逐渐构成了‘天空之镜’有效载荷的核心。”
“光学系统的设计基线实施的是捆绑结构,每个干涉臂测试质量间距微小变化的光学测量分成三个测量部分,即:本地测试质量到本地光学实验台之间的测量;本地光学实验台到远端光学实验台之间的测量;远端光学实验台道远端测试质量之间的测量。”
这时,与会的另一位科学家说道:“精确确定干涉仪臂长变化是十分复杂的,航天器与航天器之间由于轨道游离的原因会产生相对运动,从而导致航天器之间存在相对速度。直接受到影响的是干涉臂长,既不相等也不是一个常数。因此,激光频率噪声是影响到测量的最主要的噪声源。”
他补充道:“此外,干涉仪之间的差频并不是固定的,主激光器频率必须按照预置频率进行调制。”
又一位与会的科学家说道:“抑制由于臂长不对等导致的激光器频率噪声,可以通过后期数据处理方法来解决,把在轨的单个干涉仪测量数据进行处理后,重新组合生成等效的等臂长干涉仪测量数据。这应该是一个算法,主要实现在不同时间不同航天器上由不同探测器测量的相位信息的时间延迟叠加。”
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值得一提的是,宁兴庆被自然科学基金指定为“天空之镜”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但想要完成这个大工程需要一大批不同领域的科学家通力合作才能实现。
过了一会儿,宁兴庆看向众人说道:“一旦干涉仪的臂长确定下来,工程上的技术要求可以从应力灵敏度上得出,顶层系统的工程技术要求是按照‘单链路测量误差’定义的,同时定义了任一干涉臂两测试质量间距离测量的最大误差。”
旁边的一位学者点头道:“嗯,通过计划‘探测器噪声’到‘引力波噪声’的转换公式,建立单链路测量误差和应力灵敏度之间的关系,能够体现测量仪器噪声与引力波灵敏度的比率问题。”
宁兴庆写了一个公式并说道:“单链路测量误差就用pm-Hz的-1/2次方来表示,不但包括干涉测量系统误差,也包括非保守力导致的测试质量的运动。”
旁边的学者强调道:“要实现对引力波的有效探测,必须抑制非保守力导致的测试质量的扰动,如太阳辐射压力、电磁场力以及航天之间本身的引力等。”
接下来的漫长研讨中,宁兴庆同在场的学者们又讨论了一系列技术问题,包括光学组件、望远镜、光学实验台、引力参考传感器、相位测量系统、激光器系统等。
末了,与会的李康校长叹道:“这是个无比浩大的工程啊,时间还要求那么紧迫,没有上千名科学家的参与,不可能完成。”
换而言之,要实现“天空之镜”这个项目,新城大学根本搞不定,能完成其中10%的工作量都已经谢天谢地了,至少需要几十所大学及其相关科研单位的参与才能实现。
值得一提的是,李康校长他们现在对于自然科学基金是否具备其所说的实力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怀疑了,因为他们已经获悉了一些新的消息,这家机构的成立有重要的领导批示,这相当于是有公家单位背书。
虽然依旧对自然科学基金的背景所知有限,但已掌握的信息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重大的好消息了,不用担心这边的问题,那只要能拿出可行方案来就可以了,现在也是正在全力攻克这个问题。
……
新城大学这边正在为论证“天空之镜”计划没日没夜的研究着,而方鸿早就已经把这个事情扔一边没在关注,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安心等结果即可。
不过这段时间方鸿也没有闲着,也在着手布局三个新项目。
9月28日周二,方鸿带着三个由她亲自制定的新项目的材料来到了量子跳动总部。
CEO办公室。
“老大,微信项目已经完成了各项测试,按照计划将在国庆节假期可以正式发布产品上线。”徐景仁在方鸿一过来就向他说起了这个项目的进展。
“嗯,不错。”方鸿正拿着手机简单体验了一下微信的内测版本,产品符合他此前给的策略,不过方鸿今天不是为了微信这个项目而来的,他把手机放一边并看向徐景仁道:“王平、袁杰他们呢?把他们叫过来吧,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徐景仁当即给他的助手示意,庄优敏领会其意便去打电话通知王平、袁杰几个公司联合创始人。
看到方鸿带来的一份材料档案不由得笑道,徐景仁不禁好奇道:“这是又有新想法了?”
方鸿微笑着点头:“三个新项目,量子跳动整三家子公司,让王平、袁杰和孙鑫他们三人各负责一个。”
徐景仁打趣道:“咱量子跳动这是要裂土封疆的节奏吗?”
方鸿纠正道:“用的什么形容词,什么裂土封疆,这叫开疆拓土。”
徐景仁笑道:“开疆开疆。”
说着,徐景仁顺手把方鸿带来的材料拿起来瞅了眼,看到材料上的三个项目确定的子公司名字不禁念道:“优客坊、创客坊、九州行……”
徐景仁翻了几页材料,开始浏览优客坊这个项目的内容,看了一会儿不禁颇为诧异,当即看向方鸿道:“老大,这创客坊项目给我的感觉跟Airbnb非常像啊。”
方鸿点头道:“没错。”
Airbnb的中文名叫“爱彼迎”,是在2008年8月成立于美国的一家联系旅游人士和家有空房出租的房主的房屋租赁服务型网站,用户可以通过网络或者手机应用程序发布、搜索度假房屋租赁信息并完成在线预订程序。
这家公司也正是“共享住宿”的鼻祖,十年后亿估值470亿美元成功上市,市值最高峰一度达到了1400亿美元,不计汇率变动接近万亿元人民币的规模。
不过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爱彼迎最终会在十年后全面退出大中华区市场,实在是卷不过内地的共享民宿企业,加上一些内地政策上的因素,最终撤出了大中华区市场。
而优客坊这个项目正是对标了爱彼迎,公司名字“优客坊”带着互联网的元素,同时也是谐音“有客访”的意思。
另外两个项目,九州行这个项目是专注于“网约车”这个细分领域,对标的就是北美的Uber,该公司在去年成立,至于国内这边基本还没有网约车,滴滴打车的出现还要等三年多以后去了,但方鸿并没有用滴滴这个名字。
这三个项目方鸿最重视的毫无疑问是九州行,因为这涉及到了国家地理数据的安全问题,不仅仅是要考虑商业价值,还有国家安全不可忽视。
最后一个项目创客坊,这是专注于“共享办公”这个细分领域,对标的就是北美的Wework,不过Wework也是在今年成立的,也就早了几个月而已。
显而易见,这三个项目都指向了同一个因子——共享经济。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共享经济持续大热,各路神仙纷纷进场展开烧钱大战,什么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等等项目扎堆冒出,当然落得一地鸡毛也不在少数,甚至是大多数。
不一会儿,孙鑫、王平他们三人也都来到了徐景仁的这间办公室,他们来到休息区沙发坐下,方鸿当即说道:“先看看文件吧。”
徐景仁当即把材料给了袁杰,他们三人围在一起浏览,而徐景仁看向方鸿说道:“共享经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老大这是你的创意新概念?”
方鸿摇头笑道:“不是我,共享经济这个术语很早就有了,最早应该是由老美的克萨斯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马科斯·费尔逊和伊利诺伊大学社会学教授琼·斯潘思在1978年发表的论文中提出的,这应该是最早的起源了,你们到时候可以去翻翻那篇论文看看。”
袁杰不由得抬头略感诧异道:“1978年就有的概念了?这得有三十二年了,不过老大你的眼界也不愧是见多识广。”
孙鑫不禁询问道:“什么是共享经济?”
方鸿有条不紊道:“共享经济,简单的说就是将物权的使用权和所有权分开,让拥有闲置资源的机构或个人有偿让渡资源使用权给他人,让渡者获取回报,分享者利用分享自己的闲置资源创造价值。”
正在看着方鸿带来的材料的王平看到了上面有对共享经济的概述,旋即念道:“……理论上,共享经济是一种优化资源配置、高效社会治理的新经济模式,是基于互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支持,通过技术平台的整合,达到资源的有效配置、城市的有效治理,市民更方便的获得城市社会服务。”
“资源提供方通过技术平台把暂时闲置的资源或技术服务,有偿提供给资源的需求方使用,需求方获得资源的使用权或享受服务,提供方获得对应报酬的市场化模式。”
这时,方鸿说道:“总的来讲有五个特点,一是基于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支撑;二是广泛的数据应用;三是通过共享实现海量、分散、闲置资源的优化再配置;四是市场化方式高效提供社会服务,满足多样化、个性化的社会需求;五是共享经济具备准公共产品的特征。”
在说到第五个特点的时候,方鸿看向王平他们三人强调道:“正是因为共享经济具备准公共产品的特点,在政治上要有明确的认识和充分的觉悟,如不重视这一点必然会给公司带来潜在的巨大隐患。”
方鸿上一世的滴滴可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大错而被打板子了,自然不会让自己在这个问题上重蹈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