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团官阴沉着脸问,油腻腻的胖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无比阴森。
谷春道:
蒋团官两条厚重的蚕眉高高挑起:
嗖地一下,两名身着近卫军制服的汉子,从蒋团官身后奔出。
一人身形快比狸猫,一人攻势凶如勐虎,转瞬飞扑近前。
狭窄的过道,二人一左一右夹击,许舒避无可避。
二人皆品出蒋团官对眼前这人的憎恨,出手皆是杀招。
左侧那人一双虎豹雷音拳,打出音爆,霍霍有声,震动车厢四壁。
右侧那人短剑暗藏,袖里剑的本事妙到毫巅,衣袖竟被剑锋舞动的劲风吹得鼓胀起来。
谷春眼神微眯,心中升起无比的渴盼。
他并没有和蒋团官吐露许舒的全部情报,至少许舒在春申站冉冉升起的地位,并没提及。
他要的正是蒋团官毫无心里挂碍,对许舒全力出手。
而此刻攻向许舒的两人,皆是蒋团官新笼络的江湖豪客,皆是外家宗师修为。
如果说拉开阵仗正面对垒,谷春并不认为这二人能留下许舒。
但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许舒失去了腾挪空间,且已被近距离夹击,武师境界的劣势将被放到最大,休想再有当初长剑暴起时,偷袭自己的威风。
轰!
嗖!
但听两声响动,胜负已分。
催动虎豹雷音拳攻向许舒的那位,直接被许舒迎头一招莽龙翻身,正面硬撼,打飞出去,重重撞在车厢壁上,砸出老大一个陷坑,当场昏死过去。
玩袖剑的那位更无语,袖剑甚至没来得及激发,便被许舒一招揽雀尾,巨力牵引,导引得那人控不稳身子,从车窗飞了出去。
蒋团官目眦欲裂,他万没想到许舒竟有这泼天胆量,在自己明定完罪行,不仅不束手就擒,还敢出手伤人。
谷春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弥散起阵阵悲凉。
他惊讶地发现,许舒又进化了。
以前,他自问单凭武力拼斗,只要自己不想着速胜,不大意轻敌,即便许舒施展那诡异莫测的剑法,自己也绝不会没有一战之力。
可如今,许舒举手投足,功法浑然,使出的拳术,他竟完全看不出门道,这就太可怕了。
制服俨然的列车长疾步奔来,人未至,声先到。
他才发作一通,蓦地扫到蒋团官的肩章,赶忙立正敬礼:
蒋团官倨傲地摆手:
列车长怔了怔,一个立正,火速离开。
蒋团官冷冷盯着许舒,指着窗外:
谷春紧紧盯着许舒,他倒是巴不得许舒越窗而逃。
只要许舒逃走,罪名就算彻底坐实了。
不过,他并不认为许舒会这么好蒙。
果然,许舒根本不理会蒋团官,盘膝在车厢内坐了下来:
蒋团官才要发怒,谷春凑到他耳边
道:
所谓尚明,正是被许舒打昏的那个副连官。
蒋团官一行急匆匆赶来,只是听同尚明一起行动的两名手下,汇报说了尚明的惨剧。至今,蒋团官、谷春都不知晓详细经过。
此刻,许舒搬出兵事法庭,让谷春立时生出警兆。
他凑到蒋团官耳边低声道:
谷春吃过这种亏。
彼时,在春申站对质,他亲眼见过许舒拿出了胶片放映。
当时,他还没想明白那胶片从何而来,后来猜到许舒必有录制影音的宝物,悄无声息录下后,再用胶片转录。
蒋团官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
他盯着许舒冷声道:
很快,便有人递上文件夹,和硬笔。
蒋团官接过,龙凤凤舞地书写起来,顷刻,一份征调令便即写就。
他的随员将征调令送到许舒面前,许舒接过,将征调令一扯两断。
蒋团官高声叫嚷,不怒反喜。他适才的操作完全符合程序,许舒当众撕毁征调令,等若是将天大的把柄递到他手中。
谷春也大喜过望,他做梦也不敢想许舒竟会犯这个傻。
必定是这小子初入军旅,根本不知军中凶险,这才着了道。
谷春几要大笑出声。
许舒冷声道。
满场哗然。
谷春激动坏了,狂乱地摇头。
他分明记得,许舒只是正室级,转入军中,最多给个正连官,怎么也不可能上到副营官。
副营官、正连官看着只差半级,实则是天渊之别。
在军中,正连官和副营官就是下级军官和中级军官的分水岭。
严格意义上,正团官也不过是中级军官。
故而,非战时,同属中级军官之间,的确没有征调权力。
可许舒数月前,还只是副室级,不过立了功,加上春申站改制,才借着东风,一跃成为正室级。
如今,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副营官,将来转业回春申,妥妥的副社级。
这等于是已经和他谷某人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