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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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朝。

  重辉二十四年。

  左史院。

  充斥着书臭气的房间里,秦源端坐在一张老旧的梨花木桌子后面。

  表情呆呆的仿佛地主家的智障儿一样。

  竟……竟然穿越了。

  浑朝。

  一个名字怪异的朝代。

  这不是最重要的。

  他现在的职位,非常有趣,一名记录官,或者说是史官。

  史官分六种,大史掌国之六典,小史掌邦国之志,内史掌书王命,外史掌书使乎四方,左史记言,右史记事。

  按照这个划分,记录官属于左史。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秦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思绪不再乱飞。

  现在的浑朝,怎么说呢,出了一点小问题——快亡国了。

  外有一堆来自海洋的强敌仰仗人人习武屡屡来犯,内部因为矛盾激化到处都在起义。

  一场自上而下的变法,刚刚被镇压。

  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记录官,如何才能苟活下去。

  这才是最重要的。

  心中一动。

  “系统”

  “系统哥哥”

  “系统爸爸”

  “系统爷爷”

  “系统”

  “去你麻的”

  秦源皱起眉头。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上辈子靠自己靠了一辈子,穿越了,还得靠自己。

  还不如不穿越。

  身子猛地一震。

  啊。

  这是。

  脑海里出现两行提示。

  “长生不老”

  “一百天内力(每天)”

  选项?

  秦源第一反应。

  下一刻,一种沛然的力量从小腹之处发出,让秦源整个人暖洋洋的,就是太短暂了。

  比中年男人还短。

  等一下,这是内力?

  自动给我选择了。

  有没有搞错。

  我肯定选前面一个啊。

  和长生不老比起来,每天一百天内力算个屁。

  不对,这是我的两个挂。

  一个是一天获得一百天内力。

  一个是长生不老。

  秦源反应了过来。

  哈哈哈哈。

  修行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长生不老,但寿元像是吊在驴子嘴边的萝卜一样,催促着修士不断攀登高峰,什么大帝,圣人,仙王啊。

  自己反过来了,一开始就获得了长生不老,还拥有百倍增速的挂。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像老污龟司马懿,德川家康一样苟着,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只要把你们都熬死,胜利就属于我了。

  冷静,冷静……

  两分多钟后,秦源冷静下来。

  很快,又不冷静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有获得滔天的力量的可能,不可避免的畅想将来如何改天换地。

  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后。

  秦源彻底冷静了。

  改天换地个毛啊,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的还不是一个旧世界。

  老老实实的苟着,追求永恒的自由才是正途。

  拍了拍脸蛋,秦源开始查看这个身体驳杂的记忆。

  不查不得了。

  原来他今天有个大活。

  去天牢记录因为变法失败被捕的头目。

  简单收拾一番。

  秦源骑着心爱的小毛驴,离开了内史院。

  一边走,一边继续查看记忆。

  浑朝的建立者,叫戚金,是个前朝将领。

  这位,有一个让秦源非常忌惮的传说。

  传说戚金在一场名为浑河血战的大战之中战死。

  一个名为祖参的神秘强者出现,用一滴参液复活了戚金。

  从此戚金所向无敌,没用三年就统一了天下。

  后世不少浑朝人认为这个传说是假的,就像之前的朝代一帮太祖说自己是太阳、龙、玄鸟给自己老爹戴了绿帽子的产物一样。

  秦源不这么认为。

  一来,浑朝禁止吃人参。

  二来,谨慎。

  “嗯,到了”

  秦源抬起头。

  一个上面刻着天牢两个大字的大门映入眼帘。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愧是天牢。

  下马,向狱卒头目递上证明。

  就获得同行了。

  在狱卒头目的带领下,七绕八绕,所见一片死气沉沉,哪怕巡逻狱卒也是,犹如行走在地府之中,就在秦源被压抑的气氛弄得快受不了的时候,狱卒头目在一间来脏兮兮的牢房停了下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肤色白皙,穿着囚服的年轻人,正拿着煤屑,在墙上写东西。

  根据记忆,这人叫谭壮飞,是南方一个总督儿子。

  秦源轻咳一声。

  谭壮飞转过身,比秦源想象之中更年轻,眼中布满血丝,却一点没有因为身陷牢狱而颓废的感觉。

  扫了一眼秦源的腰牌不太确定的问:“记录官?”

  “是”

  狱卒打开牢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随着桌子和椅子碰的一声重重的放下,面无表情的狱卒又锁上门退了出去。

  “请”

  秦源抬手。

  两人先后就坐后,秦源开始了提问:“你有机会像其他人一样逃走,为什么不走?”

  “自古以来只有失败的变法才不流血,今日这场变法还没有人流血,我就做第一个吧。”

  阳光恰好从窗外照进来,落在谭壮飞没有血色的脸上。

  让他像极了一个殉道者。

  “对于那两个逃走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秦源又问。

  这次变法一共三个头目,谭壮飞只能排老三。

  “留下的,离开的都是英雄,没有牺牲不足以激励人心,没有离开就没有将来。”

  谭壮飞毫不迟疑的答道。

  秦源又问了几个问题。

  谭壮飞一一作了回答。

  按照流程,秦源该走了。

  目光撇到墙上还没写完的诗,秦源念了出来:“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首诗完完全全的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开门”

  哗啦,锈迹斑斑的牢门猛地打开。

  秦源走出去五六步,回头看了一眼,谭壮飞背对着这边,整个人站在了橘色的阳光里。

  仿佛,不是他在牢房里,是他人在牢房里。

  回到左史院。

  将记录的谭壮飞的话誊抄。

  上交。

  这份活就算结束了。

  呼!

  秦源吐出一口浊气。

  整个人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这个类似史官和情报人员的工作实在是太累人了。

  他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胡了,大四喜,给钱,给钱”

  “格老子的”

  “气死偶了”

  “没办法,老天爷让发财。”

  吵吵闹闹的打麻将牌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这群家伙一下值就打牌。

  生命那么短,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一会儿之后。

  秦源出现在麻将牌桌上。

  无聊的事,应该是他这种生命漫长的人干才对。

  麻将牌除了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娱乐工具,还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桥梁。

  几番下来,秦源没有了穿越到异世界的疏离感。

  不得不说麻将牌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