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药、仙血如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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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阳学院是东阳城唯一学院。

  据说天下太平时,学院的学子多达上百人,如今天下大乱,吃饭都快成了问题,夫子跑得跑,走得走。

  因此,根据燕赤霞所说,学院当下不过夫子一人,三十二名学子。

  二人赶到学院时,才发现东阳学院的内院墙头挂满了年轻气盛的青年与少年。

  “快跳上墙头,估摸着这个时候夫子还没回来。”

  燕赤霞招呼一声,一个箭步,身子如灵猿手脚并用,轻松上了的墙头。

  “应兄,我给你搭把手。”

  墙头高三丈,他向下伸出右手。

  “不必了。”应闲轻轻一跃,上了墙头。

  “好身手,比我那当捕快的爹身手还好。”燕赤霞竖起大拇指。

  墙头上挂着的人,大多是学院的学子,纷纷向院子里瞅,都压低了声音议论。

  有人低声说:“听说咱们学院以前就建在乱葬岗上,学院能镇压下面的邪祟。”

  “夫子一家住在学院后院,所以一定是下面的脏东西缠上了。”

  “可不得了,怪不得我最近魂不守舍,每晚都会听到凄厉的猫叫声,宋兄,你家在我家隔壁,晚上有动静吗?”

  “有,我家的猫这几天闹春,屋顶一群猫瞎叫唤。”

  众人一边说,一边往院子里瞅。

  学院的后院墙壁贴满了带着鬼画符的黄纸,除此之外,众人完全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也看不出什么啊?”燕赤霞嘟囔着发牢骚。

  有人想跳下去弄张符纸看看,立马被同伴拦下。

  “下去找死啊,咱们这人多,又都是小伙子火气壮,下去说不定就不会被脏东西缠上。”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是东阳学院的夫子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官差,和一名中年邋遢道人。

  燕赤霞不忘低声解释道:“夫子的长子是东阳城的郡丞,那被脏东西缠上的孩子,是郡丞的幼子。”

  应闲点头,双眼盯着中年道士看不停。

  道人十分邋遢,背负一柄锈剑,袒胸露腹,满头油污,左手小指不断扣着鼻孔,怎么看也不像是修行之人。

  “一定是假道人。”燕赤霞低声开口。

  “道人有些本事。”

  应闲察觉出那道人应有练气期的境界。

  他是金丹境,道人才练气境,两者之间相差一个筑基境,但沈闲知道,这个练气境的道人能和自己过过招。

  毕竟他这个情况很特殊,空有境界,无法使用法术。

  郡丞张江义一瞅墙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在此作甚,还不速速回家,莫要瞎传。”

  墙头一群学子如做坏事被发现,纷纷向墙外的栽倒。

  “哎呀....痛煞我也。”燕赤霞则左脚一划,摔进院子,脸先着地,双腿打颤。

  应闲神色顿挫,跃下墙头将他扶起。

  夫子一身儒衫自有威严,指着燕赤霞呵斥:“回去,赶紧回去。”

  道人摆手,认真端详燕赤霞。

  “道人我也精通些面相,这个一脸络腮胡,相貌.....嗯较为独特,火气很壮,寻常鬼魅都会避着他,若是修行事半功倍,日后不再我之下。”

  燕赤霞此刻已慌了神,对夫子行礼,匆匆开口:“夫子,我兄弟二人这就走。”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说不定会对修行感兴趣拜我为师呢。”邋遢道人爱才心切。

  见从东山请来的道爷生出爱才之心,夫子与郡丞也不再答话。

  道人又撇了撇应闲,嫌弃道:“一脸书卷气的小白脸,山野精怪就喜欢这样的。”

  应闲汗颜。

  山野精怪敢跟真龙放肆?

  邋遢道人又开口:“准备两桌酒菜,道爷我的规矩,不收钱财,吃一桌,带走一桌。”

  夫子不敢耽搁,立即让仆人杀鸡宰羊。

  道人在后院转了一圈。

  此地清净优雅,院外竹林片片,安静整洁,怎么看都不像生邪祟的地方。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郡丞张江义解释道:“犬子得了一种怪病,治不好,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再不救……就……就要……”

  他的神情悲痛,十分忧虑。

  “可去过荒无人烟的地方?”

  “不曾去过,请了城里许多郎中,都束手无偿,查不出症状,找了很多风水先生,也看不出什么来,倒是有个老先生说孩子可能被阴魂缠上了。”

  应闲看了此地风景与布局,完全看不出什么。

  然后与燕赤霞跟随前面几人进了居舍,左右瞧瞧,较为普通的居舍贴着黄符纸,墙壁挂着一串念珠。

  居舍有两名仆人,看到老爷、少爷带着邋遢道人和两年轻人回来,有些吃惊。

  夫子紧张问道:“道爷有问题吗?”

  道人没说话,应闲却是感受到了那些符纸有极其微弱的灵气,还有其余几处灵气所在。

  夫子父子二人都很惊讶,后者质疑问道:“道爷,这些都是从云缘寺请来的。”

  邋遢道长嗅了嗅,认真道:“这儿有阴魂。”

  夫子爷俩与燕赤霞三人一听这话,头皮阵阵发麻,后脖颈不知怎得,就感觉有人在吹凉气。

  三人俩左顾右盼,房间阳光充足,十分明亮,看不到阴魂鬼影,却弥漫森然寒气,仿佛居舍有看不到的东西在注视着他们。

  “道长……屋子里现在有阴魂?”燕赤霞心虚,有些后悔不该听应兄的话,脑袋一热就来凑热闹。

  应闲左瞧又看,对阴魂好奇不已。

  这一幕,被邋遢道人看在眼里,既诧异又愤怒。

  白脸少年的好奇令他诧异,络腮胡少年却胆小如鼠令他愤怒不已,如此心性,如何修道。

  众人穿过客厅,进入卧室,看到屋里有三人,一名女佣、一名老郎中和一个姿色姣好的女人,床榻上则是一个二岁左右的幼儿。

  张江义上前一步,对年轻女人说道:“骆珠,快把孩子给道长看看。”

  女人十分漂亮,面露愁云,正坐在床榻边看着孩子。

  她听了张江义的话,立刻起身退到一侧,揪起双手。

  应闲看了眼女人,非常年轻,姿色中上,皮肤晶莹滑润如凝脂,保养的十分好。

  估摸是张江义的的妻子。

  应闲更多注意的是她腰间的荷包,龙有些与生俱来的本能。

  骆珠被看的低下头,长发遮面看不出面目表情。

  “应兄,应兄,别看了,那是郡丞大人的妻子。”燕赤霞在一侧猛地拽他。

  应闲看向另外一侧的墙角,直觉告诉他那儿有看不到的东西,缓了缓神,几人才上前一步,去看孩子。

  小孩子躺在床榻上,脸无血色,满脸褶皱像极了行木将朽的老人,一声不吭,一直瞪着无神双眼,像没了灵魂。

  邋遢道长直接问道:“这幼儿有什么症状?”

  张江义立刻紧张回道:“犬子以前身体健康,一个月前,就无精打采,没了精神,变的痴傻,越来越老,不吃东西,到时候有时候会伸手,像是婴儿要母亲抱的样子。”

  夫子的声音也哽咽起来,眼角含泪痛哭:“如果再这么下去……我孙儿……孙儿……就要……道爷发发慈悲吧!”

  邋遢人看着孩子,孩子满脸老相,神色呆滞,呼吸微弱,一眼就能看出身体已极度衰弱。

  “生气缺失,世间有气,生气、阳气.....灵气为源,这等情况,寻常灵药无可医治。”

  “我儿子一定是被脏东西缠上吸走了生气,呜呜....”骆珠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十分伤心。

  张江义跪在地上哭拜:“道长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邋遢道人叹息:“除非有仙药,如乾国都城神树之花,还有仙血,这两物如何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