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一蝙蝠的交流,别人看不太懂。
董锐转头就对贺灵川道:
万俟丰摇头,
贺灵川笑道,
董锐不解,
他知道石胄头城内早就无米下锅,连鼠蚁都被捕食干净。这时候得了粮,煮起来吃有什么错?
贺灵川解释,
董锐懂了。敌人都有准备了,还能叫作偷袭吗?
贺灵川冲他微微一笑,
董锐被他说得挺胸抬头。
董锐抬头看向地平线,月亮已经升起,
……
刘城守傍晚下令,全员整装待命。
这个命令已经连下三四天了,以至于有些士兵听到的第一反应不是立正,而是打了个呵欠——这几天压根儿就没睡过好觉。
有个士兵刚勒紧裤腰带,忽然腹痛如绞,人就弓成了虾米。
不好,来、来势汹汹!
他拔腿就往外跑,顾不上同伴正在跟他说话。
一二三四五……
跑出十来步,离茅厕还远着呢,他就撑不住了,左顾右盼,见附近就有个帐篷,于是边跑边解裤腰带。
妈嘞,刚才绑那么紧干什么,现在解都不好解开。
一句话没骂完,菊后一松,裤裆一暖……
他两眼一黑:
完了。
一名将领正好走出帐外,见他蹲在这里,不由得大怒:
话音刚落,路过的两名巡兵突然也弯腰抱着肚子,哎哟起来,有一个直接吐在地上,溅到了将领的靴子。
他们的症状并非个例。
不久之后,刘城守就接到急报:
刘城守一听,立刻就让传军医、查饮食,禁止军队一切吃喝。
他的措施不可谓不正确,但短短一个时辰内,军营内上吐下泻的人数依旧暴增,就好像这种病也能通过呼吸道传染似地。
前头就说过,刘军的茅厕选址不妥。如今四五百人一起泻肚,哪里还来得及排队如厕?
能冲去营地外再下蹲的,都算很有公德心了;多数人刚刚吐完,甚至来不及解开裤头,就一泻千里。
今晚风向又变了,没过多久,整个营地都飘着酸腐的恶臭,便是好端端的人闻了,都忍不住要作呕,比如刘城守。
他赶紧拿出隔臭的香珠别在腰间,这才把恐怖的生化攻击隔绝在外。
整个营地人影幢幢,刘城守精心营造的井然有序,已经荡然无存。
刘城守大怒,「必定是姓杨的下毒!哨探和营门值守还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立刻换人!再派人盯
紧石胄头动向!」
命令发下去了,有没有人执行另说,他身边至少有两个传令兵不见了。
十几息后,几名医官才赶了过来:
他在解释为什么用水之前没先测毒。流水无毒,这是常识。
但这里的地形,呃……
刘城守没心思听他们多言,一把揪起为首医官的衣襟大吼,
……
杨蒙站在城头,迎着夜风,眺望不远处的刘军大营。
石胄头城内的守备军,早就整装待发。
龙首面具的留言说,今夜风起,城外生变。他给的几百斤粮食很有诚意,所以杨蒙也假设这句提示是真的,入夜以后就派出了更多探子。
今晚,刘军大营会有什么变数呢?
城头的弓手忽然报告:
人影跑动,进树丛?
有乱子?
杨蒙一下提起了全副心神。
可惜他们没有禽妖相助,否则更容易看清敌情。
就在他心急如焚中,守备军的哨探终于在一刻钟后潜回来上报:
他方才还未靠近敌方大营,就在外围树丛里瞧见好几个白花花的……
还得配上一脸的如释重负。
杨蒙大喜:
那还等什么?杨蒙一声长笑:
刘城守的军队也没有元力,对各种疫疾、毒物的抵抗力就很差。
傍晚难得吃到七分饱,守备军既有力气也有士气,城门一开,就呐喊着杀向对面山头!
这两边的距离,足够守备军提起速度,跑步热身,顺便再射一轮火箭。
刘城守急令抵御。
但他麾下数百人正好泻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式,腰都直不起来,原本的队伍缺丁少员,好不容易临时凑齐两支队伍前去迎击,还老有人抱着肚子中途掉队。
这么打,哪还有士气可言?哪还有勇猛可言?
双方相遇,刘军勉强抵抗了小半刻钟,随即崩溃,因为带头的将领自己也身体欠安。
即便刘城守能指挥出花儿来,也难挽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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