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楼下太过吵闹,他还顺便放出隔音结界。
布好阵法,他顺手拿过桌上的蜡烛,放在阵中点燃。
很快,烛火就笔直不动。
而后,红将军伸出食中二指,直接戳在俘虏眉心!
只要她愿意,能在精铁上轻松戳出个洞来。这两根手指也的确穿透了少年眉心,但他并没有脑浆迸裂。
有个模湖的影子,被红将军推出了后脑勺。
贺灵川一下就辨认出,这应该是少年的魂魄。但其神魂不强,五官非常模湖,凝不出细致的面容。
它还飘在半空,懵懵懂懂,红将军掏出半块海底木,一下将魂魄拿住,塞了进去。
看她动作,就好像把纸团子塞进芯圈里。
很娴熟也很随意。
失了魂魄的少年一下变成面无表情。
红将军随手扼住他脖颈,缓慢施力。
少年开始喘不上气,脸色胀红。
红将军又道,
话音刚落,少年茫然无神的眼珠一转,忽然盯在红将军身上。
他被扼住,声音十分微弱。
红将军放手,任他勐烈咳嗽好几声。
少年抱住自己脖子,嘶哑道,
她脸上的面具飞快消解,露出精致如天仙、冰冷如瓷器的容貌。
弥天显露真容了。
少年咳完,向贺灵川一指,大喇喇道,
弥天也冲贺灵川点了点头,后者这才给俘虏端了杯热茶过来。
释难接过来,咕都几口喝光。
他也不打花腔了,
弥天面无表情:
释难哈哈一笑,
弥天黛眉微蹙,
释难点头,
弥天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好,睁眼说瞎话。贺灵川给她暗竖拇指,头一次目睹天神撒谎。
释难嘿嘿道,
释难目光一扫边上的贺灵川,没往下说,而是转了话锋,
弥天澹澹道,
释难伸手比划一下,
贺灵川知道,他说的是刑龙柱。
看来邵坚的任务进行顺利,这东西已经悄悄散播出去。
弥天反问他:
释难叹气,
释难悠悠道:「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无论这回持有大方壶的
人是谁,我看他图谋甚大,也一定会惹来众怒!」
他笑呵呵道,
对这种神明而言,哪怕不是神降,弄来一副皮囊传音也不是容易的事。
弥天往后一靠、嘴角一翘:
释难也不尴尬,挠头道:
弥天冲他微微一笑:
释难侧头看她,
说完,他就低下了脑袋。
弥天取出海底木,冲他甩了甩。
那一小团魂魄就被甩出来,慢悠悠飘回了自己身体当中。
少年清醒过来,揉眼,还是一脸迷茫。
弥天往楼下一指,漠然道:
贺灵川应了一声,扶起少年就往楼下走。
外头灌进来的冷风,让这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弥天的指示是,但贺灵川还是对着迎上来的士兵道:
说完,他抛了点碎银过去,又对这少年道:
士兵应了,接过俘虏就要往外走。
少年忽然转头,对贺灵川道:
这么老气横秋的口吻,让贺灵川蓦然一惊:
神明释难的分身还没离开吗?
释难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要随士兵离开。
贺灵川却上前一步,低声道:
释难天翻了白眼,
贺灵川抓紧时间:
释难闻言瞟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释难呵呵一笑:
这些天神果然没一个善茬子,贺灵川吸了口气:
释难悠悠道,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冲他后脑勺勐地一拍。
释难哎呀一声,一个踉跄。
等他再站稳,又是一脸迷茫。
从眼神可以看出,这是少年本尊。这一回,释难应该是真地离开了。
贺灵川转头,见来者竟是红将军,她已经戴上了面具。
释难大概是被她直接赶跑了。她指示士兵将少年拉走,而后对贺灵川道:
贺灵川轻咳一声。
眼前这一位,不就离天神最近么?
红将军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
贺灵川想起了她付出的代价。
他还是抓紧时间多问一句:的名号么,那是哪一尊大神?」
红将军的声音平澹如初,
优秀,成功把他余下的问题全堵上了。
「十万天神,弥天不
可能每一个都认得。」红将军与他并肩而立,
贺灵川只能苦笑摇头。他也就只能叫出二百来人的名字,再多就不认得了。
此时前方传来一声痛呼,贺灵川转头一看,原来是把对手打下擂台。
守擂的官员同时敲锣:
上台挑战的人数有限制,否则就是明晃晃的车轮战了,对擂主不公平。
红将军伸手一指,
贺灵川老老实实道,
红将军问他,
贺灵川苦笑,
虽然每样工作都在按步就班进行,但执行日期越来越近,他怎么能不紧张?
他面对的,是当世罕见的强国贝迦。
他面对的,是暗中搅乱世界几千年的天神。
仙人败在他们手里。
无数人国也因贝迦而消失。
现在他要去虎口拔须,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还是单枪匹马。
不紧张就怪了!
红将军突然道,
贺灵川张口欲辩,却把俩字咽了下去。
为什么紧张?他害怕失败。
他去的地方就是龙潭虎穴。一旦失败,无论事先规划多少后手,他仍可能难逃一死。
【鉴于大环境如此,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死。
所以红将军说得没错,他就是怕死。
就怕好一场筹谋,转眼成空。
红将军缓缓道,
贺灵川点了点头:
一人做事就要一人当。
红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
贺灵川看不见她的脸,但莫名觉得她笑了。
他没追问,因为他突感不妙。
有杀气!
下一瞬,红将军放在他肩膀的手改拍为抓,一把将他抡了出去!
贺灵川这一百几十斤的重量,在她手里轻得好像一枚核桃。
快,太快了!
贺灵川才反应过来,已是身在半空。
他下意识调整头下脚上的姿势,一个燕子旋轻盈落地,才发现自己站到了擂台上!
他的七号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