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喟然一叹。

　　鸢国精锐，不在西线对抗原大司马东浩明，就是在北线抵御浔州牧年赞礼，还剩下一点儿拱卫都城。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了。

　　余下的军队战力拉垮，贺灵川也是深有感触。

　　便是贺淳华急匆匆在几个月内拉拔起来的夏州军，比照赵盼的军队还差了一大截。

　　年赞礼杀灭的，的的确确是鸢国的重要力量。

　　贺灵川笑得无奈，

　　郦清歌杯子在手上转了几圈，」站在各自立场，那都有取胜之处。我看夏州的百姓们也很欢乐，到处都在赞颂令尊大人英武贤明。

　　郦清歌轻笑，

　　贺灵川轻轻往后一靠：

　　丽清歌憋了满肚子的好奇，」昨天没空，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丽清歌以手支颐，

　　说到这个，丽清歌就收起笑容：

　　贺灵川摆手：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陆信签定的仙宠契约还没失效，所以之前他更担心伶光。

　　贺灵川大喜，郑重向她敬了杯酒：

　　郦清歌就告诉他，那一场邯河大战，伶光本来就躲在树上，后来洪水南溢，它只得往西撤离，全程都没找到贺灵川在哪里。直到洪水退去、战斗结束，它才听说贺灵川已经被大水冲走。

　　逼种泼天洪水还裹着无边落木，掉进去的除非是神仙，否则万难成活。

　　伶光跟夏州军队一起，在河边找了半个月都找不到贺灵川，只得快快随军返回敦裕。

　　但回去以后，尴尬的问题就出现了：它的雇主已经失踪，劳聘合同自解。总管府也不需要丹师，每月十五两的薪资又挺贵，伶光一时竟然无处可去。

　　也不知道郦清歌从什么地方听说了，就要把它聘过去，松阳府正好需要一名老练的

　　丹师。

　　丽清歌笑道，

　　贺灵川哈哈大笑，

　　邯河大战开始前，他可是带着十多骑亲兵上战场。

　　贺灵川沉默了。

　　他从敦裕大牢里解救焦泰，结果这人也没多活过一百天。

　　丽清歌在夏州没待多久，俨然已是敦裕百事通：

　　贺灵川点了点头，这些都不出意料。长子被大水冲走，凶多吉少，贺淳华继承他的遗产、接收他的人才，有什么奇怪的？

　　郦清歌又道：贺灵川心头一动，想起这位可是松阳府主，造物的大拿，赶紧从储物戒中取出云锦和蛛牙。

　　郦清歌捧起云锦仔细端详，甚至点起一小簇真火烧之，而后才感叹道：

　　从断刀到孙孚平的紫金杵，再到史前大妖朱二娘亲制的云锦，贺灵川拿出来的这些宝物，即便鸢国的权贵们也根本碰不着，她对贺灵川的投资，看起来以后回报会更丰厚。

　　贺灵川当然不会说什么这种话来博美人欢心，他想了想，从袖箭上取下钩索，放在桌上：

　　贺灵川另外拿出一匹云锦，

　　他也不能白占人便宜。

　　互惠互利，生意才能长久。

　　话虽如此，丽清歌毫不犹豫地收起云锦，拿起两只毒牙，他想留给分身使用。

　　丽清歌这话一出，贺灵川就知道她的段位至少不弱于李伏波。

　　贺灵川感慨：说到这里，郦清歌掩口打了个呵欠，

　　贺灵川立刻站了起来：

　　郦清歌笑着瞥他一眼，细腰款款，首先出了包房。

　　贺灵川回屋时，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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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雨停，到处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天还没亮，岩羊就踱出小镇，溜跳到郊野吃草。

　　清晨带雨露的草叶最好吃，但夏季疯长的植物已经不如春天的甘甜。岩羊就到树根下去拣些刚刚破土冒头的蕈子，又鲜又嫩。

　　贺灵川晚间都会给它卸掉骑具，放它自由自在，所以它现在和普通野羊妖没甚区别。

　　它吃得正欢，没注意到百步开外的灌木丛后有两双眼睛盯着它，一边交头接耳。

　　先前问话的人小声道，

　　先前这人还是心存疑虑，

　　这两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暗红色的草束，绕到山坡均匀撒下。

　　这草有浅淡香气，岩羊吃着吃着就往追里靠拢，舌头一卷，开始吃起红草来。

　　此物名为甘红草，有一点致幻作用，能令食用者越吃越开心，越吃越上瘾，到最后飘飘成仙，不知身在何处，也称羊鹿快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