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间显然是清白的,三人搜完就走,视贺灵川这个大活人如无物。猫头鹰也跟着出去了。
贺灵川也不跟他们计较,就倚在门边看热闹。
这几人挨门挨间搜查,搅得鸡飞狗跳。
他们妨碍别人的正经生意,看场子的很快就来了。
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一时间鸡飞狗跳。
贺灵川忽然把门半掩,抱臂看向屋内:
没人吱声。
他继续对着空气说话:
贺灵川当然不会告诉他,眼球蜘蛛出来透气,正好趴在梁上,把一切尽收眼底:
是的,跳窗进来这人他认得,正是前几天才刚打过架的伏山越!
只不过这厮现在满身是血,左手还以奇怪的角度扭曲,再无前几日的英武。
伏山越慢慢挪到椅子上,喘了两口气,看样子也是精筋力尽:
伏山越对他道,
贺灵川动也不动:
贺灵川皱眉:即便以贺灵川的眼光去看,伏山越的伤势也算沉重,有些不起眼,但一看就是爆炸所伤。
爆炸一般会伤及内腑。
这厮是魅来着,应该有独特的食谱和自愈方式。
贺灵川不理会他垂涎欲滴的眼神,走过来抓起他的前臂按了按:
这厮的自愈能力很了得啊。
的一声,贺灵川又把他膀子掰折了,然后才一脸无辜问他:
伏山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大叫,只疼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全:贺灵川惋惜道,说罢快手快脚帮他接骨。
板子是从屏风拆下来的。
伏山越长长吸气,知道贺灵川这是借机报复下眼药,他也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
贺灵川给他找了几样伤药,内服外敷俱全。
这都是伶光从前给他制作的上好灵药,他每次使用都会想起猴子。
他自己可做不出这种好药。
这小子身手了得,怎么净抠抠搜搜?伏山越咬牙,
贺灵川伸手,
伏山越艰难道,
还是连银两带地契,他自己毛都不剩!前几天去做木雕,他甚至把黑玉戒子都抵出去了。
贺灵川还有句更恶毒的话没说出来:
你爹没给你?
贺灵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贺灵川跨出门,找伙计要了饭食,顺便问道:
过不多时,两大海碗鸡丝汤面、六笼水煎包子,还有两样爽口小菜送到。伙计也没食言,额外附赠一碟子绿豆酥,一份醉梨。
鸡汤很鲜,面条弹牙,尤其水煎包的馅儿加进了沙葱。现在正是吃沙葱的季节,香辛脆嫩还有点儿甜味,贺灵川一吃就停不下来,接连干掉了六个,再啃一大口醉梨才长舒一口气:
醉梨便是用甜酒黄糖和梅子泡的梨片,解腻。
伏山越已经换过一身干净衣裳,这时举着竹箸吃面,跟他一样不羁。
奔忙两三天,他就没正经吃过饭。
伏山越道,
贺灵川飞快抓住了线头:伏山越呵呵一笑,
所以,这厮其实是跟对方互相追捕?
伏山越耸了耸肩,
贺灵川不答反问:
伏山越
笑道,
贺灵川点头。
赤郡国君想杀的人在这支商队里,他们要跟地头蛇作对吗?
不可说,但也没否认嘛。
伏山越又道:
贺灵川笑道:
伏山越耸耸肩,不反对。
鉴于这里隔音太差,透光太好,贺灵川早就关闭门窗,两人也只是小声聊天。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接着窗子笃笃响了,有人在外轻轻敲了三下,一长两短。
贺灵川刚放下筷子,伏山越就道:
窗一开,探进一个小脑袋。
这是个六、七岁大的女童,皮肤微黑,眼睛很大,头发很脏,身上也很脏,瘦得皮包骨头。其余的贺灵川没来得及观察,因为她的嘴实在太引人注目:
上下嘴唇居然被缝衣线缝在一起,像个被恶作剧的布娃娃。
她被缝了十针,针脚丑陋,像条蜈蚣一样趴在她唇上。血渍都已经发黑,这至少是发生在三天前了。
人的嘴被缝上,当然是没办法吃饭了,连喝水都特别艰难。所以她的嘴唇干裂出血,人看起来也严重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