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 待她离开后,马车重新开动,瘦子一把拽住贺灵川完好的那只胳膊,眼巴巴道∶
单身狗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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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两记响雷。
贺灵川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梦里喝酒就这个好处,醒了不会头痛。
胡旻在溢香楼帮他办庆功宴,原本只有四人,也不知怎地,越喝人越多,到最后连柳条、门板都来了。
看他俩在一起眉来眼去的模样,贺灵川断定他俩已经有了***。
当然这是在他酩酊大醉之前。
喝了几坛子酒?贺灵川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眼一睁就回到了现实。
话说回来,孙茯苓的承诺还没履行。
没机会。
贺灵川搓搓脸,爬起来撩开帐门一看,外头大雨还是下得唏里哗啦。这老天爷往地上倒水一连倒了好些天,它就不腻吗?
他找本地兵来问过,据说现在就进入夏北的汛期了,要接连下够三、四十天的雨,中间只会有短暂的歇停。
对比起来,黑水城的雨季从没这么漫长。
显然这种天气对粮食存储提出了挑战。不过这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贺灵川刚整装完毕,贺淳华就派人来叫他了。
贺灵川去往中军大帐时,里头正在开会。他在副帐里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主要讨论迁营事务。
目前基本可以肯定,邯河主汛期提前到来。下过几天大雨之后,河岸容易松脱垮塌,所以鸢军最好再后撤百丈。
从驻扎地点来说,鸢军守护的邯河以南地面都是软基,以北反而有岩山,往年发洪涝也是先淹南岸再淹北岸。
所以赵盼这时候也是高度紧张。大营不得不迁,而且还要尽快迁,但也不能后撤太远,平白让对岸的敌人拣了便宜。
这中间的尺度就得他来拿捏。
会议结束,贺淳华走出来,才见到儿子。
」老爹,什么事啊?」过去两天他都醉心于修行,反倒忘了这里是前线。
贺淳华将一张皱巴巴的信笺摊在桌上:
这张信湿漉漉地,上面的字也被泡糊了,但不妨碍阅读∶
申时二刻,百鸣谷翔龙峰,你若不来,前线必败。
这难道是?他抬头看贺淳华,只听老爹道:
果然。
贺淳华沉声道,
他就笃定运粮队抵达前线以后,浔州游骑也还在附近监视。
果然,他派人到处射出去的箭书,就能传到洪承略手里。
贺灵川奇道,
贺淳华不吭声,目光闪动。
贺淳华是个谨慎的人,
贺灵川欲言又止,只能领命而去。
……
一个时辰后,贺淳华带着六百余骑,冒雨赶往百鸣谷。
这里面除了有运粮队的四百人外,赵盼又给他划拨了二百精锐,贺灵川见到他们身上都背着大弓。
这玩意儿好像没有恶意。
粗壮的石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声音低沉得像被石碾子碾过∶
贺淳华目光在远处逡巡,石头人只不过是对方施展傀儡术召出来对话的。但这种法术控制距离有限,洪承略本人应该躲在不远处。现在曾飞熊应该正带着手下,在附近搜寻洪承略的位置。
洪承略在赵盼大后方纵横来去,对夏州就是个巨大祸患。贺淳华气恨他烧毁军粮,但更担忧他后头无止境地继续搞破坏。
偏这厮滑不溜丢,不好逮。那干脆退而求其次,把他撵出去。
洪承略通过石人之口,很干脆地拒绝了,
贺淳华忍不住笑了。
手握重兵的年赞礼就在邯河北岸不远处,连他都迈不过邯河天险,攻不破赵盼的防线,洪承略敢打这包票?
洪承略也不吱声,静静等他笑完。
石头人本来就面无表情,令贺淳华更难揣度他的心思。
谈判是门艺术,看不见对方的面部表情,就会错失很多讯息。贺淳华对此甚是不满:
石头人不说话了。
过了一小会儿,远处好像有人影闪动。
贺家父子凝目看去,正前方十余丈外的小山峰上出现了两个身影。
那就是洪承略?
贺灵川没见过洪承略,但认出另一人是董锐。
这人真是命比小强,怎么都逮不住、打不死。
贺淳华目光左右一扫,自然有人悄悄往小山峰潜去。
石头人又开口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贺淳华笑道: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洪承略如果真地带兵退出夏州,后面还会不会、能不能再进来可不好说。
所以,现在双方博弈的重点,其实就在于洪承略的这一的功劳,对前线、对夏州、对王廷都有了交待,威信无损。
而这一退,也给洪承略自己揽到了麻烦。首先,他现在带的兵全是浔州游骑,而非贝迦军队,双方磨合期不到十天,并且由于几天前的遗弃矿坑事件,浔人对这个首领已有不满,私下里
洪承略立刻抬手,打断了他的下文。
贺灵川见状,就明白他所谓的说法,很可能是拿不出证据给众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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