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第一密探
谢玉轩早上到皇城司时,才到门口,就发现许智澜站在那里。
看到谢玉轩后,许智澜疾步走了过来。
“谢提点。”
许智澜的官职,其实比谢玉轩还高半级,他是正六品。
然而,他这个正六品,反而要奉承谢玉轩这个从六品才行了。
毕竟,许智澜在入内内侍省是职闲,有职无权,被晾在那里。
而谢玉轩,则是提点皇城司公事,最最重要的是,官家经常找他喝酒。
谢玉轩能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不要说他这个小小的六品,就算是那些二品,三品大员,也得赔着小心跟他说话。
谢玉轩斜睨了他一眼,随口应了一句:“嗯。”
许智澜有些尴尬,但还是跟在谢玉轩后面。
许智澜拿出一张供纸,恭敬地说道:“谢提点,这是我写的自述,已经签字画押了。”
“哦。”
谢玉轩接过纸,深深地看了许智澜一眼。
许智澜能写出这张自述,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智慧。
许智澜的自述,相当于认罪书,但是,与认罪书又有不同之处。
认罪书是要坐牢的,但自述则未必。
至少,目前许智澜不会坐牢。
谢玉轩需要的是许智澜的把柄,否则,他不会把许智澜推荐给官家。
而许智澜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他的把柄,也是投名状,交到谢玉轩手里后,会让谢玉轩敢用他。
谢玉轩看完之后,将纸随手放在一旁,澹澹地说道:“你这自述,要是交出去,怕是要人头落地。”
许智澜朝谢玉轩欠了欠身,轻声说道:“我这条命,就交给谢提点了。”
这一刻的许智澜,语气谄媚,神态恭敬,哪像是他曾经的上司,反倒像是要巴结谢玉轩的小黄门。
谢玉轩突然问:“许都知可愿意去北内?”
他虽然只是皇城司的守提点皇城司公事,可是因为官家与陈源的关系,他已经有推荐权了。
许智澜内心一阵狂喜:“北内?”
那可是一步登天啊,北内服侍的是谁?太上皇!
连官家都怕的太上皇,要是能得到他的信任,自己就是柴广轩第二。
谢玉轩点了点头:“对。”
看到许智澜抑制不住的兴奋,谢玉轩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许智澜头像鸡啄米一样:“我当然愿意了,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谢玉轩澹澹地说:“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胜任又是一回事。”
许智澜信誓旦旦地说:“请放心,一定能让寿皇满意,让太后满意,让太皇太后也满意。”
谢玉轩澹澹地说:“许都知想得很周全嘛。”
许智澜笑道:“多谢夸赞。”
谢玉轩轻叹一声:“看来,你是无法胜任这个差事了。”
许智澜大惊失色:“为何?”
谢玉轩摆了摆手:“自己去想,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许智澜朝谢玉轩作了个揖,诚恳地说道:“还请谢提点明言。”
谢玉轩问:“我问你,如果你真去了北内,你是为谁当差?为谁效命?”
许智澜马上说道:“当然是寿……”
然而,话说了一半,后面的话,被生硬生生收了回去。
是啊,他去北内,如果只为寿皇效命,跟柴广轩有什么区别?
柴广轩为何会被赶出宫?不就是因为他是寿皇的人吗?
谢玉轩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探听柴广轩的情况?而自己杀了柴广轩,不也是变相向谢玉轩,和他背后的人表忠心么?
“啪!”
许智澜突然拍了自己一巴掌,非常清脆响亮。
许智澜一脸懊悔地说道:“谢提点,我错了。你让我为谁当差,我就为谁当差。你让我替谁效命,我就替谁效命。”
谢玉轩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呢,也只是一个意向,能不能去北内还未可知。你呢,也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当差。如果这个问题想不清楚,就算去了北内,你也是第二个柴广轩。”
许智澜忙不迭地说:“是是。”
许智澜走后,林一豪突然过来了,他是提举,谢玉轩只是提点,按说林一豪官职高,可以让人喊谢玉轩过去说话的。
林一豪主动过来,说明他待谢玉轩是不一样的。
林一豪说道:“可大,寿皇已经知道柴广轩死于东太乙宫,官家已经把桉子交给我。”
要办好柴广轩的桉子,还得是谢玉轩。
连官家都会找谢玉轩喝酒,他这个小小的提举,如果看不到这一点,也就不用干了。
谢玉轩说道:“尸体的解剖结果还没出来,柴广轩未必是死于非命呢。”
柴广轩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人谋杀,得看官家的态度。
林一豪说道:“如果柴广轩真是意外死亡,那就好了。”
柴广轩身份特殊,如果是被人谋杀,他会很麻烦。
不管那个凶手是谁,都会有人揪着他不放。
如果柴广轩是意外死亡,他就能卸下担子,一身轻松。
谢玉轩说道:“柴广轩是不是意外死亡,得看……解剖的结果。”
他差点把官家抬出来了,这个桉子,破了,比不破要好。
根据许智澜的自述,当时他找柴广轩讨要百年人参,柴广轩哪被人当面要过账?当时就气得说不出话,许智澜再跟他争执几句,推了他一掌,柴广轩碰到交椅的扶手,跌倒在地,很快就没气了。
林一豪说道:“你等会去盯一下,寿皇很关心柴广轩的死因,已经传诏,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谢玉轩应道:“是。”
这个桉子要破很简单,把许智澜的自述交出去就是。
可是,这样一来,寿皇就会掌握主动权,至少,在北内的内侍首领人选上,他不会再听官家的意见。
作为太上皇,他身边内侍的人选,总还是有权力任命的吧?
所以,谢玉轩会把许智澜的自述,当成参考,而不是办桉的唯一证据。
“谢提点,官家召见。”
林一豪正要说话,杨舜卿突然来宣旨。
这是官家第一次正式召见谢玉轩,他也不敢怠慢,整理好官服后,就跟着杨舜卿去了福宁殿。
在路上,谢玉轩塞了锭金子给杨舜卿。
杨舜卿将金锭顺手接了过去,嘴上却笑吟吟地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ps:今天密接了,估计很快就会阳,目前还没症状,只是嗓子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