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鼻子有些痒,被捆在地上,一个身穿长衫,年纪十六七岁、样貌俊美的青年人在头疼欲裂中清醒过来。
睁眼望去一片模糊,原来眼睛上被蒙了一块黑布。
透过粗布缝隙,一个影影绰绰的小身影正蹲在面前,手拿一根茅草冲门外喊着:“金叔~金叔~猪崽醒了~还喘气呢。”
他对自己现状一片迷茫“我是谁?我在哪?”不是正和团队聚会么,在众人奉承下,自己举起杯五谷液白酒一饮而下。
酒进肚不到一分钟,他感到眼前发黑,边上人高喊:“老大钻桌子底下了!”。
接着身体被人扶起来,大脑巨痛好像炸了般整个人沉入一片黑暗。
醒来后双手却被绑在身后,还有不知道哪来的熊孩子。家大人呢?跑别人桌上捣什么乱。
再说绑也得和秘书回酒店后啊,一堆手下还在呢。此时记忆如雪崩般扩散进脑海。他呆在了原地。“肖华飞?我是肖华飞?”
“嘿~活着就好,俺就说,你金叔手艺没生,下手还是有准头的!”一个男人踢了踢肖华飞的腿道。“肖少爷且安心呆着,等俺们收了钱马上送你回老家。”。
边上小男孩说道:“金叔这猪~呃这少爷换了钱,能买米吃吗?”
男人搓着粗糙有力的双手说:“能啊~他家那么大买卖就这么个独苗,换回一年口粮还没问题。敢不给,俺就把他耳朵割下来送回去。再不给就他这一副好皮囊,俺把他宝贝骟喽,找人牙子卖州府当相公去!总归是赔不了!”。
“叔,啥是相公?是爷官么?像山下收牙口钱的官老爷?”小男孩求知欲很强。
“呸!山下那些是吃人的狗,相公是......,小孩子少打听,过七八年你就懂了。”。
肖华飞听着二人对话,味道有些不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马上破了音哀求道:“哥们,不~朋友,啊英雄,给!他们定肯给!我爹要是不给,英雄你找我爷爷要!我爷爷就我这么一个孙子肯定会给啊~!”
汉子没答他话,转身离开前告诉小男孩:“你娃,好生看着他,不许给他解开,有事就叫。叔明儿收了钱给你买白面饼吃。一会给他口水喝,绑来快二天了,别渴死了。”
听到汉子走远,肖华飞用甜腻的声音说道:“小朋友,叔叔兜里有糖,你把叔叔松开,叔叔拿给你吃,榴莲味的可甜了。”。
“小朋友是谁?我叫满仓,什么是糖。是甜霜么。”肖华飞连忙回道:“对是甜霜,糖是比甜霜更甜的东西......这不重要,我这有甜霜。松开我就给你。”
满仓并不好骗,自己到肖华飞身上翻找起来。看来是个能动手绝不废话的好孩子。
肖华飞不敢得罪这个小看守,急智道:“看叔叔这记性,我把甜霜忘在家里了,你松开我,我带你回家取,哎~哎别解腰带,裤子里没有。”
“哼!你们城里人最坏!不是抢就是骗!天天就会欺负穷人。金叔告诉我他家大姐就是你们逼死的!”。
回想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肖华飞发现自己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的勾当。
他赶紧解释道:“叔叔,不是他们那种城里人,叔叔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还经常喂流浪猫。精神、物质文明俩手抓,俩手都很硬,是大好人。”
“你为什么抚老太太?马路是什么?你有猫吗?可不可以给我摸摸?”小孩子道。
肖华飞觉得自己跟不上熊孩子的思路。前世他并没有孩子,当上高管后整日沉浸在钻石王老五的快乐中不可自拔。
“没有问题啊,叔叔家可什么猫都有,花的、白的、穿丝......跟班衣服的。”肖华飞流下了冷汗。
“哈哈我就要穿衣服的猫。从来没听说,哪家猫狗还穿要衣服,人都没得穿,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肖华飞觉得这熊孩子仿佛知道什么真相,接口道:“我话都是真的,叔叔这么善良怎么会骗小娃子呢。你把叔叔松开,咱们现在就去看穿衣服的猫好不好。”
满仓听到猫原本一脸希冀,片刻又摇了摇头说:“不了,等金叔把你换了钱,寨子里就有粮吃。杜爷爷。杜爷爷也有钱抓药治伤,他好了就能上山里给俺抓个豹崽回来养。杜爷爷可厉害了,金叔说他能打死大山上大虫。”。
见说不动满仓,肖华飞说:“好吧,你真是听话懂事的乖孩子,刚才你金叔让你给点水喝这个总行吧。”
满仓这次没有拒绝,向他比划下小拳头吓唬道:“你不许动!听话,俺去给你拿水。”
小朋友知不知道伤害老虎是严重的犯罪!肖华飞根本不关心满仓说的那些事。
想到自己用四十岁“三高一短”的身体,换成了眼下还可以发育的青少年。他赶紧夹紧了双腿感觉了下内心很充实,而且肖家好像还有些家资,这么说自己就是富三代啊!
如果再有个什么每天发五两,不,十两黄金的系统就更完美了。这样自己就可以躺赢到老,不必再为生活奔波,娇妻美妾、山珍海味、酒池肉林。
酒就算了,万一再喝出事,未必还能再穿越一回,搞不好彻底形神俱灭了。
他是行动派,感觉四下无人监视他,赶紧嘴里小声嘟囔着:“代表月亮消灭,不是~选错性别了......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哎多天塞......绿草因为我变的更香......”。
十分钟后,风和日丽,没等到雷劈,也没有道具从天而降。
二十分钟后脑海里除了多出原本属于肖华飞的记忆,并没响起叮......咣......咔嚓等各种提示音。
这可怎么玩?门穿越不带外挂,没有度娘可召唤。肖华飞吁出口气,无奈接受了自己是最悲催的穿越者这一成就。
又发会呆,他听到脚步声响起。透过蒙眼布缝隙,模糊看到有个人影拿着什么,向他这边走来。
应该是满仓取水回来,他马上用灰太狼看到懒羊羊的语调说:“满仓啊,相信我,小猫咪是很爱到处乱跑的。现在放我回去时辰上还来得及。然后我再带着你,去给你杜爷爷抓药,吃过药你杜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肖华飞没等来解放他的那双小手。却感到喉间一凉,有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材高大,骨骼粗壮
瞬间他身体僵硬起来,努力往后仰着脖子。喉结上下耸动着,不敢再胡言乱语。
模糊的人影不再是刚才的满仓,感觉身高应该是个成年人。一只手中拿着个类似水瓢状的东西,另一只手伸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前面。“大王!大王饶命!”
“若你这厮再敢胡言乱语,把你口条割下来,送给你家老太爷,肖老爷应该不会介意赎回一个哑巴少爷的。毕竟该在的还在!”
“方才你发什么癔症?说得什么昏话?驴唇不对马嘴,你是打算放火?”清冷的女声响起,冰冷的匕首依然顶在咽喉。
肖华飞后背已靠到墙上,他努力仰头说:“没有!女侠别误会,这双手都反绑着,在下能干什么,身上刚才也被那位小少侠检索过。小生在练习外语......不是......是番语。有些发音容易让人误会而已。”
“油嘴滑舌,你刚才和满仓所说,他已学予我知晓。你倒是能骗小娃娃,所以我不许他来了。喝了这水,你老实在这呆着,山寨里都是讲信义的磊落汉子,明天见钱放人!”姑娘把水喂给了肖华飞。
“这位女侠此言诧异,圣人云,生不进官门,死不入地狱。在下也是读书人,耕读传家,医卜星相也有了解,断不会做出报官这种无耻之事。”肖华飞顺嘴胡说道。
姑娘边喂水边说道:“最后警醒你一次,安分些。近年我也曾随山寨里丁先生识字,不是你可以随意哄骗的无知妇孺。再者你家哪来的耕读传家,你家分明是行商开铺子,山下踩盘子的兄弟早把你家底细摸的明白。”
姑娘用水瓢敲一下肖华飞脑门接着说:“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是不是忘了金哥在哪绑了你?怡红楼!”。
肖华飞顿觉头皮见汗,女性肯定都烦感这类地方。他马上争辩道:“污蔑,赤裸裸地污蔑!是有无耻小人嫉妒在下无双文采。”
见姑娘不说话,继续辩解道:“女侠别误会,我是去以诗会友,读书人的事女侠你不懂。不要听你那些兄弟污人清白。我去就是因为她们仰慕我的文采,彼此切磋诗文、提升技艺。”
“作诗?那好,你现在作首诗关于美人的诗来听听。”姑娘语气鄙视。
肖华飞额头见,汗搜肠刮肚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他在原主人脑海里没有发现这时代有诗仙的记忆,再说一女土匪能听过什么诗,那就先抄来应个急。
姑娘语调中充满惊异:“你这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哥,竟然真会作诗?”虽然姑娘文彩不好,却也和山上军师丁夫子识过几年字,这诗虽然句式有些怪,但是丁夫子是绝对写不出。
肖华飞听姑娘话语似被此诗心有震憾,凭经验知道她被自己蒙住了,便壮着胆子说:“小生只是无意科举,且把年华赠红颜,想必姑娘必是个美人,就把这首诗赠与姑娘。”
姑娘也觉的眼前这人可能真有些文采,正要与他多说几句。伴随着急促的喘息,满仓带着哭腔传来:“兰英姑姑!你快回去看看杜爷爷,他现在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