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托被琴酒带离了那栋房子。
在牵着琴酒的衣摆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落在身后的建筑。
白山茶花开的很漂亮。
“BOSS叔叔叫什么名字呢?”艾托突然问道。
琴酒并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艾维克利尔,关于那位的名字。
虽然那位也许并不会介意被艾维克利尔知道姓名,但这不应该由他说出来。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那位吧。”
“那位对你的宠爱,你不是知道的吗?”银发的男人只是这么说道。
艾托眨了眨眼。
那位叔叔很宠爱他吗?好像的确是这样。
但是对方总是不愿意见他,就连跟他聊天时的声音都经过了改变。
虽然其他的行为都彰显着爱意。
“我抹掉了关于降谷零在警方的档案,找出了他的直属上司,黑田兵卫……我已经把他的资料拍照发给papa你了。”白发的少年将话题转移到了任务上。
目前任务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而且BOSS叔叔不是不想见自己,只是还没到他们见面的时机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见面的。
那个时候自己就能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是谁,以及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做得好,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等到黑田兵卫被找出来后,组织会解决掉他的。”银发的男人看着牵着自己衣摆的少年,笑容充满了猖狂的恶意与血腥气。
“好的。”艾托点点头。
家人也都是很厉害的,艾托并不担心家人会失败。
他对家人充满信心。
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他会替他们完成没做完的事情的。
“波本在外面的公寓里养了一条狗。”琴酒这么说道。
“一条狗……?”艾托歪了歪头。
透哥原来还养了狗吗?
“可以把它送给我吗?”白发的少年语气期待。
“这样的话,它就可以和曲奇饼作伴了,我也养了一条狗呢。”他笑容温柔又明媚的说道。
琴酒回忆了一下所谓的曲奇饼。
是那只纸做的柴犬,丑出了一个新程度的纸狗。
“期待它自己跑到你们面前吧,艾维,狗不就是那种不辞千里也要循着气味来到主人面前的存在吗?”琴酒冷笑着开口。
只要让那条狗自己跑出去,它自然会跑到波本所在的地方。
“自己回去吧,别让波本发现。”琴酒这么说道。
伏特加将车停在了宫本艾托所住的房子还有一条街的距离。
“papa再见。”艾托跳下车,乖巧的道别。
大福也站在他的身边,朝着琴酒点了点头。
现在是早上六点,天已经亮了。
艾托无所顾忌的跳到大福怀里,被熊熊稳稳接住,当着琴酒的面,使用了隐形斗篷。
身影消失在原地。
好在伏特加选的停车点是无人的角落。
银发的男人回复完消息,闭上了眼。
明明一开始艾维克利尔就是那位推给他的,结果现在却说嫉妒他。
还真是一旦涉及那个小鬼就会失去理智啊。
无法对艾维克利尔生气,所以就对他生气。
不过本身……组织存在的意义也许就和艾维克利尔有关。
[We are to be that God is also a demon, and with going against the time mighty torrent , let the dead come back to life.]
[我们即是上帝也是恶魔,并将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者复苏。]
这是组织存在的意义,也是那位的目的。
艾维克利尔的年纪无法作假,他的确只有这么大,但是琴酒第一次见到对方照片时,也才和现在的对方差不多大,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位却有着艾维克利尔现在这幅年纪模样的照片。
很有趣不是吗?
以及那位从初次见面就一直无动于衷,仿佛对世界一切都不感兴趣,随时都会选择去死的模样,却在得知艾维克利尔的存在时,激动的失去了声音。
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瞬间拥有了比其他人都更加强烈的,甚至足以吞噬理智的情感。
有那么一瞬间,琴酒看着明明奄奄一息,却依然能够引起那位情绪如此剧烈起伏的男孩,是想杀了对方的。
艾维克利尔是造成那位情绪不稳定的因素。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位本身就是一个看起来冷静的疯子,否则也不会有组织的存在。
艾维克利尔让这个冷静的疯子不再冷静了。
他一闪而过的杀意却被那位发现了。
”你想杀了他?你想杀了我的……”那位的声音甚至带着笑意,听起来却满是诡异,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在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为你觉得他活着会让我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吗?不,事实恰恰相反,只有他活着,我才能拥有理智。”
“他是我唯一的锚点。”
“你不会想看他死后,我会做什么的。”那位轻描淡写的说道,像是在警告琴酒,这也的确是警告。
仿佛在艾维克利尔死后,他就会拉着所有人陪葬一般,透露着漫不经心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涵义。
琴酒并不准备违抗那位的命令,也并不准备和那位对着干。
所以他打消了突然诞生的杀意。
而当艾维克利尔逐渐长大之后,琴酒发现,这个小鬼的五官,和那位有三分相似。
也许再长开一点,会更加相似。
他们都有一种……非人的美丽。
并不单单指外表,他们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
而那位曾经说过的母亲,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
比琴酒的银色要更加白的,纯白的发丝。
哪怕琴酒的发色和对方有些区别,却也被要求留了长发。
而艾维克利尔头发的颜色,就是那样的白色。
那位亲口说的,他遗传的是父亲的发色和母亲的瞳色。
那么……艾维克利尔的白发……和那位的母亲有关系吗?
艾维克利尔和那位……
一定有某种血缘关系。
如果是血亲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位对艾维克利尔称呼他为papa十分的不满了。
琴酒将这些猜测抛在脑后,那位不会想让他告诉艾维克利尔这些猜测的。
对方甚至不敢亲自见艾维克利尔。
艾维克利尔是操控那位理智与情感的阀门。
琴酒却并不敢控制对方,因为艾维克利尔和那位一样,也是疯子。
一个大疯子,一个小疯子。
没有人能掌控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