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今天内心受到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从来到剑冢碰到东丈开始,他就一直在刷新着三观。
身旁的杨过也并不比他好上多少,叔侄两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此时只有老顽童在香甜的啃着炖鸡,谁都没有说话,郭靖显然还在消化东丈刚刚释放出来的这个危险信号,杨过亦然。
半响,郭靖艰难的道:“东丈兄弟,你,是当真的?”
看了眼后面桌静静望着自己的小龙女,东丈不敢再倒酒了,逐探手捏起一根筷子,用筷尖挑起酒杯,让其在半空翻滚,一下又一下的颠起筷子,酒杯便如被玩弄的玩物,始终落不到桌面。
“想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不是么。”东丈眼睛盯着半空不断翻滚的酒杯,轻言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郭靖仍想劝阻东丈放弃这个骇人听闻的想法。
东丈筷子一翻,将酒杯倒扣在了桌面上,笑道:“郭大侠,账不是这么算的,这其实很公平,我在他们眼中是魔,屠魔会也是针对我所举办的,你不会觉得到场之人是想要与我东丈喝酒聊天的吧。”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东丈说的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会参加屠魔会之人肯定都是抱着杀死他去的,东丈这么说也没错,但想法却太过偏激了,竟想将屠魔会上的人全部杀光,这,这太疯狂了,一贯仁义的郭靖道德这关过不去。
瞅了眼沉默不语的郭靖,东丈嗤笑道:“郭大侠,这是东某自己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生也好死也罢,各人自有命数,我可不是嗜杀之人。”
郭靖杨过两人眼皮直跳,你还不是嗜杀之人?那还有谁是?你都要屠村了.....
看了眼神色轻松如常的青年,郭靖知道他已做出决定,像他这种人一旦决定的事肯定就不会动摇的,即是心若磐石,自己再多的话也没用,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恶了对方,逐按下不表。
继而看向周伯通,岔开话题道:“周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顽童嘴上动作不停,闻言答道:“我要跟小龙女学功夫,自然要在这里。”
看了眼平静寡言的东丈,郭靖又道:“周大哥,咱们多年未见,蓉儿对你也是念叨许久,你,要不要去襄阳住上几日?”
郭靖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直在偷眼看向东丈的,说得也是颇为的小心,生怕惹得东丈不快,但发现他根本没有一丝异样,仿若没听见一般。
“襄阳么?”老顽童手上动作一顿,皱眉道:“也不是不行,可我还没跟小龙女学全驭蜂术,还有那睡绳子上的功夫,不行不行,你还是将黄蓉那小丫头接过来,咱们就住在这里。”
郭靖被老顽童说得哭笑不得:“周大哥,蓉儿刚刚产子身体虚弱,哪里过得来?”
周伯通脸上爬满了愁容:“这倒也是,哎呀!烦死了!你先回去,等过几日我再去找你们玩!”
周伯通烦躁的甩了甩头,他这人本就不擅长思考,让他做决定无疑是要他的命。
........
等酒过三巡,郭靖因为心系妻子的身体,逐提出了告辞,从陆青手中接过了小郭襄,在陆遥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对东丈道:“东丈兄弟,咱们来日方长,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知会一声,郭某定当义不容辞。”
他指的是屠魔会,东丈心知肚明,笑道:“多谢郭大侠美意,却是不用了,东某接得住。”
见他如此,郭靖也不好再过坚持,转头冲站在东丈身后悠闲剔牙的老顽童道:“周大哥,我跟蓉儿在襄阳城等你。”
后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去的。”
无奈收回目光,郭靖看了眼漫步走到东丈身边的小龙女,郑重说道:“东丈兄弟,龙姑娘,今日多有叨唠,郭某这就告辞了。”
“郭大侠慢走。”龙女微微额首。
“后会有期。”
“小遥,我走了。”杨过眼神复杂的盯着红衣少女。
“嗯,去吧,有空记得来找我玩。”
杨过重重点头:“我会的。”
大家互相道别,郭靖转身便走,杨过在经过东丈身边时停了下来,小声道:“东丈大哥,杨过走了。”
东丈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去吧,你太师傅可还好?”
“太师傅他老人家很好,还时常念叨东丈大哥。”
“呵,老头人还不错,白驼山日后我会亲自拜访,去吧。”
“嗯。”
望着逐渐远去的两叔侄,东丈身后的老顽童哼道:“东丈,你小子竟然跟老毒物玩在了一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东丈白眼一翻:“干你屁事,一边玩去。”
“哎呀呀!想打架!?”老顽童撸起了衣袖。
“来啊。”
刚说完东丈脑瓜就挨了一记脑瓜崩,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伤好了么?”
两人瞬间哑火。
此时陆遥忽然道:“哥,龙姐姐,那小孩儿好可爱啊,你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给小遥玩呀。”
话一出口小龙女脸色“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支吾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看着众人投来那怪异的目光,东丈也有些尴尬:“咳咳,也不是不行,小遥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话音刚落东丈后腿就挨了一脚:“瞎...瞎说什么....”
只见小龙女给了东丈一脚后便僵直着身子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在她走后陆遥等人便高声起哄,便连神雕也跟着“咕咕咕”的凑热闹瞎叫,直将躲在木屋门后的小龙女害得心跳砰砰砰直跳,似要跳出来一般,臊得不行。
失控的场面最终在东丈的‘武力’压制下渐渐平息。
众人身后的李莫愁看着这打闹的一幕,嘴角不自觉的轻扯,笑颜如花。
“小遥,青,你们的佩剑用着还顺手么?”午后,东丈坐在凉棚下冲两姐妹喊道。
陆青闻言拔出腰后细长的黑剑,看了看,道:“很顺手呢。”
“那你呢?”东丈转头看向陆遥。
盯着手中剑身乌黑,既无尖头,又无剑锋,圆头钝边似一段黑木一般的双剑,陆遥皱着小鼻子:“哥,小遥有些不习惯,这形状使着很是别扭。”
东丈乐道:“那就熔了重造。”
“好呀好呀,小遥这就去画剑形。”陆遥高兴的拉着神雕跑到了柿子树下画画去了。
见此,东丈起身就往外走去,这时小龙女忽然从木屋走了出来,美目轻转,看向了青年:“你要进城去找铸剑师?”
摇了摇头,东丈笑道:“不用进城,就在这里。”
小龙女转头想了想,忽想起了蛇谷后面不远处小山坳上那两间茅草屋,眼睛一亮:“是那里?”
“嗯,郭靖与杨过来过这里,不管他们会不会往外去说,那边终究都有了安全隐患,我要将他们接到这里来住。”
现在外面满大街都是在寻找东丈的邪门歪道,东丈虽然相信郭靖与杨过不会去多嘴说出这里,但毕竟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东丈想了想还是要将公孙仕与阿刚接过来。
且,东丈有心要将公孙仕与阿刚两人收入麾下作为家臣,公孙仕的锻剑技艺自不用说,那是世上顶尖的,以后自己家的所有武器都能让他亲手打造,且必是精品。
而他身边的剑奴阿刚则是天生的剑客,一生与剑打交道,是为剑而生的这么一个人。
执着的性子也很像古龙先生笔下的一个人物,剑魔燕十三。
他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名家指点,相信日后在东丈与小龙女的指导下,他的实力定会突飞猛进,看家护院也足够了。
这点东丈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两都没有成家的意思,且无牵无挂,正好符合家臣的条件。
冲小龙女摆了摆手,东丈往外走去:“走了,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