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江阳不是很懂，

　　他得问清楚。

　　别到时候庄眉去他家里找他事儿，一个好好的博士，大有前途，扭头当起了乐队经济人。

　　庄齐看着排练的几个人，

　　他虽然不至于不幸，但活的就是不快乐。

　　他厌倦了所谓的维持人际关系，厌倦了维持自己乖乖的形象，厌倦了说一些假装活的很好而说的谎话。他就想当一个人小丑，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找爸妈撒娇就撒娇，可以说让自己轻松的话——而想做到这些，唯有摆烂，说自己有病。

　　庄齐说：

　　江阳摇头。

　　太他妈深奥了。

　　也就是会变得空虚。

　　江阳这句听懂了。

　　但这跟摇滚有什么关系？

　　庄齐想了想，

　　江阳摇头。

　　庄齐：

　　江阳斩金截铁：

　　庄齐摇头，

　　江阳：

　　怎么往神学方面跑了。

　　他怎么没感觉到。

　　庄齐笑了笑，

　　他看着二手月季。

　　但不是所有人像江阳那么幸运，有一个人如此让他崇拜，并得到全心全意的回应的人。

　　既然如此，就退而求其次。

　　庄齐觉得，他要加入这样的摇滚乐队，换个活法，照耀更多的人，找到那个唯一的信徒。

　　江阳听他说的各种术语，现在大彻大悟了，

　　庄齐一呆，

　　江阳让他不用急着争辩，谁加入乐队敢说没抱着这心思。

　　正好三哥他们停了，洪山弹错一个音，在纠正。

　　他问洪山，

　　洪山老脸一乐，

　　文妮儿走过来，

　　洪山尴尬的笑，

　　最后反倒趁着大魔王向她老公表白，给成功了，这命运呐。….

　　江阳看庄齐。

　　庄齐无言以对，但接着一想，

　　江阳想不到庄齐年纪这么大了，还玩这一招，

　　胡子拉碴的庄齐挠了挠头。

　　江阳摇头，还觉得他玩的有点大，又是辞职，又是忧郁的，

　　庄齐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江阳就招呼三哥，把庄齐推荐给他们试试，

　　三哥拉过江阳去一旁说话。

　　他觉得牛皮归牛皮，但工资怎么办。

　　乐队昨天刚开张，也就够一顿小烧烤，现在还养不起闲人。或者说他们这几个闲人还是话剧团在养。他们还是话剧演员呢，属于B角，哪个演员跑肚拉稀了，他们得上场。

　　作为话剧团的人，江阳在乐队也占股。

　　这是三哥坚持定下来的，所以三哥找江阳商量。

　　这可把江阳难住了。

　　试用期没工资？

　　江阳望了望路灯，默默地把一百块钱掏出来，

　　庄齐在那边：

　　三哥看江阳，默默地从自己兜里一百块钱掏出来，不能太寒碜了。

　　江阳：

　　三哥这就放心了。

　　江阳跟庄齐说他就不去吃海鲜了，

　　三哥他们答应，

　　江阳又问山楂丸大爷：

　　山楂丸大爷笑骂：

　　江阳向他们招手告别。

　　庄齐看着三哥和老头他们一起送别江阳，大爷还大声叮嘱江阳时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对江阳存在的确认呢。或许这就是庄眉说的这小子傻乐呵一天的原因吧。

　　那是他最向往的人生啊。

　　就像他小时候羡慕敢站在街头弹吉他，为自己挣架子鼓学费的李清宁一样。

　　旁边除了两个大爷外，始终在的中年人问。

　　庄齐看他。

　　中年人嘀咕：

　　他见庄齐看他，笑了笑，

　　庄齐作为经纪人，很职业：

　　中年人一指小广场尽头，胡同口的小超市，….

　　庄齐：……

　　江阳穿过胡同，到了街上时，左右看了看，本来打算去坐公交车的，然后想到前面有一个药房，就多走了半站地，进到了里面，

　　江阳扫码付账。

　　江阳出门以后又沿着刚才方向的走，打算继续走剩下的半站地。

　　***

　　石头和尹向走出小剧场。

　　尹向背着双肩背包，

　　石头开玩笑。

　　尹向问：

　　富二代往话剧扎的不多了，

　　石头乐了，

　　尹向向三哥他们打了个招呼：

　　三哥和洪山，

　　尹向笑了笑，

　　石头继续送他，聊着走出了胡同，到了车前。

　　石头最后叮嘱，

　　尹向拍着胸脯保证，他把双肩包丢到副驾驶上，让石头放心，下周就把方案，设计图还有报价给到他。

　　程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