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佐夫将军抵达了密室。
在踏入这座由坚固钢筋水泥和巨石基座混合浇筑而成的大型建筑的那一刻,这位身材魁梧的灰发军人便感觉到了一种威严、肃穆而又凝重诡谲的气氛,而这气氛便来自于建筑物内随处可见的符文浮雕,以及沿途走廊上那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扉。
随处可见的符文是这座建筑物安全措施的一环,它们被设计用来抵御外部的超凡侵袭,以防止不受欢迎的访客进入建筑物内部,而那些紧闭的门扉背后皆通往一条又一条幽深的甬道——甬道尽头可能是异常物的封印室,也可能是危险的样本仓库,更可能是陷入临时疯狂的研究人员,以及被禁止接触却又不可销毁的古老卷宗。
走在这座建筑物内部,仿佛游走在现实世界和疯狂深渊之间的夹缝,仿佛站在某条不可见的防线上眺望另一个险恶的世界,哪怕是没有什么超凡力量和灵性天赋的普通人,也可能会感觉到神经紧绷,汗毛倒竖。
贝拉佐夫将军跟在一名引路的军方学者身后,在经过一扇漆黑的合金大门时忍不住问道。
带路的学者用骄傲的语气说道,
说到这,带路的学者顿了顿,又接着开口:
贝拉佐夫将军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口。
带路学者点了点头,
某种软体动物蠕动肢体的声音从这件蓝色外套内部传来。
将军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抬头看向了走廊的尽头。
冷冽海上最大的海盗头子第一次在这件事上纠结如此之久。
父亲的使者怎么是这个动静?
艾登声音都有点哆嗦,「这火不断往身上掉啊。
将军说着,微微皱了皱眉,
一名穿着蓝色外套的研究人员从对面走来,行色匆匆地路过此处,在经过将军身边的时候,他向后者点头致敬,离开的时候脚步不停。
提瑞安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与头发,离开穿衣镜之后来到不远处的置物架旁,看着上面摆放的几样事物。
艾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明显的轻松感,
就在这时,大副艾登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提瑞安的思索:
这是他度过童年的地方,他人生中绝大部分的记忆都在这里,他不
愿回忆和面对的部分也在这里,在阔别了一个世纪之后,他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踏上这艘船时该是个什么模样。
提瑞安使劲眨了眨眼,终于让自己的视野聚焦起来,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孔。
而在这骸骨巨鸟的胸口,赫然可见一个正漂浮在半空的铜制罗盘——这是父亲的所有物。
麦尔逊教授站在门口。
但他发现艾登快晕过去了。
但那不是父亲——和父亲比起来,这个身影显得过于纤细了,这更像是一位女性。
有点眼熟。
似乎有一个很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护身符也没什么实际效果,但带上可能有点心理安慰作用,可是不知道父亲如今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会喜欢?还是不屑一顾?
他这忠心耿耿的大副正浑身紧绷地站在那里,一只浑身被绿色烈焰包裹的恐怖骸骨巨鸟赫然正站在艾登光溜溜的头顶,这骸骨巨鸟浑身火焰迸溅,星星点点的灵体火苗不断掉落,时不时落在艾登身上。
最后,他叹了口气,对提瑞安说道:
随后他才开始好奇这怪鸟突然蹦出来的古怪词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结果想了半天没闹明白。
下一秒,他就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全身所有的感官都在被打乱重组,紧接着,他又感觉自己瞬间被抛到了不知多么高远的天空——他在黑暗与炎热中穿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有一瞬间,这种怪异的眩晕和剥离感便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骸骨巨鸟歪了歪头,似乎是在仔细观察提瑞安,突然张嘴发出了语调怪异的女声:
他话音未落,就见到这巨鸟突然踩着艾登的脑壳腾空而起,随后又从空中俯冲而下,伴随着一片幽绿火焰充盈视野,提瑞安耳旁只传来一声怪叫:
提瑞安顿时被这一串声音吓了一跳,脑海中首先就一句话——
他要前往失乡号了——他要回到失乡号了。
他坚定了很久,要把什么带在身上。
带路学者说着,叹了口气,
贝拉佐夫将军随口说道。
武器似乎是派不上用场的,他不能指望依靠一柄剑、一把枪来保护自己在失乡号上的安全,更何况自己这是被应邀请去失乡号上,带着武器过去的话非但显得过于没有诚意,而且还有可能激怒父亲。
艾登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带路学者耸耸肩,
使者来了。
冷冽海最大的海盗头子正在大受震撼。
贝拉佐夫将军随口说道。
提瑞安一怔,这才意识到艾登语气中的古怪,赶紧来到门口,一把将门来开。
佩剑要带吗?配枪要带吗?护身符要带吗?
提瑞安皱了皱眉,对门外叫嚷
着:
正常022,灵界罗盘。
提瑞安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行甩到一旁,也不再考虑抵达失乡号之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抱着将一切交给随机应变的心态,他看向这诡异的骸骨巨鸟,「我们走吧……
脚踏实地的感觉再次出现,黑暗与失重消散一空,阳光穿过薄雾,再次照耀在身上,伴随着熟悉的五感回归,提瑞安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从抖动中逐渐清晰起来。
不等凡娜说话,提瑞安便瞬间前进了半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审判官小姐。
凡娜带着古怪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海盗头子,又别扭地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几个等着看热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