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凡娜都会在正午之前穿过普兰德大教堂的中庭,沿着花坛之间的小径来到圣堂,小径的长度是一百零三步,圣堂入口到女神像前则需要二十七步—-自从她成为这座城市的审判官以来,这些步数便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熟悉这座教堂中的一切,熟悉从中庭到圣堂的每一块地砖,就如熟悉自己的双手。
在过去的许多个日日夜夜,她从未想过这短短的一条路会如此的...艰难而漫长。
圣堂的大门打开,过于明亮的阳光被抛在身后,待适应了室内略显昏暗的环境之后,凡娜看到有两个身影正站在房间中央的女神像前。
天光透过高高的彩绘玻璃窗照射下来,在女神像上弥漫开一层辉光,大主教瓦伦丁和教皇海琳娜同时转过了视线,在阳光中注视着正步入房间的审判官。
海琳娜轻轻点头,
凡娜走上前,在女神像下微微低头致意,随后才看向教皇,
海琳娜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看了旁边的瓦伦丁一眼,
尽管自认为还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在听到教皇这些话之后,凡娜心中仍然忍不住一跳。
一种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试图把握住这份心情,最后却发现自己所有的情绪其实只是这一声感慨——啊,它真的发生了。
瓦伦丁略一皱眉,
很快想到了什么,
瓦伦丁微微回头:
凡娜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送出了圣堂。
瓦伦丁一怔,联想到刚才教皇言语间透露的细节,隐隐约约意识到了真相,脸上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
瓦伦丁说道,
瓦伦丁面无表情,
凡娜眼神里这点怪异全都被瓦伦丁看在眼里。
」.....凡娜真的能完成那份任务么?」郝琳娜打消了此前的疑虑,却担心起了另一件事情,
轻风港瓦伦丁点头说道,
等年轻的审判官离开之后,圣堂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又过了两分钟,瓦伦丁的声音才打破那份沉默:
失乡号船长,邓肯·艾布诺马尔,签署于异象-海琳娜,1900年12月19日。」
「深海教会,葛莫娜众仆知悉.....现接收你方因工作需要调动之人员一名,暂安排至本船战斗岗位....在岗待遇与一等船员持平,该人员薪资及各项损耗用度仍由贵单位支付,支付方式为……
海琳娜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到
出发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问路,。」
凡娜疑惑地接过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表情渐渐变得平淡——
瓦伦丁一本正经地说道,眼底隐藏着愉快的笑容,
瓦伦丁淡淡说道,
女教皇微笑着说道,
凡娜感觉自己的措辞有些乱,但还是努力捋顺了思路,接着说道:
她顿了顿,快快开口:
邓肯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随后她便看到海琳娜从身旁摸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笑吟吟地递了过来。
凡娜:
「我们这个世界在出问题,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而失乡号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向文明世界发出警告的声音--且那份警告得到确认,」瓦伦丁慢慢说道,
凡娜目瞪口呆地听着,过了不知多久才从喉咙外挤出几个音节:
这可是失乡号!失·乡·号!
年轻的审判官看上去有点发懵,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人员调动接收函,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教皇,来回看了好几遍之后目光又落在了主教瓦伦丁身上。
这位女教皇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着邓肯脸上仍然颇为纠结的表情,他不由得笑着摊开双手:「不然呢?凡娜?我以为你们要怎样把他送到失乡号上?点起几堆篝火,在地上画满亵渎的符号,然后把她绑在木桩上献祭过去吗?就像某些黑暗异端在干燥的洞窟里把绑来的少女献祭给亚空间这样?
海琳娜摇了摇头。
海琳娜静静地看了这位对教会效忠多年的老主教片刻,随后叹了口气,
凡娜一愣一愣地听着,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说,瓦伦丁却先一步打断了她:
但她突然又有些困惑,甚至有些觉得荒诞,她看着眼前的教皇,忍不住说道:
文件末尾除了手写的签名,还有一枚醒目的红色印章。
她关于自己未来的所有忐忑想象都在这一瞬间被敲了个粉粹——她甚至相信自己在失乡号上会见到一顿丰盛的员工餐,正式聚餐开始之后甚至还会有甲板烧烤.……
邓肯嘴角抖了抖,心说我一开始还真有想过这
个人员的细节问题,这时候被对方一提醒,他倒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份文件的合理性,却因为这流程过于合理而感觉整件事都邪门起来。
他转过身,默默地注视着风暴女神葛莫娜的圣像。
邓肯抬手指了指自己,接着又举起了手中的羊皮纸,半晌终于冒出一句,
邓肯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抖:
瓦伦丁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