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肉体改造大师,大蛇丸很清楚,忍界中有很多特别的禁术,能让人恢复断裂的肢体。比如纲手,这个女人哪怕被腰斩,但只要接合的及时,也能生长回来。又像是地下黑市流传的一种医疗禁术‘肉体再生’、‘细胞活化’,甚至身体四分五裂都能恢复过来。……但再怎么说,这些忍术、禁术的施展,都是需要高深的医疗知识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然而,眼前的银发少年,却绝非此类。大蛇丸相信自己的眼力,这个少年的气质,比起小镇做题家,更接近于‘大聪明’,天赋明显不在脑子上,要让他学习高深复杂的医疗知识,绝无可能。那么,问题来了,头脑中没有足够的知识,他如何施展这种忍术,他的能力来源于哪里?那个邪神?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心中隐隐有所猜测,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寻常人被大蛇丸这炽热贪婪的目光看着,不说畏惧退缩,至少会感到一阵恶寒,但飞段不愧是拥有和凯一样的大心脏,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嚣张,“你想试试就尽管试……”飞段仰着头,用鼻孔注视着大蛇丸,“但像你这样恶心的家伙,迟早有一天,本大爷会干掉你。”“很好,很有精神……那就走吧。”大蛇丸笑了笑,打开地下实验室的暗门,迈步走了进去。而在大蛇丸转身的一瞬间,飞段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袖口中弹射出一枚带着锁链的苦无。不出意外地,苦无落空了,锁链被一股巨力拉扯,将他的身体带了个踉跄。下一瞬,一道鬼魅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前,扯住他的手臂,连带着他的躯干旋转半圈后,狠狠地砸向地面。木质的地板微微龟裂,额头上的鲜血滴落下来,染红了木屑。飞段刚想起身,一只大手如铁钳扣住他的脖颈,压制他的挣扎。身上与冰凉的地面贴合在一起,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剧痛,飞段却没有任何沮丧。这本身就只是个尝试,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大蛇丸的对手。出手,也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为下次,下下次做准备。“啧……还真是不老实。”大蛇丸隐在阴暗中,蛇童闪烁着金芒,“我不在意你的小动作,但之后做实验的时候,你最好老实点。”“老实怎么样?不老实又怎么样?”银发少年倔强地昂着头,额头上绷着青筋,一脸不屑。他既不怕痛,更不会死,大蛇丸想要惩罚他尽管来啊,只不过是挠痒痒而已,飞段大爷又岂会在乎,他能活到现在,这种东西遭受太多次了。这番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大蛇丸沉默下来,灯神飘在空中,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大蛇丸面色古怪,半晌才说道,“不配合的话,我会把你丢入化粪池。”飞段脸上的表情一滞,嚣张的气焰被打灭不少,一想到自己要被囚在那种地方,表情就扭曲起来。“你不怕死?但有很多东西会让人生不如死。”背后,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据我所知,切掉一部分身体,你应该是长不出的。”他当然能长出来,银发少年心里反驳道,但理智阻止他说出口,因为敌人的手段实在太不体面。在是邪神信徒之前,他首先是一个人,更是一个自尊心强烈的男人。痛苦和折磨只会只会激发他的斗志,但形势比人强,没必要自取其辱。反正他是死不掉的,总有一天,哼哼……总而言之,由于少年自尊心的作怪,大蛇丸的威胁算是起效了。不过,大蛇丸也不打算强硬将其按在手术台上。一次两次还可以,但次数多了,或许会导致对方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想见到,飞段变成被羞辱也会兴奋的少年。那样的话,真的很糟糕。毕竟,大蛇丸不可能真的杀死飞段,而在底线突破后,其他的手段也未必会起效,等于是少了能够操纵飞段的方法。沉吟了片刻,大蛇丸松开手,看着站起身来、面露警惕的少年,笑道,“你真的想杀了我?”飞段年轻气盛,虽然很厌恶大蛇丸口中的惩罚,但仍拧着眉头,“是又怎么样?”“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大蛇丸竖起一根手指,笑了笑,“配合我做一次实验,抵消一次刺杀失败后的惩罚,如何?”一味地打压与强迫只会招致反抗,所以打一棒子,要给个甜头。飞段听了这话,面露意动之色。从忍界这个泥潭中挣扎出来,相比其他人,他其实更清楚做任何事儿都有对应的代价。只是通常来讲,常人畏惧的疼痛死亡,他毫不在意而已。刺杀大蛇丸这样人,当然也是这样,而若能将这代价从那些恶心事,换做配合手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飞段还是好气,大蛇丸这个态度,分明是没把本大爷放在眼里。“哼……既然你这么求我,本大爷就接受了。”飞段梗着脖子瞪了大蛇丸一眼,自顾自地向地下实验室走去。心里暗暗发狠,早晚有一天,要让大蛇丸知道小瞧自己的代价。至于放过大蛇丸,不和他较劲儿,飞段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以后也不会。不杀人,不猎杀强大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大蛇丸嘴角微勾,迈入实验室后,打开了实验室的吊灯,光线汇聚在一张单人床上。“脱下上半身衣服,躺上去。”飞段闻言也不纠结,三下五除二扯掉上半身的衣服,仰躺在实验床上。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若是寻常人还要再杀菌消毒、清洗身体,飞段应是不用。之前战斗中,那么恶劣环境下的肢体接续,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后患,如今的小手术,自然也不用。大蛇丸笑道,“麻醉药剂,你应该也不需要吧。”“尽管来。”飞段面色轻松,绝无一丝勉强之意。“那你自己控制着点儿……”大蛇丸握着手术刀,眼中闪烁着金芒,“不要抖动。”
222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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