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女好生放肆
灵石的重量令人安心。
虽然拿在手里掂量的时间也仅有一瞬。
但这些灵石也足够他在燕宁逍遥一阵了,总共二十五枚上品灵石,紫鸢婆婆取出来的时候那两只手都在颤抖。
修复阵法并不会消耗多少时间。
在离开这座晦暗的楼阁之后,姬轩便将老妪给他的那朵紫色花朵取了出来。
这也是一种咒术。
根据老妪所说,他可以利用这种咒术寻找到施术者。
但这种咒术乃是利用了发簪上原本残留的一丝施术者气息,所以对方在此术发动的瞬间,就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自己正在被人追踪。
“许芊芊只是一个开始。
若是放任不管的话,还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
而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已经杀了多少人。”
姬轩轻声呢喃着。
似乎是在与身旁的许七安对话,又似乎仅仅是自言自语。
“所以就算被对方察觉到又如何?
若是那个人能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不是正好?
就算他真的逃走了……
燕宁已经暂时严管了城内外人员流动。
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般说着。
姬轩将灵气注入紫色的花朵当中,就见原本紧闭的花苞迅速绽开,在虚空中起伏不定地悬了一阵后,笔直地朝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
“许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笑着看向一直站在边上的许七安。
眉宇之中带着几分坚毅。
……
滴答。
滴答。
鲜血从指缝之间淌下。
感受着淡淡的温热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冰冷,甘甜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顺着鼻息一直延伸到全身上下。
那是属于生灵的味道,令祂欲罢不能的味道。
祂深吸一口气。
陶醉般地闭上了眼睛。
微睁的眸子中闪过片刻的期艾。
殷红的眼眸看着某个昏暗的角落。
祂伸出一只手,指尖在自己的唇间划过,暗淡的液体沁进唇瓣的裂隙。
晦暗的气息翻涌。
如同潮水一般,没入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的一具身体里。
仅仅片刻。
就见原本连温热都没有了的身躯从地上坐了起来。
“乖女儿,刚才房间里什么声音?”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然而那坐起来的身影却是自然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声叫道。
“爹,我没事。
刚才不小心给凳子绊了一跤。
已经没有事情了。”
“好、好。
那就好啊。
你可千万不能磕着碰着啊,等明天就是你和周家公子成亲的日子。
要是那位公子知道你受了伤,还不得埋汰我们!”
“爹~”
屋内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就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彻底地消失了。
祂就站在房间里。
窗户被纱帘蒙着,房间里也没有多少光源。
昏暗的房间里,祂与少女相对而立。
“那还真是恭喜了啊。”
祂咧嘴一笑。
露出尖细的牙齿。
“明天就要成婚了吧?
俗话说,婚姻便是牢笼。
成了婚的女人最是可怜,身居牢笼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所以……我专门为你准备了这个礼物,你看看是否合适?”
对面的女人麻木地点了点头。
祂见状阴恻恻地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会喜欢的。
你们都会喜欢我送的礼物的。
那么,晚安,做个好梦。
明天你就要成婚了,请务必……给你的丈夫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祂的身体有如一股青烟,随着声音渐渐地散开,最终没入了黑暗之中。
滴答。
滴答。
鲜血顺着她的身体一点点淌下。
她蹒跚地坐到了凳子上,痴痴地看着被纱帘遮盖住的窗户,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明天。
她就要成婚了。
……
彼时。
许家已经乱作一团。
许家家主许武驹仍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作为如今许家修为最高的一人,他若是倒了,就代表许家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以许武驹绝对不能出事。
“混账!
一群混账!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几个没用的饭桶,究竟在做什么!”
许家大堂里。
几个仆从大半的壮汉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在几人面前,坐着五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这五个老者乃是许家长老。
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向道,已经不再过问许家的一切事物。
但因为许武驹的昏迷,让这五个老者不得不从幕后再次走到台前。
他们乃是天人,灵境的大能。
虽说是许家长辈,但作为天人强者,他们并不会对许家有太多的牵挂。
修士大多都清心寡欲,将自身与凡俗之间的因果尽皆截断。
像他们这样还能站在众人面前的,已经是实属罕见了。
“别愣着了。
喏。
你先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现在可是灵境,要是能将他打成这副模样,非得是监天司的那几个老家伙出手才行。”
“回长老。
家主他……他被一个少年给打成重伤!
甚至没能在那个少年的手里撑下一招!”
那五个长老闻言,当即面面相觑。
脸上纷纷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灵境修士已经有着天人的称呼,而许武驹虽说只有灵境一重的修为,但放眼整个燕宁,同境界能在道法上赛过他的人也没几个。
更何况对他动手的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是谁?”
其中一个老人沉声道。
中间那个仆从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俯下身来。
小声道。
“那个……那个少年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看样子。
似乎在监天司里有些地位。
长老您可一定要给家主讨回一个公道啊。
小人亲眼所见,看到那许七安居然被对方给放了出来,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似乎交情匪浅。
不过那少年一身气息弱得很。
好像也只有观山境。
根本不会是长老您的对手!”
“聒噪!”
一个长老冷哼一声。
浩荡的灵压落下,让这几个仆从纷纷垂地,连气都喘不出来。
那一张张脸更是憋得通红。
其中一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掌,落在一个仆从面门上。“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让我搜魂一看便知。
观山境修为的小鬼能一击败了灵境修士?
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这世间还有第二个许七安不成!”
这个长老一边说着,脸上的怒容便越发兴盛。
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提出来过要将许七安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可当时的许武驹身为家主,还非得表露出自己宽宏大量的模样,做给外人看,让那小子给逃走了。
从此以后三年过去,所有人都觉得那个小子已经死在外边了。
那么点修为在中域根本就不够看的。
再加上许七安无权无势,就算还活着又能活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
只是当许七安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就仿佛是有两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们的脸上。
许七安的存在。
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当初做出的决定究竟有多么愚蠢。
此子断然是不可留的。
他们这些长老其实早就有了一个缜密的计划,可以一举将许七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没想到在许七安闹腾的当间,碰见了许芊芊这档子事情。
许芊芊的死在他们所有人意料之外。
但他们毕竟是年老成精,善于利用一切来保全自己的利益。
他们自然知道许七安不可能杀了许芊芊。
可是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把许七安送入传说中无法逃脱的封魔殿,等着他的死讯就好。
至于许武驹去封魔殿,纯粹只是其个人缘由。
据说,许武驹想亲眼看看许七安那种悲愤与绝望的表情。
只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搜魂!”
随着老人掌心一道流光闪过。
那个仆从顿时两眼翻白,身体不住地抽搐。
属于他的记忆开始源源不断地闪现在老人脑海当中。
这个老人自然是看见了所有。
从许武驹看见那个少年,到被那个少年一剑打趴下为止,彻底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等老人将仆从松开的时候,对方已经彻底瘫软下来,生死不知。
“如何?”
另一个长老有些急切地询问道。
以观山境修为与灵境修士交手,这么做无异于逆天伐仙,乃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种事情他们还真的就见识过。
许七安与许武驹两人之间的交手堪称是激烈,差一点就毁掉了大半个许家。
那位看了仆从记忆的长老面色古怪地转过身。
他深吸一口气,沉这一张脸,淡淡地说道。
“随我一起去监天司。”
“一起去?
我说……那个人有那么厉害吗?
他到底是谁?
值得我们五个一起出手?”
其中一个老人哈哈一乐。
却并没有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任何开玩笑的痕迹,连忙收敛了笑容。
“……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个少年的确做到了逆天伐仙。
而且比许七安还要厉害。
但他的力量乃是来自于外物。”
“外物!”
听见这个长老所言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但旋即,所有人脸上都展露出几分贪婪之色。
这究竟是什么外物,居然可以让人逆天伐仙?
若是那东西可以落到自己的手里……
“那是一把剑。”这名长老冷声道,他将所有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这些同族究竟在想些什么,“其为天子剑,可以调动整个灵王朝国运的天子剑。”
顷刻间。
大堂之内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滞。
“走吧。
我们收拾收拾,准备点灵石和千年份的灵草。”
“我们这是去……”
“去谢罪!”
那长老愤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