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之城。
杰尔·辛卡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幅婚纱照。
上面的他穿着名贵的礼服,她的妻子也穿着满是钻石的婚纱。
两身礼服是从比蒙十三号城送来的。
他曾以为那是白祈老师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但越想,送礼服这种事越不像白祈老师的风格。
更何况还是如此贵重、如此显眼的礼服。
“你看了许久了,没拍好吗?”
年轻的辛卡夫人走了过来,挽着丈夫的手腕。
杰尔换上笑脸,赞美道:“当然不是,是你的美貌让我忘记了时间。”
这句夸赞,辛卡夫人很是受用。
但她还是谦虚了下,“还是老师送的礼服漂亮。”
两人打量着画里的人。
杰尔有些犹豫,“西斯卡,你觉得老师会送这种礼物吗?”
辛卡夫人比杰尔还要小上一些的年轻新娘略微的想了想。
“嗯……我也挺意外的,我以为老师会送我一把枪,我甚至交代下面的人老师的礼物绝对不可当众打开。”
说着她俏皮的向自己的丈夫眨了眨眼。
两人相视一笑。
西斯卡开口道:“或许是老师结婚了,审美都改变了。”
辛卡的内心依然忧虑。
外面的流言很多,有不少人说白祈已经失去了大权,如今是一个叫忒丽斯的接管了城市。
还说忒丽斯是因为嫉妒另一个女人,就将两人都害死了。
“希望吧……”
一片黑暗中,灯火摇晃。
在不知所在的地底溶洞内。
滴答的钟乳石不时的发出声音。
这里的温度在零上,地面流动着液体状态的水。
煤油灯跳动的烛火让一个很大的影子在溶洞内颤动着,有些可怕。
“无所不能的神,末日终结的演奏者,请您告诉我,白祈是否还活着。”
正在祈祷的,是一位长相清秀,年龄在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
她的头发、皮肤都很白,就连眼眸也是白的。
像是得了重度的白化病。
“哗啦。”
女孩将手里紧握着的碎骨洒落在石板上。
她似乎在占卜。
溶洞外,一根丝线被触动了,女孩瞬间将火熄灭。
溶洞内寂静无声。
潜伏在黑暗中的猎食者无声的出现在洞口。
洞口处,一位男子倒在血泊中。
在旁一侧,只有一只眼的老妇人含笑注视着洞口。
“这是离很远的地方猎来的,还新鲜着,快趁热吃了吧。”
老妇人的手指敲在脑壳上,露出血液还在收缩的粉色脑子。
女孩看到脑子暗暗咽了口唾沫。
强行收回了视线。
“你吃吧。”
老妇人长叹了口气,“这种美味放弃食用,活着会少很多乐趣的。”
女孩钻回洞穴内,叮嘱道:“吃完将痕迹处理干净。”
确定女孩真的不吃。
老人对自己孙女的定力感到钦佩。
取了脑子。
数不清的小蜘蛛从裤脚涌了出来。
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连骨头都没留下。
些许的血迹也在不断的蚕食中彻底消失。
老妇人走入溶洞。
但被一根锋利的丝线挡住了去路。
女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我的洞穴,不要把你的气味带进来。”
老妇人只是想给孙女送点心。
她长叹了口气。
“自从你母亲死后,你就将自己封闭在这,我们都很担心你。”
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的余生只为母亲复仇,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将邪神的祷词告诉我。”
老妇人还想再安慰下:“你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太贪吃,引来了注视,我母亲不会为我顶罪!”
都过去四年了。
四年,还未放弃。
老妇人眼中多了些许的伤感。
取出一张纸扔了进去。
“上面有你想要的,她虽然会满足你一切的愿望,但也要用你的一切去交换,愿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老人离去了,将那份脑子用蛛网包裹成球,放在脚下。
洞穴里响起向邪神的祈祷声,寒冷的夜晚变得越加的严酷。
风暴之城。
一位愣头青正打听着便宜的船票要去哪里弄。
通常都是票商主动推销,这主动问的,让大家都不敢说,怕是执法者的线人。
“那个朋友,信我的,便宜没好货,要有,肯定埋着坑呢。”
“谢啦,那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便宜的票吗?”
还要便宜的?
我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呗。
“真有便宜的票,那其他人都是傻子吗?他们干嘛放着便宜的不买,买贵的,这个你想过吗?”
“因为有钱。”
神tm的有钱,几乎是咆孝,“因为他们有脑子!脑子懂吗!你脖子上杵着那个球是脑子吗?会思考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便宜的票,挺急的。”
这话一出,男人就想甩出他的大巴掌,把面前的人直接抽死。
但是他不能。
他是好人,是正义的伙伴。
“占小便宜吃大亏你知道吗?”
那人走了。
“嗨!我还就不信了。”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前面的一路打探便宜的票,后面的到处拆台。
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了上天,终于遇到肯卖的。
“你要是上那艘船一定会后悔的,你会遇到海盗,海盗会将你绑在锁链……”
男人不听,一熘烟跑了。
“要死就去死吧!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不听劝的人,他买了几张?”
票贩子得意的竖起三个手指。
这个烂好人在码头是出了名的。
大家都认识他,开始有人揍他。
但发现这家伙无论受多重的伤第二天就会痊愈,哪怕挖坑埋了也能爬出来,最后大家就懒得对他出手了。
好在这家伙只管他看到的闲事,偶尔会破坏生意,但躲着点的话也能避免一些损失。
“三张?你自己死也就算了,还带着家人朋友去死!畜生!畜生啊!”
骂完,追了上去。
“头,他不会把船捅个窟窿吧。”
票贩子笑了:“这家伙不会损害任何东西,不用理他,他充其量就是跟着一起出海,要真那样就找个远点的地方,扔海里,我不信他还能游回来。”
码头。
三口之家拿着票上了船。
甲板下,跟上来的男孩骂骂咧咧,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只买得起便宜票的小垃圾,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你女朋友挺好看的嘛,你不要就送我吧!”
“那是你女儿吗?要不我帮你养吧,你反正要死了。”
白祈的嘴角抽搐着。
今天走的是什么霉运,怎么出门遇到这么个玩意。
更让白祈服气的是,明知危险,在船快要开的时候,那东西爬了上来。
灵活的身手就像是八爪章鱼。
“你没病吧,船上还有其他人,你怎么不去阻止他们?”
“等阻止了你,我再去阻止他们!”
白祈:“……”
指定是有点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