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世界。
翠云山,西王母庙前。虚空一闪。
黑猫跳出来,落在武小德面前。
她把黑旗、圣藏之戒、戴斯玛克特的情书收纳盒放在武小德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武小德道。黑猫的眼睛亮了起来。
武小德道。
黑猫举爪道。
武小德把指环戴上,将木盒打开。
只见木盒里装满了闪亮的极品魂晶,每一颗都散发着强大而纯粹的灵魂力量。
这比自己手中的高阶魂晶珍贵了数倍!老瞎子慷慨啊!
不过也许这点钱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武小德收起木盒,将无始之旗也收了,抱起黑猫。
黑猫欢呼道。
武小德身形一闪便飞掠出去,迅速离开了翠云山。
一人一猫进入城市,直接找了一家吃西餐的店,点了满满一桌子,大吃大喝起来。
武小德顶着那一头飘逸的紫发,又是如此美丽,不一会儿便引起了众多目光。
没过多久。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瞎子!
他站在餐桌前,四周的人立刻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再也不朝这边看。——他甚至没有用任何术法!
武小德神情自若道:
黑猫看了老瞎子一眼,不再理会,继续埋头吃自己的蛋糕。
老瞎子也看了黑猫一眼,一开始不在意,紧跟着又看了一眼,神情微微一凛。
魔王果然还是有手腕!
能跟妖精混在一起,关系还如此亲密,这样的事简直难得一见!
老瞎子直截了当地问。
武小德露出回忆之色道:
老瞎子问。
武小德道。老瞎子面目阴沉下去,随手一招。
浑身插满尖刺的万物之母悄然出现,漂浮在半空。
这一幕是如此诡异,但却没有任何人扭过头来看一眼。
老瞎子吐出两个字。
万物之母睁开眼睛看了武小德一眼。
她只看到一个浑身充满着硫磺气息、身形浸透于无形之火中的威严女子。
——这必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万物之母呻吟道。
老瞎子这才将手中刚刚出现的饭盒放回虚空,清了清嗓子,问:
武小德意外地说。这一下就把老瞎子搞愣住了。
——炼狱魔王来找自己,竟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那么她来是为了什么?
老瞎子冷静地问。
武小德道。老瞎子道。
武小德放下刀叉,身子前倾,在老瞎子耳边轻声道:
老瞎子脸流露出犹疑之色,武小德却已飞快地说下去:
一息。
两息。三息。
武小德已经坐回去,手中刀叉继续切割牛排。
老瞎子屏息想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也和善了许多。——炼狱魔王并不知道自己的被偷的事!魔王是有新的情报给自己!
话说自己现在呆在虚幻世界,那么自己的大墓确实容易出现一些纰漏。老瞎子把事情想明白,拱手道:
武小德端起红酒,朝他致意道:
老瞎子点点头,将一个布袋放在桌上,说:
武小德道。老瞎子看他一眼,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四周的一切又恢复正常。
黑猫的头依然埋在草莓蛋糕里,但它的尾巴却动了动,直接将那个布袋勾起来,放在武小德面前。
黑猫一边嚼吃东西,一边含糊地说着。
布袋被猫尾巴卷到武小德面前,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一阵悦耳的撞击声。
武小德感慨不已,将布袋收了,转而取出木盒。他在盒子里飞快写了一张字条,拍了拍。
木盒顿时消失不见。行了。
血稚那边也已安排好。
黑猫问。
武小德道。
梦境之城。
血稚站在街道中央,感兴趣地打量四周。
一个木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飞快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张信纸。
信纸上散发出因果律的气息。——这是武小德的命令!
血稚眉头皱了皱。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奴隶使唤了。
她没好气地冲着木盒说道。木盒朝虚空一跳,就不见了。血稚站在原地咬了咬牙。
该死。
到底要怎么获得自由?
必须尽快想出来一个主意,让那个小子被自己救一次。她正暗自琢磨,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朝街道对面望去。只见四周的人全都不见了。
街道对面站着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优雅男子,身边还跟着一颗漂浮的头颅。
男人问道。
血稚眉头跳了跳,站在原地恭敬行礼道;
深渊男爵感兴趣地说道。
血稚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刺入手掌。他说.....
了不起的东西。见鬼。
若不是打不赢他,自己一定要活撕了他!
深渊公爵懒洋洋地说。
血稚恭声道。她转身朝那座大厦走去。
深渊公爵站在原地想了数息,忽然又开口道:
--还不算太笨!
血稚转过身,微笑道;
深渊公爵道。血稚道。
深渊公爵道。
血稚道。
深渊公爵冷笑着打了个响指。
虚空顿时浮现出重重光影,凝聚成刚才的场景,把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这就是背叛的证据了。
深渊公爵的双瞳化作彻底的黑色,嘴巴里却吐出血色的长舌,狞笑道:
血稚僵住。
——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方明明可以从自己这里交换到情报,只用支付一点小小的报酬,比如给自己制造一个机会救武小德。
可是对方选择逼自己说。
血稚道。
深渊公爵道。世界突然化作浑浊的漆黑之色。
一切都无法被感知。
血稚只觉得脖颈一疼,然后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下一瞬。
世界又恢复正常。
她看到自己的尸体倒在地上,而自己正被深渊公爵拧着头发,随意的插在路旁的尖刺型路灯上。
深渊公爵捏着她的人头,沉声说道。
血稚看见自己的无头尸体被一群燃烧着烈焰的怪物撕扯着,散落一地。深渊公爵继续说下去:
他伸出手,将一朵烈焰放在血稚的头下面,不断的炙烤着。血稚疼到了极致,死死咬住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某一刻--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深渊公爵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微微低下头,看着她那充满哀求的双眼。
他看着她,将那朵火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得意地继续说道:
血稚感觉自己被对方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那颗漂浮的头颅恭声道:
血稚感受着无尽的痛楚,看着对方满脸的暴虐,心头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幕幕。
——自己诞生于众神的尸体之上。囚禁在劫魔们的青铜之门里。
无数年后。
那个少年带自己离开了那个只有无尽绝望的地方。再然后....
每一天都过的平平淡淡。
要么是跟沈飞雪研究怎么炒菜做饭,要么是呆在吧台后面,随意的喝点小酒,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看着那风吹过黄沙。
少年很少使唤自己。
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直到--
自己不断想办法背叛他。比如此刻。
——一阵超越极限的痛楚传来。血稚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超越极限的痛楚,漫长得如同永恒,令她的思维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