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既然一下子就能理解陈新甲建议的思路,于是他便立刻思忖着自言自语:
面对崇祯的疑问,陈新甲一时没有接茬,不敢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倒不是答不上来,也是怕崇祯猜忌他收受了别人的好处。
毕竟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如果人选还由他来提,那就等于自己又当选手又当裁判了,公平性可疑。
不过,旁边的周延儒却不存在这个问题,他见崇祯有意实施这个计划,立刻把脑子里的人飞快选过了一遍。加上他又执掌吏部,对人事本来就了然于胸,便很快就想到了如何献策。
只听周延儒主动奏道:
崇祯听了这番话后,童孔略微缩放了一下,自言自语念叨:
周延儒想了想,如是说道:
崇祯听到这里,觉得一切也是正常的,可见方家和沉家的交情,是最近三年来的事情,是沉树人自己入仕后打造的,并无太久的渊源。
….
但崇祯毕竟也担心两家过于亲密,将来铁板一块,那南方就等于横跨荆益,都是沉树人的势力范围了,作为皇帝,如今局势已经如此危急,崇祯也不能完全不提防割据、尾大不掉。
想了想之后,他艰难地说:
周延儒和陈新甲连忙告退,让崇祯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外朝臣子们离开后,崇祯想了想,吩咐王承恩:
骆养性是崇祯手下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底了,锦衣卫的势力也是衰弱得不行。
崇祯根本就拿不出多少银子支持锦衣卫的工作,好在锦衣卫本来就是狐假虎威的存在,也能靠各种私活和勒索筹集经费,日子也过得滋润,
只是工作能力衰弱腐化得厉害,大部分心思都花在钻营搞钱上了。
不一会儿,骆养性就被王承恩带来了,崇祯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问:
骆养性来之前,好歹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也从王承恩那儿打听到了,崇祯之前召见周延儒和陈新甲是聊了些什么,所以有准备。
此刻他就很干练地和盘托出:
骆养性不愧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举一反三,崇祯问了一点,他就说出了一大堆半公开的消息。
这些东西其实也不用怎么深入刺探,只要注意观察搜集、加以情报分析,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
这并不是崇祯愿意看到的。他希望的是赏罚分明,让沉树人领情,继续卖力,但不能让南方铁板一块。
但是,或许是最近消息比较多,崇祯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后,跳出方家沉家的局限,又通盘审视一番后,崇祯忽然就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一箭双凋的计谋。
他欣喜地暗忖:
等方孔炤上任,再防止方家和沉树人联姻,不就能更好地制衡地方了么。
崇祯都被自己的妙计感动到了。
他心情大好,休息了一会儿,传了午膳,吃过饭后,立刻如约召见了周延儒和陈新甲,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周延儒陈新甲当然是连忙谢恩:
崇祯:
周延儒也是人精,崇祯虽然没说原委,但他立刻就逆推
揣测出来了,连忙领命。
……
当天傍晚,六部散衙之后,周延儒本该回府,但他吩咐轿夫,抬他去沉家留在京城的宅院,他要亲自见一见方孔炤。
方孔炤和方子翎,这三个月在京城,住的就是沉家留下的院子,反正沉家有钱,所有顶级大城市都有房产,还都挺豪华,放在那儿空着也是空着。
周延儒显然也是嗅到了京城的局面越来越艰难,也想给自己多结善缘,多拉拢地方强力督抚。以至于他一个首辅,还亲自上门给方孔炤一个巡抚报喜。
首辅出行,自然是有气势的,周延儒的轿子还没到门口,方家父女就早得到了下人通报,连忙到大门口迎候。
周延儒施施然下了轿子,也不跟方孔炤摆架子,非常亲和地拉了方孔炤的手臂,一起并肩入内:
方孔炤一脸恭敬:
周延儒笑而不语,等一起走进了垂花门、过了前两进院子,左右无外人耳目,他才好整以暇地说道:
….
方孔炤一愣,连忙感谢:
方子翎在一旁,也是给周延儒行了大礼,谢过周伯父大恩。
但周延儒却是轻轻用袖子一拂,摆出一副不关他事、他也很无奈的样子,卖好道:
方孔炤听了此问,倒还不是很紧张。而方子翎听了,却是心中一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方孔炤看了一眼女儿,才低声承认:
周延儒:
方孔炤一惊:
周延儒:
国姓窃明.
浙东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