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宁。
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有多么刻骨铭心的过去。
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宁。
一份可以持续终生的平静。
我只是,在漫长的生活中被磨平了棱角。
我只是,受够了日益滋生的压力,和突如其来的变故。
过去的我,并不是一个多么特别的人类。
我的一切都无比平庸,几乎没有谁会多看我一眼。
但是,我依旧曾经热爱过生活。
哪怕我的父亲,因欠下赌债而携款失踪,独留下了年少的我和脆弱的母亲。
哪怕我的家庭,在一夜之间就一贫如洗,我也依然努力地生活着,和母亲共同撑起了一片天地。
可惜生活的苦难,从来都不是某种单次的毒剂,它是一种慢性的毒药。
隐藏在旁人的疏离之中,隐藏在自我的拷打之中,隐藏在疲惫的工作之中,隐藏在艰难的学习之中。
它总是一点一滴,不紧不慢,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我的内心。
用乏味,用孤独,用劳累,用压力来装饰那些本就巨大的困境。
我努力过了,我曾经真的,试着去热爱过生活了。
但是,当我的母亲因病去世的时候。
当我借遍贷款也无法将她救治的时候。
当她躺在病床上,向我说出那句,她很抱歉拖累了我的时候。
我到底,还是崩溃了。
妈妈在临死之前,说她希望我,可以安安稳稳地,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天,过好一辈子。
然而那时的我,却已经在人类的社会里失去了立足之地。
大额的贷款,孤独的生活,繁重的工作,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让我喘不过气来。
所以,我心生了逃避。
所以,我想要变成一只猫。
恰如我母亲养的,那只能够随她而死的猫。
我只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我只是想要平静的老去。
我只是想要舍弃一切,重头来过。不需要多么漫长的寿命,不需要多么良好的环境。
我,只是需要一份安宁。
但是,为什么,命运又让我看见了灵?
伫立于物质世界的光影之中,灵能世家的法师们,在姜生和三千怨动手之前,便已经催动阵法,令被控制的庄鸢喊出了一句幻术无效。
他们知道,姜生掌控着一只善用幻术的怨灵,于是便早早地做出了准备。
从上古流传至今的周天星斗大阵,能够将他们所有人的灵力整合并提升三倍。
故而此时此刻,他们用出来的一招一式,都将拥有比单人更强近百倍的威力。
然而姜生对此却视若未见,它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乃至面目狰狞。
但是为什么,又有人插足了我的生命。
但是为什么,责任还是找到了我!
但是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但是为什么,我的安宁!
上百人的法师之中,有一名面容冷漠的女子突然上前了一步,进而双手结印,释放出了一团青蓝色的火焰。
下一秒,一张数千米的鬼面就已经横在了姜生和三千怨的眼前。
它的嘴里虚含着烈火,巨大的形体压垮了房屋,炽热的温度融化着大地。
呼吸
之间,鬼面就已经快要将火焰给喷吐出来了,从那扭曲的空气之中,从那流淌的岩浆里头,人们便能够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
半座城市,或许都将因此而融毁。
直到姜生站在烈火的面前,终于开口发出了一点声音。
直到猫妖,赫然将其脸上的两张面孔合二为一。
直到妖魔对着贤明们举起手臂,进而恍若恶鬼那般的,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咆哮。
滞留于红霞市里的空气,才突然震动了起来。
每一丝每一毫的空气,皆突然震动了起来。
从数千平方公里的城区,直通向数万米高的天际。
高频的震动让整片天地都发出了悲鸣,刺耳的声音让撤出了市区的人们也捂住了耳朵。
一瞬间,仅仅是在一瞬间,那张即将喷出火焰的鬼脸便被震碎了。
跟着被震碎的,还有成片的楼房和大片的土地。
两秒钟,红霞市就沦为了一片废墟。
三秒钟,维持着阵法的贤明们,就都吐出了一口鲜血。
三千怨一边微笑着,一边艰难地护住了他身后的无人机。
而魏三呢,则是捂着胸口摔入了倒塌的房屋里。
怪异协同的据点也被摧毁了,不过许明和电子还是勉强地保证了设备与传播的运行。
唯二没有被震动给波及到的,大概也就只有身为僵尸的邢苔,和被猫妖给隔离开来的庄鸢了。
可惜不受影响的庄鸢,同样也给了法师们能够操作的空间。
于是险些覆灭的他们,直接就控制着少女仰天嘶吼了一句。
近百倍的言灵之力当即就扩散了开来。
乃至在半秒钟的时间里,默默地压下了近八成的震动。
劫后余生的法师们喘着粗气,没人知道在刚刚的那副场面背后,究竟隐藏着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居然仅在抬手之间便震碎了一座城市,甚至就只差一点,他们那脆弱的肉体便也要随之灭亡了。
直到三千怨畅快地发出了一阵嘲笑,这个已经准备着手让灵气复苏的男人,才给法师们提供了些许的解答。
「所以说,你们以为你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战斗,你们以为姜生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只是普通的增幅吗,那增幅的倍率又有多少呢。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妄称要杀死我们。所以我到底是应该称赞你们的勇气可嘉呢,还是应该讥讽你们的愚昧无知呢。算了,还会让我来为你们做一些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