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清早,刺耳的鸣叫声扰乱了不少居民的睡梦。
拉开窗帘一看,人们便望见了三三两两的乌鸦,正停在自家阳台的外头。
“什么情况,落台市的乌鸦飞到我们重明市了?”
一些喜欢制造话题的人,立马就将照片曝露到了网上。
此后。
各种各样的议论就接踵而至。
“我也看到乌鸦了,就停在我家门前的树顶。”
“我也一样。”
“我这边也有!”
“嘿,哪儿来的这么多乌鸦?”
“我记得,之前好像听某些地方台的专家说过,这是极端天气引发的动物迁居现象。”
“专家,专家说的话能靠谱吗?”
“然后落台市就被怪物入侵了。”
“我看这更像是不详的预兆。”
“兄弟,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祥的预兆呢。我看这些乌鸦,八成是某个超凡者的异能。它们或许,是在窥探整个城区。”
“所以呢,我们重明市也要被怪物入侵了?”
“不是吧,我昨天才刚在市中心买了房子,还有三十年的房贷要还呢。”
“哈哈哈哈哈,神的使者降临啦!”
“出院!”
“问,现在的房贷利率是多少?”
“额,好像是四点几吧。”
“哈,那两百万欠三十年,岂不是要还四百四十万,这是什么品种的高利贷啊。”
“嘿,你别说,上头现在要下调存量房贷利率了。以后啊,两百万欠三十年只需要还四百万了。银行坐着只能赚区区一倍,亏得都要哭了。”
“话不能这么讲,你拿钱存银行的利率都高于二点五呢,国资企业家还是有良心的。”
“好一个有良心。”
“我突然喜欢听乌鸦叫了。”
“叫吧,叫吧。让世人聆听这灾难的警钟,再畏惧这末日的预言吧!”
“额,请问这里是飞天意大利面的信众会所吗?”
“没错!我亲爱的手足,敢问你相信伟大的飞天意大利面吗?”
“咳咳,别闹了,都认真一点。我们重明市最近的确不太平,这些乌鸦来得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有一说一,确实。”
“纯路人,确实。”
“所以,昨天的八臂童子,伱们都听说了吗。”
“那个长着八条手臂的白发少年?”
“我觉得他看上去,有点像是落台市的某个都市传说。”
“什么传说?”
“幸运的白少年,传闻遇见他的人都能获得三天的好运。甚至还有人,用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对方的影像。可惜这些帖子,后来都被删除了。”
“额,听你这么一说,我之前好像也看到过类似的文章。”
“而且你们还记得吗,在与落台市相关的怪物报道里,有一位记者,曾经拍到过一名长着八条手臂的少女。”
“嘶,同样是八条手臂吗?”
“没错,所以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嗐,这不是显而易见了吗,既然有八臂童子的存在,那当然也会有八臂童女咯。”
“草,听你这么一讲,那还真是合情合理啊。”
“嘿嘿,过奖过奖。”
“总之,我真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鸦群聚,八臂童子。”
“我们如今,与落台市的差别,大概也就只有鼠灾和怪物了。”
……
嗯,找不到吗。
独自趴在昏暗的房间里,化作猫形的姜生默默地摇晃起尾巴。
它正在用昆虫和傀儡,寻觅着三千怨的下落。
奈何对方隐匿的手段着实高明。
以至于黑猫根本抓不住线索。
“咚咚咚。”
随着房间的大门被有节奏地敲响。
姜生也收回了分散在外的感知。
“进来。”
小巧的猫妖口吐人言,使得气氛愈加神秘。
“咔嚓。”
几秒钟之后。
邢苔用钥匙旋开了门栓。
领着两名男子走进了屋内。
是的,由于姜生不适合露脸。
于是便派少女,去接了这两名连夜赶来的灵管人员。
序号三和序号四。
清明上河图与长信宫灯的使用者。
“哟,你就是咒物黑猫吧,看起来也不危险啊。”
待到房门被重新闭合。
一个身穿皮夹克,面戴黑墨镜,肩背帆布包的中年人。
便径直走到了姜生的面前,遂抬手摸了摸猫妖的脑袋。
“我的名字叫做王彦霖,是清明上河图的管理人。”
说罢,还未等黑猫探出爪子反击。
他就已经收回手臂退至一旁。
弄得猫妖如吃了苍蝇似的。
既不自在又没法深究。
“你,以后别动手动脚的。”
无可奈何之下,姜生只得不满地开口做出警告。
随即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极不显眼的气质。
衣着灰黑,手里拉着一只行李箱。
见到猫妖望了过来,后者乃平静地点头示意了句。
“我叫赵海清,是咒物长信宫灯的临时管理人员。”
“嗯,欢迎。”
黑猫也平淡地低头回应道。
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
果然还是内向的人比较好相处。
猫可不喜欢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啊,一整夜就睡了俩小时,真是累死个人了。”
自我介绍完毕,王彦霖立马就瘫软地跌坐在沙发上。
进而把背后的帆布包,也解下来置于一旁。
赵海清一声不吭地站着,许久都没再说话。
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
直至王彦霖横躺于沙发里,懒洋洋地阖眼说道。
“海清,多少让我休息会儿吧,工作要劳逸结合才有效率。”
“起来,我们得先了解情况。”
当着姜生与邢苔的面,赵海清冷漠地把手揣进了兜里。
“可是我真的很困啊,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吧。”
王彦霖借抱枕埋住脑袋。
气若游丝地指控道。
“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劳动法了!”
“砰砰砰砰!”
下一刻,自姜生震撼的目光中。
赵海清已然用一把消音手枪,连放了四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