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苏云起在墨漳省调查中,发现开怀府及附近桐州等几个府灾情严重外,其他的府县只是受到小型危害。
然,赈灾粮食还未达,除地动伤亡微弱之地可从府里直接调出粮食用于赈灾,其余严重之地调出的粮食亦只够吃一两顿。
“岑尚书!”户部右侍郎柳之岩带着封信匆匆朝着户部尚书走来。
户部尚书岑文星闻见呼唤声后,停下了手中持有的卷,两眼目光看向了匆匆跑来的户部右侍郎柳之岩。
“尚书,苏尚书递来了信。”柳之岩道。
“快!快打开看看!”岑文星一脸笑容,站立了起来,走到了右侍郎柳之岩一旁。
“尚书,信上道,开怀府、桐州、星安府灾情严重外,其余府州县皆能自己解决。眼下开怀府、桐州、星安府在等着赈灾之粮。”
听后,岑文星心中已经有了掂量:“快,从国库中支出两千石粮食即刻支援开怀、桐州、星安!”
“是。下官这就去。”说完,户部右侍郎柳之岩即刻按照着尚书所言去办。
柳之岩匆匆的便赶往了丞相府,所谓丞相府,所谓丞相府并未是一人丞相的府邸,而是两位丞相平常所办公之地。
所谓赈灾之粮的发出,在大墨朝中不仅只是户部就可单独执行,而是拟一张字据,由两位丞相盖上章后,才可发往赈灾之地。
正在在丞相府中的两位丞相嘀咕细语之时,右丞相柳之岩走了进来。
左丞相见后,方才停止话语,看向了眼前站立的户部右侍郎柳之岩:“何事啊?”
“回黄丞相,下官受岑尚书所托,将这赈灾之粮字据给二位丞相盖章。”
“好。呈上来。”左丞相面容从容淡定。
接过后左丞相黄知远放在木桌上,从旁取下一颗略比玉玺小的公章,两手狠狠将公章印在了这字据上。
“好了。拿去吧。”
“谢左丞相,下官告退。”柳之岩拿到盖有丞相的印章后,匆匆往着户部而去。
见着户部右侍郎柳之岩走远后,两位丞相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说起了话语来。
“左丞相,此事会不会发生何纰漏?”右丞相李回轩小声慌张道。
左丞相黄知远笑了笑,一双老眼看着右丞相:“放心吧,此事皆在本相掌控之中,到时定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谢丞相!”李回轩微微一笑。
“莫要多礼,咱俩一同当这丞相八年,多多少少也有些友情。”黄知远笑道。
很快,好几辆马车拉着两千石粮食匆匆往着墨漳省灾情最为严重的开怀府而去。
……
然,正当粮食抵达开怀府之时,苏云起却在桐州看望民情。
受开怀府地动影响,当日桐州发生地动之时,林知州组织百姓逃出桐州城后命人将州中粮库打开,施粥于百姓。
可,桐州城中所存粮极少,仅够桐州城百姓吃上一顿便已经亏空。
事后,没了粮食,百姓们只好在城外啃起了树皮、树叶,还未长出来的草根……
“旭叔,我饿……”陈子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春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陈子渊,安慰起来:“再等等,赈灾粮很快到来。”
在人群之中,忽然一人的出现,使得百姓们围观了过去。
“乡亲们!本官知道你们饿!放心!赈灾粮这会儿正朝着桐州来了!”苏云起一脸笑容,高兴喊道。
听后,早已饿得受不了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来,现场吵杂声一片,犹如苍蝇一般。
对此场景,苏云起已经经历大大小小几十回,自从八年前的那场南越赈灾深得百姓、皇帝赞扬,事后每次发生灾情,皇上皆令苏云起前往。
“乡亲们!再忍忍!本官定使劲催促赈灾粮快些到来,还请坚持坚持!”苏云起大声道。
这时,一位早已饿得不行的皮糙肉厚的中年男子使出全身劲来,喊了出来:“坚持!我们坚持了这么多日!有多少百姓饿死!你叫我们怎么坚持!”
刚说完,便被一百姓小声劝住了:“他是朝廷命官,你不想活命了?”
听着这话,这男子吓出热汗,加之饿了这么多日,晕倒在了人群之中。
苏云起见着此场景,还是装作一副爱戴百姓的好官:“乡亲们!自地动以来,都忍了这么多日,眼下粮食正赶来,还望多多坚持。”
当苏云起抬着头,仰望着这儿的百姓时,站着距离不远的孙春旭急忙回避着头。
子渊见后,一脸童真的看着孙春旭:“旭叔,你干嘛捂着脸啊?”
春旭想说却又不敢大声说出口,毕竟那苏云起这人物与着自家本就有恩怨,怎能让他瞧见,若是识别出子渊的身份,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春旭最好示意着子渊不要说话。
瞧见旭叔的手势后子渊这才闭起嘴来,懂事的朝着不看那官。
突然,一声衙役的大喊声,让所有人皆看向了城外。
“赈灾粮来了!赈灾粮来了!”
紧接着,一车车运有赈灾粮的马车朝着城里驶来,百姓们立即让出了道儿,一双双无力的眼睛看向了那马车。
有些坚持不住的百姓恰在这时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