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 杨采薇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可朝廷还有这么多事等着您处理呢!”
“这天下若几天没了朕就不行,那还要那些个臣子们有什么用?”朱祁镇笑呵呵的反问一句,杨采薇欢天喜地的就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朱祁镇便吩咐下去要走海路前往琼州扫墓。
臣子们虽然有意见,可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朱祁镇什么时候听过他们的?
也幸好是今年的下西洋之行因为各种技术原因没有成行,其实就是缺钱。
导致了俞海他们都还在船厂待命,余下的则是按着司礼监的命令偶尔为各司运送货物。
其余时候所有船几乎都是在闲着,倒是天津港比较繁忙,随着大明海禁的开放,往来船只日益增多,天津卫这个京城的卫城也越发的繁华。
九月初,俞海亲自挑选的日子,朱祁镇来到了天津港,短短几个月时间,这里从一片萧索,变成了如今的繁华模样。
大小船只错落有致,按照官民之分在相应的区域停泊,只是因为皇帝的到来,致使没有装卸的工人劳作。
一边躲在船上依旧不能免跪的船舱中的苦工,随着一声令下,呼啦啦响成一片跪在木板上的声音。
其中一个货船中,阿豪自豪的小声跟一边的新朋友说:“皇上去我们琼州的时候,我见过他老人家的龙颜!”
“你就吹牛吧!”朋友不信,只当他是吹牛。
“真的!我跟你说啊,皇上长得可英武……”
“都不想活了?赶紧给老子闭嘴,跪好了!”
时间很短,朱祁镇便从港口离开,踏上了前往琼州的路途,天津港又恢复了一片繁华景象。
“阿豪!还看什么呢?我信你说的行不行?”朋友招呼一声。
阿豪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那一整船的货物雄心万丈的说:“我一定要努力苦钱,也在这天子脚下扎根!”
同伴无奈摇头,只当他是说胡话。
朱祁镇乘坐宝船一路南下,此时的宝船依旧是以人力为主,动力的更新也不是这一年半载能完成的事。
宝船经威海卫远眺朝鲜之后进入黄海,朱祁镇向着东方很是用力看了许久。
杨采薇不解,上来问他在看什么。
“看大明的如画江山。”朱祁镇目光中有异彩闪过。
“可那边不是李朝吗?”
朱祁镇笑而不语,拉着杨采薇走了。
只是可惜航线离岸边太远,不能看清江南的繁华,目光只是在南直隶一掠而过。
倒是在浙江沿海遇见了不少渔民,看着杆大大的龙旗,渔民们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王爷就藩,可也知道赶紧让道。
一路太平无事,晃晃悠悠的经过了福建就到了广东。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气温开始下降,朱祁镇带着众人在宽大的甲板上赏景打牌。
其实大海看得多了,那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景色也就不新鲜了,可总是窝在船舱内无聊,也就只有出来消遣消遣。
“叫地主!”
“我抢!”
“哈哈,又是朕的地主!”朱祁镇大笑着将底牌拿走。
随即露出沉思之色,即使是不太在行的杨采薇也看得出来,朱祁镇这三四五的底牌不怎么样。
这段时间闲的无聊的朱祁镇,亲自推广开了纸牌游戏斗地主,只是宣纸太轻,叠了数层才能在这大海上使用。
“皇上,该您出牌了!”樊忠提醒一声。
朱祁镇闻言蛮不高兴的一瞪眼,“朕知道!一个三!”
樊忠果然手里有货,闻言一个大王截断,两个大顺子之后,手里只剩一张牌了。
“你!”朱祁镇愕然看着樊忠。
“皇上,臣只剩一张牌了!您要是没有炸弹,那这把臣可就要赢了!”樊忠嘿嘿的贱笑。
边上围观的众人也都是鼓着一股劲,这要是赢了可就是春天了。
朱祁镇推广游戏的时候,没少利用大家不熟悉规则占便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个臭牌篓子已经多半是输家了。
就在这时,一股凉风突然袭来,吹的桌面上的纸牌纷飞。
“哎呦!哪来的风啊!”朱祁镇夸张的叫了一声,赶紧顺势将手里的牌丢掉,“我手里还有炸弹呢,真是老天不作美
。”
国丈杨浩默默地将手里的两个顺子拿了出来,刚好补齐了所有的数字,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就在这时,掌舵的俞海突然从船舱中跑出来。
“皇上!天变脸了,您快些回船舱!修义,修文,你们带人将船帆降下来!记得放水淹了底仓!”俞海神色焦急的吼道。
朱祁镇这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没了阳光,一片灰蒙蒙的云压在众人头顶,沉闷的气氛陡然增加。
见俞海如此紧张,朱祁镇不敢怠慢,赶紧带着众人回到船舱。
海面上已经是风云变幻,刚刚还是灰蒙蒙的天色马上变的漆黑如墨。
温和的西南风也开始变得狂躁起来,宝船如此大的身躯即使是吃水如此深的现在,晃动也频繁起来。
“皇上,您看,海水变成黑色了!”郭懋没见识的大喊一声。
杨家父女原本就生活在海边,马上跟郭懋解释道:“海水本来就是无色的,天蓝时就是蓝色,现在天黑了也就成了黑色了。”
朱祁镇点头确认,看着黑压压的乌云,心里莫名的狂躁感越来越浓。
从艳阳高照,到黑云压顶连半个时辰都没有,风也从原本和煦的微风越刮越大。
幸好俞海经验丰富,早早的就命人将船帆落下,又将底仓中放满了水。
不然就以现在的风力,即使是现在最好的航海利器,宝船恐怕也撑不下去。
随着船帆落下,海风越来越大,颗颗巨大的雨滴划破天空坠落在甲板上,溅起一片雾蒙蒙的水花。
朱祁镇来到船尾的驾驶舱中,只见俞海手握方向盘船舵,正在紧张的盯着前面的越来越高的海浪。
“皇上!”门口俞修义行礼道。
“嗯,现在怎么样了?”朱祁镇向船舱内张望着。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内乱,俞海早就跟朱祁镇说过,要让所有人回道自己的船舱中待命。
因为在这种天气面前,人力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甚至可能会扰乱船只的航行。
俞修义眉头紧皱,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还是诚实的摇头道:“这次的海风有些邪性,恐怕会有一番苦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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