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湖畔。
天空中是稀稀拉拉下着小雨,雨点打在荷叶上,在叶子凹下的窝里一掬滚动的水珠,伴随着的还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先不说整个大明湖中莲叶的雨中风景,单只是湖中的荷花雨中娉婷的模样,就让人不酒心已醉。(1)
平心而论,此地当配那一首:
“翠盖佳人临水立,檀粉不匀香汗湿。
一阵风来碧浪翻,珍珠零落难收拾。”(1)
没了石明昊,没了沈天瑜乔伊伊,也没有奶奶。
除了那个郝独树,也再没人了;
或者说,还有着一只妖,
全身雪白毛,一双蓝眼眸,趴在郝独树肩头。
除了上清瑶,也再没妖了。
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幅画,郝独树情不自禁的问道肩头的妖: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是否都在欣赏这些荷?”
趴在肩头的上清瑶想了一下,懒洋洋的回答到:
“当然不是,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去闲到每年都在这里荒废时间看这些东西。
再说了,年年都是这些,日积月累的下来,都看腻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趴在肩头的她依旧看着不愿将目光从湖中的荷花离开。
毕竟,想必与观赏荷花这种“荒废时间”的事情比起来,每日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高位上的“正经时间”,更多吧。
“这样的嘛,那个,我大概明日就回去了,还要上学。”郝独树相信了,毕竟嘛,什么东西看在久都会腻的,这,应该是人们的共同特点吧。
光阴?哦不,在寿命恒久的真仙妖皇面前,它好像也不足珍贵。
当然,郝独树的认知是错误的,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学习的时间还是算少的。
之后让他在去内卷内卷,他可能会认识挑战时间大道的东西。
比如说,
真爱,必将永恒。
言归正传,小狐狸略微撇了郝独树一下,这东西,没听明白她的大话。
放平常,也没什么的,她巴不得别的人妖听出她话内的别的意思。
可今日的时间越流逝,面对没有听出来的别的意思郝独树,她却越想越气。
尤其是在听他这说完了明日就走后,再没了动静,就再没了懒洋洋趴着的心思。
开始用尾巴的不停的拍打郝独树的脸,扫出了一道又一道红印子。
“怎么了是?”
郝独树不解,不仅仅是小狐狸突然的拍打,同时还在想,记得以前拍着也没这么强啊?
难道是完全恢复了妖皇的实力?
听到郝独树这么说,上清瑶反到觉得不过瘾,一下子从他的肩头跳了下来,幻化出了人类的形态,狠狠给了他一拳。
恢复七七八八的妖皇,即便再收敛,一拳将郝独树打到也是极为容易的。
懵逼的独树坐在地上。
脑海中只有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懵逼树前做游戏,懵逼你和我。
“气死我了,那个什么王中龙,真嚣张,我要去宰了他。”
原来是对王前辈一人与他们大明湖妖族的四皇交手后的不甘心,郝独树心领会神,女人或女妖,心眼一样的小。
都好几天了,还再念念不忘
“不气不气,等以后,我去和王中龙打,将他打败的样子到时候给发给你。”
“切,就你?”
上清瑶显然不信。
“你别不信,等我两对上一招,他都得求着我别死。”郝独树显然只是个玩笑。
噗嗤的一声,刚刚还满脸怒意的上清瑶此时笑出了声,配上她那头银发,深深印在了郝独树心中。
看着郝独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这位年轻的妖皇微微脸红,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好像并不是因为王中龙而生气,又“狠狠”的锤了郝独树一拳。
又将郝独树锤在了地上,看到这种玩笑没能让小狐狸释怀,郝独树为了让她消气,作出了个承诺:
“要不这样,你别去宰他了,加之还救了我一命,不管是什么刮风还是下雨,都会有一天来报答你。”
小狐狸一下子不说话,半响才恢复平日妖皇的那副姿态,好像很严肃的指出了问题,“修行之人怎得怕刮风下雨?”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桀桀桀桀桀桀,都一样,都一样。”郝独树打了个哈哈。
“切。”
上清瑶嘟囔了个小嘴,显然,她对这个说法并不是很满意,
但似乎也是足够了,脑袋转了过去,一头白发,蓝色的眼眸就那样盯着郝独树,很正式道:
“不过,也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本皇可记住你了。”
随后觉得好像害怕郝独树不遵守,一字一句的补充道:
风里,雨里,
我在大明湖畔等你。”
(本卷完)
注:(1)宋朝,杜衍,《雨中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