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临安那些破事。
哪怕岳飞都带了五条改造的蒸汽船南下了,临海居的朝臣们还在争论。
毕竟拿下赵构,大宋天下就没有竞争者了。
那些投降派就可以清算了。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李敬很平静,他不觉得赵构未来会对朱琏监国或者山东势力造成影响。
山东现在之所以控制力有限,归根结底是缺乏足够的人才去贯彻执政意图。
京畿,京西,河东等地这些宗泽的实际控制区,也没有人去州县一级治理,还狮子大开口的盯着全国。
除了早操和偶尔下午跟着出操。
都没有在军营。
两个小妾被他禁足了,只允许早晚在海滩散布,都在抗议。
一个哪怕每日都在查看账本,也放不下外面的生意。
还有一个惦记父亲年纪大了,船厂又在赶工。
原本部分改装商船的船匠,被调到胶州湾和福建了。
现在又有了新的改造商船的任务。
船厂不得不从新编排工匠,日夜加班。
船坞,船厂都在大量对商船进行改造。
李敬也在盯着,一边维持现有生产,一边孩子啊对机械厂的不少设备重新铸造和改进。
登州的钢铁厂,机械厂飞速扩张,雇工也都接近了一万。
蒸汽机只有一个型号,零件也都是一个标准。
各车间分组都在完善。
质量检测也日趋严格,南下疲劳使用后,各种易损部件李敬也在设法改进。
仿佛进入了量产的状态。
还是满足不了日夜改装,打造船只的需求。
登州船厂也面向山东全境招工两次。
刚改建的七条商船刚下水,还没试航,岳飞就带着南下了五条,不确定一定会碰上北上的舰队主力,岳飞需要足够的船只,从福建往两浙运兵。
动力船只仍然非常紧张。
这种局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得到缓解。
为了不惊动盯着登州的探子,第二批到达的部分船只,都卸货在凌海洲和胶州湾,哪里不止建有军营,还有仓库。
第三批部分商船卸货以后,不适合改装的,李敬可能要扔到佐世保去。
乔海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忙碌过。
可是他高兴。
自从女儿跟了李敬,他生怕李敬不会下蛋。
连去年底他们南下的时候,也睡不好。
现在踏实了,在船厂脾气都好很多,一些徒子徒孙听见不他的骂声,都觉得奇怪。
每天晚上加完班,都没有让老仆把他送回登州,而是直接到了临海居。
乔清澜把顾无双接到自己别院,怕陈书倩她们一帮女孩太闹腾,碰到了顾无双。
连李敬的结义兄长岳飞也只是见了一面。
倒是李敬每天忙碌回来,都第一时间到乔清澜的院子。
两个女人感觉很满足。
可是顾无双和乔清澜双双怀孕,吓到了两个长公主。
不约而同的都不敢找李敬了。
李敬也知道,她们想参与今年的对金之战,在南洋李敬给两公主分析了今年各种打法,赵玉盘和赵福金私下都认为,今年对金全面反攻,决不能错过。
她们要自己复仇,要为赵氏皇族复仇。
让李敬轻松一点的是,陈书倩几个丫头年底就十八了,她们从广南回来,一点都不急了。
几乎南下的所有朝臣,女官都明白了一件事。
李敬绝不可能把她们送人,或者卖掉。
对祁虹李敬也有过承诺。
只要李敬在,就养她们一辈子,闲暇之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承诺是一回事,能力是另外一回事。
此番南下见识了李敬在军中,在朝中的影响力,见过李敬封侯的场景,公主,郡主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太后偶尔碰见祁虹,还家长里短的跟她聊几句。
祁虹毫不怀疑大宋没有人能压迫李敬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有了祁虹的约束和劝诫,这些从小在苦难中长大的女孩都很感恩。
很多事情,李敬都没有吩咐,她们就做完了。
回到临海居,院子内外擦拭的干干净净。
知道李清照两口子忙碌,又没有仆从跟随,还主动帮李清照和李远把院子打扫干净。
知道李敬累的够呛,每天晚上总是有几个女孩全身给他捏拿搓揉。
李敬很享受这种日子,群芳环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光看着这些绝美的脸蛋就醉了,一个个说话柔柔弱弱,有求必应,这是这个时代特殊的福利,在后世绝不可能。
早上起来时候,环抱怀中的女孩,恨不得长八只手。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连早上出门回首也是风景。
这事只能自己体悟,不能跟岳飞说。
要不会被骂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李敬在想着岳飞,倒不是结义兄弟基情满满。
也不知道岳飞全权处置苗刘兵变的事情,是个什么情况。
兵变发生了一多月了,苗刘的要求,得不到赵构的承诺,不得已才通知山东。
苗傅宣布让位的条件,一是要像对禅位的宋徽宗一样对待让位的赵构,供奉需丰厚,不得拘禁。
以赵构的圆滑,肯定会找个机会溜走,然后召集兵马勤王。
此刻的刘光世、张俊、韩世忠三人恐怕已经得到了消息。
开始了勤王部署。
苗刘闻讯会不会跟历史上一样吗,率百官奏请赵构复辟,要求赵构赐予免死的铁券。
而这时候如果岳飞率军进入临安,又会不会被各军围困?
“我发现你挺喜欢蓬莱阁这个地方,登州住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海市蜃楼,是不是有些遗憾?”
“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赵福金听见李敬作了这么一首诗,顿时愣住了,然后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
跟身边几个女兵抱成一团。
“这可是你们苏门的胜地,旁边还石刻东坡先生大作,你想干什么?要不要我找石工帮你把这首诗打个石碑竖在旁边?”
北宋元丰八年,苏轼知登州军州事,虽然只当了几天官,还是登临蓬莱阁作等诗文,并勒石为记。
李敬当然不会吃撑了,把张宗昌这首诗当成自己的,刻在旁边。
博美人一笑,让百花失色,令大海风平浪静,足够了。
赵福金跟赵玉盘一起作为军队记功官,在李敬身边时间长了,也慢慢摸透他的性格了。
他总是喜欢用一些笑话,掩饰心里所想,越是他说笑的时候,越潜伏大风大浪。
现在登州乃至于山东,福建,广南没有什么让人操心的。
冰雪聪明的赵福金难免想到大家议论纷纷的临安。
“李宣抚使,你是不是有些担心临安的时局!”
哪怕岳飞带着船南下了好几天,临海居争论的动静不单没有停止,消息随着报纸发行,反而向稷下学宫,水师学堂,乃至于登州,济南扩散。
临安把军队逼反了。
赵构从扬州迁徙到临安,士卒带着家眷步行,所有的车船都用于装王渊和朝中太监的家产。
伪帝信赖的重臣王渊,肆意陷害属下。
苗傅,刘正彦走投无路之际,能想到山东,这毕竟是刷声望的好事。
所以朱琏,李敬都没有下令封锁消息。
乔太妃甚至为此事在复兴报出了一期专刊,讲述前因后果。
消息如同一个炸弹一样,炸响了大宋北方地区。
一时间复兴报洛阳纸贵。
有赞许苗刘好汉的,也有认为他们是反贼的。
山东街上说报的,也因为各自理解不同,隔着街道都对喷起来。
李敬这时候居然不吱声。
这让赵福金感觉很奇怪,不过以李敬性格,这些事情军中将校要是主动问起,他会详细讲述。
“苗傅乃是梁扬祖的手下,昔日梁扬祖奉兵部命令,护送康王到磁州,我跟他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梁扬祖也好,苗傅也好,都看不上我们兄弟,赵构也因为刚收复他们做元帅府班底,不敢跟宗帅以及我们过于频繁接触!生怕宋帅扣下他的兵马留守磁州抗金!”
“还有这事?就是你传颂姑姑,那次?”
“他们很傲气,自顾自的喝酒,当我们不存在!”
看着李敬点头,赵福金一股荒诞涌上心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昔日梁扬祖和苗傅看不上的李敬,种彦鸿,已经在大宋诸侯一方了。
还扶持娘娘监国,官居副枢密使,协助宗帅统领天下兵马。
坐拥灭六国之功,封赏侯爵。
赵福金在想,此刻的梁扬祖也会后悔昔日没有对李敬,种彦鸿,宗泽礼贤下士,保留一份香火情谊。
“我听说梁扬祖也是山东人?”
“不错,他祖籍山东郓城,梁家可比我们李家显赫多了,梁家祖上出过大宋朝唯一的父子状元,梁颢于宋太宗雍熙二年状元及第。”
“真刚在郓城人为梁颢不长寿,眼看着平步青云就夭折了,与宰相失之交臂的时候。”
“长子梁固在梁颢状元及第之后的第24个年头,同样一鸣惊人,当时人称叹不已,雍熙中翰林公策名第一,及是,君济其美,荐绅纪为国朝盛事。逮今言父子继登甲科者有梁氏云。”
父子状元举世罕见,大宋朝也仅有这么一个,听着李敬在说梁家祖上这段,赵福金也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郓州知州在当地为其家族修建了“状元坊”可谓名传千古。我听说梁固弟弟梁适还做过枢密院副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跟孙子梁子美一起并称为爷孙宰相!”
李敬现在就是枢密院副使,咧着嘴笑起来。
“梁扬祖就是爷孙宰相中,孙子宰相梁子美的长子!”
父子状元再接爷孙宰相,全大宋都是独一份,梁家后代那一个不是目空一切。
昔日在磁州,不对地方小官指手画脚,人家已经很有教养了。
哪怕李清照文采飞扬,李格非官至礼部尚书,赵明诚他爹官至吏部尚书,他们也看不上李家。
赵构在宗泽,李家和梁家之间,肯定选择站梁扬祖这一边。
梁扬祖现在也没有亏待赵构对他的信任,赵构任命江、淮发运使梁扬祖提领东南茶盐事,他欣然领命,全力为赵构筹集钱粮。
官职虽然不高,但在当时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因为茶和盐在北宋属国家专营,茶和盐为当时重要的商品,为此政府对茶实行专卖政策。
如非梁扬祖人在江淮,全力经营十三个“山场”,所得全部给了赵构调派。
赵构一点都不解风情。
也不知道在延续人家梁家爷孙宰相传奇,再给人家一个父子宰相的名声有多难吗?
让人家学着李纲做几十天的宰相也好啊。
光把钱收了心安理得,这典型吃干抹净不认账。
他也不想想,梁扬祖昔日放下知州身份,带着一群将领,在元帅府跟着一群纸上谈兵的等着从龙之功,要的是什么?
梁扬祖还不如来山东,替朱琏经营经营茶场,李敬一定举荐他做十几天的宰相,圆了他的梦。
这样至少死了也能挺直腰板飘着去见列祖列宗。
“李敬,你说娘娘要是给梁扬祖发个教旨,让他到登州,和李纲,周宁等人轮相,他会不会来?”
“不知道!”
人心那个事情,谁说的清楚。
不过赵福金的机敏还是让李敬很欣赏。
“梁扬祖人在淮南到处奔波,不好找,如果派人发教旨,顺便派人去和州,给和州防御使张公裕去一张教旨,让他带和州兵马北上,协助攻金!“
“张公裕是谁?”
“一个固执的老头,多年带兵!”
想起李敬跟黄灿,宗泽一帮老头相交莫逆,赵福金本想调侃他怎么尽欣赏一些老头子。
又怕李敬以后不给她说这些事了。
歪着脑袋问李敬。
“比梁扬祖如何?”
“不一样,两人类型不一样,张公裕此人年龄比宗帅小不了多少,是个纯粹的武将,相比带兵,梁扬祖更愿意做文官!教旨到和州,如果张公裕愿意北上,他就会纯粹的放下一些,准备伐金作战,梁扬祖则不同,可能当了几天宰相,不会知足!”
梁扬祖若是在临安带兵而不是卸下兵权去弄钱,苗傅跟张俊等人关系又不是特别好,王渊还未必敢欺负苗傅。
也未必会发生苗刘之变。
归根结底,还是赵构刻薄寡恩,用人不当。
结合很多线报,李敬把苗刘之变已经南边的官员,复杂的利益关系,剥丝抽茧说给赵福金听。
当得知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几个人都是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不可能在水边以短击长,等着舰艇炮击的时候。
赵福金一边点头,一边迷惑的问。
“岳飞大哥南下岂不是很危险?”
“鹏举大哥武艺无双,如果说他带着岳家军南下,没准能把赵构擒拿了,我只是担心他对福建厢军和新兵不熟悉,对上张俊和韩世忠等人身经百战的主力吃亏!”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李敬总不能给赵福金说,临安那个地方风水不好,跟岳飞八字相克,容易把岳飞干沉了。
说到底,这件事发生在广南向山东调运物资的节骨眼上。
早一些,晚一些,山东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苗傅两人想把山东拉扯下场搅局,岂能不付出代价。
“那你为什么不把船只多调一些给鹏举大哥,反而把大量船只拖着石炭,跑到扶桑那边建设什么转运站!”
“你的逻辑有问题,我先调走的船,再接到南边过来的消息的好不?”
建设了大半年了,李敬不太担心金狗进攻海对面的狮子口,那边在大军进攻下,坚守一月以上没有问题。
大部分改装的船只,也都在维持到济南,胶州湾,日照等地的日常物资调运。
这些调运随时可以中断,支援狮子口。
所以剩余船只都去扶桑北面建立转运站去了。
“你才有问题,家里的那么多侍女都不碰,要不今夜到我军营的别院来?我好好犒劳你!”
“好啊!”
赵福金的身段,肌肤跟她的面庞一样精致,一个近乎一个完美的女人。
在很多士卒看来气质冷艳,不爱言语,冰山美人一个。
如今在她的眼中能看见火光,炙热如火。
那个男人能经受这种诱惑。
不过他还是给赵福金说要先去临海居给两个孕妇打个招呼,陪乔老爷子喝两杯,然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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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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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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