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众臣,一起向承天门走去。
承天门建设于隋文帝开皇二年,是隋唐时期皇帝和群臣议政和举行国事活动的重要场所。
逢年过节,皇帝也经常在这里设宴宴请群臣,君臣同乐。
这一次宴请群臣,也是在承天门举行。
众臣将李世民簇拥在中间,说说笑笑,向承天门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走上了一座拱桥。
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官员向苏浩然询问道:“敢问兴国公,不知这座桥何名呢?”
来了!来了!他来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而文人坏起来,那才叫更坏。
这些人,或者是长孙无忌派系的。
或者是勋贵派系的,都是想找神童麻烦,让神童跌落神坛的人,自然是要考校一二的。
这座桥,自然是有名字的。
然则苏浩然第一次进宫,未必知道这座桥的名字。
再则,即便他知道这桥的名字,直接说出桥的名字来,也并不出彩。
想要出彩,必须要给出一个别出心裁的答案才成。
苏浩然看了年轻官员一眼说道:“这座桥的这一面,叫做步步登高。”
听到苏浩然的回答,李世民顿时纵声大笑起来。
而众臣则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暗骂一声马屁精。
不过,众人心里,也是暗自心惊。
这位兴国公,真的不能拿他当寻常的五岁孩童看待。
这机变能力,纵然比之他们,也是不遑多让啊。
不多时,众人走上了拱桥的桥顶,开始从桥顶向下行走。
那个年轻官员,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
不料,苏浩然先问了。
“这位长官,不知这一面桥,叫做什么名字呢?”
刚才上来的那一面,苏浩然给起了个名字叫做步步登高。
如果按照这个规则来取的话,岂不是要叫步步走低?
或者是越来越低?一步比一步低?
他要真敢这么说,首先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保的住。
自然是不能说这个答案,必须要别出心裁,另外作答。
偏生,这个年轻官员,又缺乏机变。
“这,这……”
犹豫半晌,期期艾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长孙无忌不由问道:“兴国公,你觉得,这面桥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苏浩然随口回答道:“我觉得可以叫后面比前面高,不知长孙司空以为如何呢?”
长孙无忌马上哈哈笑道:“后面比前面高,好名字,好名字啊!兴国公果然机敏过人,口齿伶俐啊。”
苏浩然的回答,让众人不由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神童,果然不是个善茬啊。
这机变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即便是他们,也是有所不及。
不过,有时候光是机变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还有着丰富的经验。
刚才那个年轻官员不由说道:“是啊,兴国公果然是伶牙俐齿呢,真不愧神童之名啊!”
另外一个老者跟着说道:“小时聪明,长大了通常泯然众矣。”
苏浩然瞥了一眼老者说道:“长者你小时候,一定是非常聪明咯?”
听到苏浩然的话,这个老者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时候,刚才那个年轻官员不由说道:“兴国公果然是伶牙俐齿呢,听闻兴国公连长孙司空都敢辱骂,不知兴国公又会怎么骂下官呢?”
听到此人的话,在场诸人,都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要脸,心里却是兴奋起来。
这个小童,的确是辱骂过长孙无忌,但是那是在他不知道长孙无忌是他亲舅舅的情况下辱骂的。
外甥辱骂舅舅,说出去名声可是不好。
而此人,不但在长孙无忌面前提起此事,并且还引诱苏浩然来骂他。
如果苏浩然真的当着众人的面骂了他的话,那么一个言语粗鄙,没有教养的评语是跑不了了。
自然也就有负神童之名了。
这是一个很低级的圈套,但是对一个五岁的孩童来说,怕是很容易就会入套。
此人手段,可说是极为下作,然而却是十分有效的。
骂人的话,就会得到不好的评语。
不骂的话,那就未免落了下风。
此人的手段,是先在自己身上糊满屎,然后让你也跟着沾上一身屎。
而苏浩然瞥了此人一眼,不由问道:“敢问上官官居何职?”
年轻官员说道:“我乃礼部侍郎赵仁是也。”
苏浩然不由说道:“原来是礼部侍郎当下,有一点好教你知道。”
“我从不骂人,更没有辱骂过长孙司空。”
“而赵侍郎居然公然找骂,真是天下少找,不过你找我真是找错了人了,毕竟我是从不骂人的。”
苏浩然说完之后,在场的众人,不由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暗中点了点头。
其实,苏浩然的应对完全没什么问题,甚至说是极佳的应对。
但是这种应对,也只不过是普通孩童应有的应对,不符他神童的名头。
这位兴国公,虽然聪慧过人,但是毕竟没有他们这么丰富的经验啊。
现在他已经吃了一个亏了,接下来,他们还有后招。
他们要让这位小娃娃知道,神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而下一刻,皇宫花园的地方,有一条狗在前面远远的避开众人。
苏浩然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向李世民身边躲去。
同时惶恐地问道:“侍郎是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都露出一抹异样之色。
刚刚还以为这小家伙落入了下风。
但是不料一转眼的时间,他就骂回去了。
直接骂赵侍郎是狗,并且骂完人还让别人挑不出理来。
而这小娃娃刚才还说他从来不骂人的,暗里的意思,就是他骂的都不是人呗!
这个小娃娃,恁地刁钻古怪?
此时,一个年长的官员说道:“兴国公乃我大唐少见之神童,如何连狼和狗都分不清楚呢?这岂不是坠了神童的名头吗?”
苏浩然不由问道:“不知上官官居何职?”
这年长官员说道:“我乃礼部尚书豆卢宽。”
苏浩然不由说道:“原来是尚书阁下,小童年幼无知,见到狗心里惶恐,一时之间没有察觉侍郎是狗。”
说道这里,哪位赵侍郎脸色不由再次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