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财货、掩埋尸体,扫除现场痕迹,
双方紧密合作,不到一个时辰,现场清理完毕,
倒在地上尸体全部拖到低洼处掩埋,
鲜血染红的泥土被铲走,重新铺了一层新泥,
箭矢、武器也被回收,
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没人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一场屠杀。
也不知范三拨用了什么方法,半天也有商旅经过。
按前面约好的,陆长乐和族人把劫得的财货运回去,
范三彪和黑虎队的人冒充车队的人,再行一段掩人耳目。
回去的路上,陆晋远策马跟上陆长乐,神色复杂地说:“族长,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郑渡暴虐,老族长为救族人惨死,
福州陆氏一族早就把生死置之渡外,
无论是教训大刀刘还是这次行动,陆晋远没有丝毫后悔,
胆小怕事的话,这些年就不会杨氏干那么多仗了,
松棉决战大败,大明的福王都让人煮来吃掉,还怕什么?
从族里最近的变化,还有新任族长神一样预言,陆晋远知道老祖宗选对人了。
看吧,就这样走一趟,为长乐县的百姓除了一害,替老祖宗出了一口恶气,
还捞回一万五千多两的财货。
就是陆氏拿个小头,也是一笔巨款,
跟着这样族长,有前途。
陆长乐强压心中的兴奋,冷静地说:“等,等姓范的把官落实,再看看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历史没发生重大变故的话,崇祯还能再撑二年,
就是崇祯没了,还有南明,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的壮大自己的实力,
有一身官皮掩护,会顺利很多。
等到买官的事办妥,自己再跟范三拨好好算帐。
“族长,全听你的”陆晋远爽快地说。
陆长乐率队抄小路回长乐时,范三彪带着手下,护着车队再次上路,
冒充官府的人离开福建,执行特别任务,
这是文先生亲自下达秘密命令。
“黑五”坐在马车上的范三彪突然叫道。
黑虎队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人可以变,但代号不变,
死一人,补一人,黑五就是这次黑虎队的领头人。
一名脸上有疤的男子连忙策马上:“属下在”
“刚才那一箭是谁射的,干得不错,本公子重重有赏。”
要不是那一箭,陆长乐不死也重伤,
而自己也由大功变成大过,
坏了文先生的计划,后果很严重。
黑五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回公子的话,属下刚才问过了,那不箭不是我们的人放的。”
“什么,不是我们的人?是谁的人?”
黑五老实地说:“回公子的话,属下猜想,福州陆氏暗中还有人。”
范三彪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十有八九是,这个陆长乐,够谨慎的,暗中还安排了人,也对,毕竟是第一次合作。”
半路杀人劫财,那可是掉脑袋的事,谨慎一点很正常。
以福州陆氏的能力,抽几名好手暗中策应,不难。
很快,范三彪随意挥挥手说:“下去吧,派人多探路,这年头不太平,别阴沟里翻了船。”
“是,公子”黑五应了一声,很快下去安排探路的人手。
这年头,很多人逼得没活路,
拿起锄头就是老百姓,举起刀摇身一变又成了强盗,
假官兵遇上真乱匪,那就有得乐了。
陆长乐和范三彪二队人,一队向南,一队向北,反方面而行,
两人都没意到,山顶的一块大石后面,十多个腰挂大刀、手执强弓的人盯着他们离开。
为首是一个年约二十、面容姣好的女子。
“小姐,为什么救那个凶徒?”一名手执大刀的手下好奇地问。
美少女还没开口,一旁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笑着说:“肯定是小姐看那个小子长得俊,救下来,把他收为压寨相公。”
众人闻言忍不住一齐笑了起来。
美少女摇摇头说:“胡子叔就不要取笑侄女了,跟狗朝廷作对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提前结个善缘而己。”
中年男子点点头说:“连花车都敢动,有胆色,可惜我们白忙乎一场了。”
一行人得到情报,有长乐县的花车途经过里,提前埋伏,
还没动手,又来了二队人,看样子也是打花车的主意,
美女下令众人暗中撤退,在一旁看着那两队人劫了花车,
不黑吃黑算好了,没想到小姐在关键时刻放箭救人,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想到黄雀暗中救了螳螂。
美少女摆摆手说:“知道有这二队人,不算白忙,胡子叔,派人查他们底细没?”
“让小鬼头去跟了,放心,就算他会飞,小鬼头也能查到他”胡子叔一脸自信地说。
“好,戏看完,我们也撤”美少女很快下令。
一声令下,一队人好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山林中。
范三拨安排非常周密,沿途都有人接应,陆长乐一行顺利把金银财货运回兴平村。
陆长乐为了取得范三拨的信任,透露过自己会炼金,
这次金银财货全由陆长乐带回兴平村,把官银熔化成能在市场流通的金银。
马车经过祠堂前的晒谷场时,甘辉正在教导族里的后生练武,
甘辉看到车队,只是跟坐在马车上陆长乐笑了笑,转身继续指导一位后生练武的姿势,
很识趣没有走上前打探。
陆长乐没有耽搁,回到村,第一时间把那些金银财宝拉到上次炼金的物料房,马上熔化。
那批官银是个定时炸弹,要第一时间处理。
陆长乐连家都不回,一头扎进上次炼金的物料房,
让陆晋远带人守住外面,陆长乐带着长和、瘦猴等人开始忙碌起来,
垒炉、起模,熔化、铸注,
足足弄了二天一夜,陆长乐才将那批烫手的官银全部溶炼成可以流通的金饼银饼,
还有一部分炼成元宝状。
最后一批银水铸注完成,陆长乐感到眼皮快睁不开了。
看到陆长乐打着哈欠出来,陆晋远眼前一亮,连忙走上前压低声问:“族长,妥了?”
“泥巴我都能炼出来,现在可是现银,熔炼一下而己,比吃饭还要简单”陆长乐一脸骄傲地说。
“族长,长和他们几个跟你打个过下手,简单的活,交给他们就行,你没必要这么劳累。”
老族长走后,陆长乐就是福州陆氏的希望,
陆晋远看陆长远那黑眼圈,知道他这二天一直没休息好,有些担心。
现在陆长乐是族里的宝贝疙瘩,不能熬坏身子。
陆长乐嘿嘿一笑:“对我来说简单,对长和他们,还不行,要是他们出手,我们就得少赚这个数”
说话间,陆长乐举起二根手指。
“二十两?”陆晋远随口问道。
这是一个柱首说的吗,才二十两也说得出口,
那次去长乐县城,老祖宗给个五两,族里也有人说给得太多,
福州陆氏,穷太久,穷到格局都低了。
“不对,再多点”陆长乐摇摇头。
陆晋远眼前一亮:“二百两?”
陆长乐也不罗嗦,直接揭开谜底:“二千两。”
“咝”陆晋远当场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