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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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心防已破,她像是报菜名一般说出了新名单上的十七位客人。马斯克局长瞪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一边向各方面请求增援,一边派出了所有力量去请新客人。

  马尔斯不得不承担起了军情局的防御任务,这不算是苦差事,至于多兰谢尔家族的老夫人最终发现她的孙子与孙女并没有事时,先是疑惑,然后是愤怒,最终却将一切情绪化成了叹息。

  她是一个聪明人,聪明到立即发现了问题——她与他的丈夫教育出了忠诚于他们事业的孩子,但他们的孙辈很显然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所谓人心相背,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神明在大毁灭时代没能救下这个世界,他们甚至无法对与四大邪神对抗,全是各种各样隐世不出的孙子,这可是历史书上写的。

  如今毁灭不在了,怎么就有人想要让神明复生来解决问题,难道神明就真的能解决这一切问题?

  那怎么可能,丰收女神能解决的生计问题,可她能阻止北方主义与资本主义把彼此的脑子打出来吗?不能对吧,也许换一个战神可以,但战神能解决吃饭问题吗?他配吗?真是豹笑了对吧。

  这些神明掌握的神职都是片面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全面系统的解决如今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遇到的一切挑战。

  难不成他们要请贵族之神这种臭底边?贵族之神,他们是想封建复辟,还是想成为国王,还是说他们是觉得北方主义的人斩刀生锈了,又或者是觉得资本家的杀手枪不响了。

  什么贵物,所有神明里面马尔斯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贵族之神,什么臭底边,什么死舔狗,这种狗屎要是真的能够死灰复燃,马尔斯拼着命也要让这鬼东西进它的星界再挺一次尸。

  马尔斯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哈欠,同时看着最新的情报报告——韦斯特·威廉先生虽然走了,但他说的那个安全屋椿已经过去了,四喜屋的代表先生看到椿的时候就选择了弃暗投明。

  不是他没有一颗反抗的心,而是椿带着涅一起去的,两个传奇级的存在糊脸,别说他,在场的高木健次郎都把膝盖底下的花岗岩地板砖给磕坏了。

  现在椿在那边正在突审两位,据涅的短信说,椿非常少有的狂怒,现在正在用泰南语骂人。

  马尔斯觉得这事不能怪椿,四岛话骂人都不利索,一句八嘎野郎就算狠话了,那有泰南语一句‘月上树梢,你妈山上过得可好’来得雅俗共赏。

  等到了天亮了,军情局各路人马开始收队,据回来的特工表示被抓的人大多都没有准备,看起来他们对多兰谢尔家的老夫人非常有信心,只可惜做情报的就怕信心,因为人心叵测,换马尔斯,今天没票离开卡特堡也早该自驾车跑路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这让马尔斯很是忧郁,同时看了一眼端着茶杯的老夫人——后者现在已经适应了她的污点证人新身份。

  发现马尔斯在看自己,老夫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做我们这一行,能够被人如此信任,我也非常尴尬啊。”

  “没事,夫人,您也是情有可原,谁让你碰到了我这样一个大恶人。”马尔斯一边说,一边给这位老夫人的茶杯加了热水。

  马尔斯自称为大恶人,因为他行事有时候真的挺混蛋的,但马尔斯总是觉得,这年头如果自己不混蛋,那无辜者就不知道要受多少混蛋事。

  所谓我不混蛋有得是人混蛋,这是一个非常拷问人的问题。

  为了不让别的混蛋坏了无辜的人生,所以还是我来做这个混蛋比较好。

  抱着这样的理念,马尔斯等来了早餐,从二楼的休息室叫醒铃兰和娜塔莎,三个人就着豆浆油条吃了一顿。

  铃兰不大习惯,但看马尔斯将油条泡在豆浆大碗中,她也这么照着学了。

  “先生吃的惯,铃兰也要习惯。”小狐狸的话语简单而温暖人,这让马尔斯很开心。

  撸了一遍小狐狸,马尔斯让她坐在一旁玩平板,西陆这边的平板游戏还挺多的,由得她开心。

  “您不介意这样的粗茶淡饭吗。”一旁的老夫人有些意外。

  “我不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漂亮话,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挣扎求存,那些真正的苦人儿甚至会吃树根,相比起来,这已经算是奢侈。”马尔斯平静的解释道。

  “您……真是有位有意思的传奇阁下。”老夫人微微低头:“我见过很多同龄人,他们曾经习惯过苦日子,但当好日子来了之后他们就见不得苦日子与过苦日子的人了。”

  “人之常情,我理解。”马尔斯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茶:“我从保利先生那儿听了很多久日的故事,他说,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人与人的理想也是不同的,有些人可以求同存异,而有些人天生只能成为敌人。”

  说到这里,马尔斯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保利先生说的不错,有时候,人与人终究成不了朋友……因为错的总是人。”

  “我看到了你的多面性,小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如果我的那两个孙儿不是军情局发展的特工……”

  面对老夫人的这个问题,马尔斯收起了笑容:“我真的会杀了他和她,因为个体的命运相比起这个文明的未来来说不值一提,为了延续文明,为了不让未来的孩子们为了一加一到底是不是等于二而争论,我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我于史上留骂名没有问题,因为我知道,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做所为皆是正义。”

  “您就这么相信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老夫人问了一句。

  对此,马尔斯胸有成竹:“因为圣言出自人口,因为历史出自人手,有人说胜利者会将一切包装成正义的模样,而我们与他们唯一的不同是,我们的正义是真正的正义,他们的正义包装纸里的真实臭不可闻。”

  马尔斯这么说,属于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