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海的海防巡逻队使用的是十条海上战斗艇,一次能载八十人,他们和他们整个营负责的任务是管理曼谷水道的最外围,也就是阁克兰半岛这一带。
他们发现这里的情况已经是七天前,他们上岸之后,让战斗艇带着十几户愿意去曼谷的逃难者回去,同时也是去告诉上级, 这儿的情况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结果打了七天的仗,八十人的海防巡逻队战死四十一人,活下来的人人带伤,除了高笑天通过他的办法叫了两次低空突防的运输艇给他们拉来了弹药与医疗物资的补给,新曼谷那边跟死了一样,就没有任何声音。
马尔斯比较直接,直接打卫星电话给小朝夫人。
“夫人, 我这里有点情况想跟您说一声。”
“阁克兰半岛的事情对吗。”
小朝夫人快人快语, 表示最近开会时间多, 曼谷那边的情况她也是看到了十三军团的调动申请才知道。
新曼谷那边当年是混沌沦陷区,泰南人收复之后建立了永固城防,做为船团必经的补给点和外围预警,所以这里和那些海外省与自由港的模式并不一样,算是海外省。
“新曼谷有总督,听说金总督九十大寿,也许是见不得血吧。”小朝夫人不咸不淡的说到这里,还跟马尔斯提了一个醒——金总督做为新曼谷的第一人,在附近地区素有威望,他跟好几个军阀的关系都不错。
挂断电话,马尔斯扭头看向钱少尉,有一句话他没有问。
后者点了点头,也没有开口。
但把扎瓦斯将军是金总督坐上宾的情况给焊死了。
“流不完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看着沙滩一角那些躺在那里的巡逻队士兵,马尔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芳汀夫人打了一个电话。
“扎瓦斯在哪儿, 这是一个好问题,扎瓦斯现在在新曼谷,他在给他的义父祝寿呢。”芳汀夫人给了一个让马尔斯都笑出声的答案。
这引来了少尉的好奇。
不过马尔斯不在意:“扎瓦斯家在哪儿。”
“阁克兰半岛以东四十公里,斯里南城,最大最漂亮的红色三层楼就是他的家,他家有一个八十五岁的妈,四个老婆,十一个孩子,现在全在家,适合一波带走。”芳汀夫人还给马尔斯报了地址。
“我们没有交通工具。”钱少尉脸上有些遗憾。
“我们有。”随着马尔斯拍了拍他的肩,一条小型运输艇缓缓降落在马尔斯身后的沙滩上。
马尔斯转身走向运输艇:“驳船会在这儿给你们火力支援,记住一天之后就会船团来接你们,你们只需要守住一天,我去给你们总督大寿助个兴。”
“呃……”少尉先生有些不知所措。
而跟上来的椿压低了声音:“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考虑到椿从来没有怕过什么,马尔斯有些小疑惑。
“我的意思是,咱们把扎瓦斯一家人的脑袋拎到金总督的寿宴上,真的没问题吗,那老东西翻脸怎么办。”
“那我们三个人就杀他一个天翻地覆。”马尔斯说完看着椿:“我知道涅一定会跟我去的,你呢, 椿。”
“我会陪你,所以这不是你这只坏豹子应该问的问题。”椿笑着做出的回答总是这么简洁,令豹开心。
………………
扎瓦斯家是一个标准的巨富之家, 马尔斯从运输艇里走出来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一个字——壕。
“那是金箔吗。”动力甲里的涅发出疑惑的嘀咕声。
“对,是金箔,门框用金箔,我们四岛的贵族都没有这么奢侈。”椿发出了鉴定完毕的发言。
“你们是什么人。”有保镖走了过来,这些背着步枪的家伙也不敢将枪指向马尔斯,毕竟这年头能够穿着动力甲,坐着运输艇来的年轻人非富即贵,他现在拿枪指了,说不定明天全家就上了路灯。
马尔斯笑了:“我来见扎瓦斯家的老夫人。”
保镖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他拔出了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门口的保镖在自杀之前还帮马尔斯打开了大门。
马尔斯走进了大门,推开了满满一层的弹头墙,在大门另一头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将枪口指向了身边的人。
“马尔斯,你的灵能到底多少了。”涅看了一眼手上的盾牌,发出了不满意的发言。
“至少二十八,入侵群体潜意识可不是什么展示花活的小技巧。”椿跟着马尔斯走的同时跟涅聊天,同时还拿过一颗子弹:“十毫米,泰南军用弹,果然这片大地不缺子弹和枪。”
“军工复合体蹂躏和平又不是什么大新闻。”马尔斯一边走,一边示意对面二楼走廊上的先生们快一点夺窗而出,于是他们就跳出了窗户,并非常熟练的用脑袋接地。
中式回廊,毕竟是有钱人,总是喜欢旧日好时光。
花岗岩地板承受了不应有的作用力,不过它们的碎裂与马尔斯无关,因为有持枪的侍女为马尔斯打开了通向二层的门。
“老夫人在二楼等来自高塔的贵客。”这位侍女并没有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而是伸出手做了一个请。
马尔斯点了点头:“我们上去吧。”
但侍女拦住了马尔斯:“来自高塔的贵客,请看着我,我与我的家族为老夫人的家族工作了两个百年,到如今我却不能为她挡住强敌,我想死在她的前面,请您为我见证。”
马尔斯点了点头,表示了他的理解。
侍女笑了笑,将手里的枪指向了马尔斯。
下一秒,被灵能掌扭断脖颈的侍女倒在了地上,马尔斯走上了台阶。
“愚蠢的忠诚。”涅在嘀咕。
马尔斯很想反驳,因为忠诚就是忠诚,只不过良禽择木而栖,忠臣不事二主。但马尔斯最终没有反驳,因为他看到走廊上的侍女,三个浴血的侍女站在那里。
“你们也要我的见证吗。”马尔斯这么问道,同时将手伸向身后。
但她们摇了摇头,开始退远。
领头的侍女一脸悲哀:“您请进吧,老夫人在等高塔的贵客。”
于是马尔斯示意涅和椿在外面等着,然后他推开了房门。
这个大大的房间里全是血,无头的尸首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
一个穿着得体的老夫人挽着一串珠子坐在那里,一旁的桌上放满了匣子。
“蓝色的制服,高塔的图案,过了那么久,你们还是这样。”老夫人抬起头,用还能工作的左眼耷拉了一眼马尔斯,发出了感慨与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