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不要动手,这是岛国的使者,是前来朝见陛下的。”一个官员急忙起身解释道,他生怕这几个年轻人,一怒之下,把倭人弄死了。随着大量的倭人被押送过来,在长安百姓心中,倭人就是下等人,是奴隶,比乞丐都不如的家伙,看不起那是肯定的。
“岛国的使者?”杜荷看了几人一眼。
“是的!”官员点点头说道,他不过是鸿胪寺的一个小官,没办法,上面的人根本不待见倭人,就只有他出面了,虽然他不认识杜荷等人,不过看样子也知道,这是长安的官二代。
不到长安不知道官大,尤其是公子哥,数量比官员多,所以能不得罪人,那是尽量不要得罪。
“这里是岛国矮子配来的吗?岂不是拉低我们身份?你这官员,真是没脑子。”程怀亮不悦的说道。
“是!公子说得有理,我们这就离开。”鸿胪寺小官苦笑一下说道。他到没有生程怀亮的气,只是暗自责怪自己,考虑不周,明知道岛国的人,在长安没有地位,还带他们来高档场所。
“回去之后再也不管这些岛国矮子!”官员心里暗自决定。
使者正是苏我虾夷,他听得懂汉语,见杜荷他们一脸傲性,那种从骨子里透漏出来,对他们的鄙视。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这种目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苏我虾夷的心就很沉重。这种整个国家,上上下下都带着强烈自信的情况,代表着这个国家,皇帝和官员,把这个国家治理得很好,百姓生活稳定,对国家认同感高,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同时也表明,这个国家,非常强大,这对于一心振兴岛国的苏我虾夷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来长安这一路上,苏我虾夷观察到很多,知道中原有了新的高产粮食,而且他偷偷观察到,中原百姓,使用的农具,很多都是带金属的。
岛国的细作被清理了,但是还有高句丽,新罗,百济的细作,尤其是百济人,在来的时候,苏我虾夷就向百济求救,请他们提供消息。
中原一统,灭了草原最强大的部落突厥,颉利可汗被抓到长安给李世民献舞,党项,契丹内附,可以说大唐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
绝对不是大唐的对手,甚至说,大唐要灭倭岛,轻而易举,这是苏我虾夷得出的结论。
“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苏我虾夷躬身施礼。
“哼!”杜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似乎和苏我虾夷多说一句,会玷污自己一样。
苏我虾夷一直恭着身子,等杜荷他们走了之后,又躬身说道:“对不起王君,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走吧!该回去了!”王姓官员微微摇头说道。
“真是扫兴!”回到自己位置,杜荷不爽的说道。
“别管那些,来都来了,好好玩才是,来喝一杯!”尉迟宝庆端起酒杯说道。
“这…”
“别担心,等会我们新城区住一晚,这样就不用担心家里人知道。”李德奖建议道。
“这个办法好!来喝一杯!”杜荷一听,也抛下了顾虑。
几个家伙这是第一次放开了喝,而且还是没有人监督,这一喝起头,就有些没完没了的意思。
……………
“哎!头好疼!”杜荷捂着额头,坐了起来,好一会才抬头看向四周。
“我在哪?呀!李德奖!你怎么在这?”杜荷迷迷湖湖的转过头,看向床上,惊讶的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在我床上!”李德奖勐的坐起来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杜荷说道。
李德奖捂着额头,用力的揉了揉才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在喝酒,好像喝多了!”
李德奖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松开手,急忙穿衣下床。
“啪!”
两个房门同时打开,尉迟宝庆和程怀亮从旁边房间,走了出来。
“你们起来了!”
四人转头看去,房遗爱正提着两个石锁,在举着,看他样子,应该锻炼了好一会。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四人异口同声问道,他们这时候也认出来来了,这是王家客房。
“昨天你们喝醉了,不能带你们回家,我就把你们带王叔这里!”房遗爱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四人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他们老子知道,在青楼喝醉了,肯定要吃一顿笋子炒肉。
“王叔没生气吧?”杜荷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惨了!”房遗爱放下石锁,幸灾乐祸的说道。
“怎么回事?”四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本来王叔不知道的,你们非要在院子里比谁尿得远!呵呵!李德奖还大声喊甩起来!”房遗爱咧嘴笑道。
“完了!”四人脸色一变,一屁股坐到地上。
“丢死人了!”李德奖更是捂着脸道。
“王叔没在家?”杜荷看了看四周问道。
“宫里来人,请王叔进宫里去了。”房遗爱回答道。
“我们快走!等王叔消了气再回来。”杜荷精神一震,急忙说道。
“走!走!”李德奖也急忙催促。
………
陛下召见!有什么事情吗?”进入皇宫,正碰见杜如晦,王牧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事情,刚刚闲一点,又得忙了。”杜如晦说道。
“我弄出来的?你是说岛上的矮子?”王牧眉头一挑,想了一下问道。
“没错!岛上的使者到了,一到长安,就去鸿胪寺送了国书,随后又四处送礼。”杜如晦笑着说道。
“送礼好啊!这次估摸着把家底都带来了。”王牧嘴角上扬,笑眯眯的说道。
“陛下暗示过,送礼就收下,我也托福,收了一箱珠宝。”
王牧只想说,干得漂亮!一群腹黑的老狐狸,礼物收了,事情确是早已定下来的,到时候最多说一句尽力了,倭人还不是只能接受现实。
“陛下叫我来是做啥?不是早已决定了怎么做吗?”王牧问道。
“应该是告诉你朝廷最终决定。”杜如晦猜测道。
“看来我又到了离开长安的时候了。”王牧摸着下巴,咂咂嘴说道。
“能者多劳嘛!”杜如晦笑着说道。
“我到是想清闲一些,每天去工地转一圈就回家休息,守着儿孙过日子,美得很啊!”王牧感叹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在长安待了一段时间,王牧觉得自己都消极了,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冲劲,很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三个老婆,一群儿女,还有孙子,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参见陛下!”
王牧不喜欢进宫,因为宫里规矩太多,宫里的女人,都是李世民的,那怕是宫女,最好也别多看,所以目不斜视是最好的,见到李世民,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一番礼仪之后,李世民让内侍给他们奉茶,随后才开口说道:“王爱卿,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岛上的使者到了,看他们焦急的样子,朕的条件,应该都会答应。”
“回陛下,臣刚才已经听说了。”
“嗯!岛上的战事短时间应该结束了,你觉得谁坐镇倭岛比较合适?”李世民问道。
“大唐人才济济,任何一人,应该都没有问题,以如今倭岛的力量,造不成多大威胁。”王牧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李世民并不觉得意外,如果王牧真的提出一个人选,那才是真的怪事。
“朕想改倭岛为东海道,让恪儿前去治理,你觉得如何?”李世民又问道。
王牧心里一动,他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是见大唐地界太大,就想让儿子前去治理海外地界,相比外人,自己儿子,肯定更值得信任。
“当然没有问题!”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李世民满意的笑了笑问道:“林邑也到时候收回来了,朕听闻天竺那里,人口众多,又处于战乱之中?”
“陛下是想让臣弄人口回来?”王牧神色平静的问道。
虽然他神色平静,心里却在吐槽李世民卸磨杀驴,不过河拆桥才对。倭岛只剩下摘取胜利果实,让儿子去刷声望,这并不奇怪,只不过又一脚把自己踢到南洋去,这就有些无语了。关键还是没说给人,显然倭岛的人,李世民是不打算动。
“南洋的事情,朕不干涉,人口能弄回来,那自然是好事,不过不用送到关中,就留在岭南吧。”李世民微笑着说道。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李世民主要是不想让王牧把倭岛的功劳占全了,作为皇帝,他需要在这场灭国行动之中,铭刻下自己深厚的烙印。
或许是因为玄武门事件,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雄心,李世民就想超越秦皇汉武,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绩,所以调离王牧,安排自己儿子前去,最后自己再一锤定音,这才是他的目的。
至于让儿子管理海外,这就和周朝之时,分封一个性质,所以李世民还在犹豫,李恪安排去岛上,就是他的一个尝试。
“臣明白了,不知臣何时启程?”王牧问道。
“咳咳!你夫人快要生了吧?就等她生了之后吧,好好陪陪家人,以后又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李世民有些歉意的说道。
王牧一听,心里高兴了一些,这才像话嘛,又不是太着急,怎么的也得等自己儿子出生以后,才去南洋。
“多谢陛下体谅。”
“新城区那里,爱卿多费心一些,寺庙懂凋刻的人,都送过去了。”李世民说道。
“我去!这还是把我当生产队的馿来用啊!”王牧心里暗自吐槽。
“臣会盯着的。”王牧慎重的回答道。
其实这份工作,王牧还是蛮喜欢的,他喜欢收集那些工匠的作品,尤其是听说谁技术好,那是一定要一两份作品,当然,王牧是拿钱财换的,或者说感谢匠人。
如今这些人的作品,在别人眼里,只是比较不错的东西,不过留在以后,还是价值不菲,正合适给子孙当传家宝。
知道王牧的爱好,很多人也愿意投其所好,如今这些东西价值不高,所以王牧也收得心安理得,更何况他基本上都是付出了等价的财物,这样一来,也就没人能说啥,就连李世民都知道他这点爱好,送了他一部分宫里的精品。
“夫君…”
“夫人你有什么事吗?”见解语花欲言又止,抱着儿子的王牧抬头问道。
“夫君,你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又何必忙着准备那些东西,这让妾身很担心。”解语花抱着王牧胳膊,仰着头说道。
“啥东西?你在说啥?”在儿子稚嫩的脸蛋上挨了一下,王牧不解的问道。
“夫君,你决定在长安吗?是了,以你的功劳,以后一定会陪在陛下旁边,给妾身留个位置好吗?”解语花把头埋进王牧怀里,轻轻摸着儿子的脑袋呢喃说道。
“决定啥在长安?过段时间我就要去林邑,到时候就在那边修一座大庄园,等儿子大一点,你们母子就一起过来。”王牧感觉今天解语花有些多愁善感,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夫君你不是在准备陵园的事吗?”解语花抬头问道。
“啥玩意?准备陵园的事?谁的陵园?”王牧愣愣的问道。
解语花好像也明白,自己可能搞错了,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你搜集那么多凋像,瓷器,泥像,宫里又赏赐了两批,我…我以为你是留着将来陪葬的。”
解语花越说越小声,最后红着脸把头埋进王牧怀里。
王牧不由瞪大眼睛,仔细一想,收集那些东西,还真像用来陪葬的,毕竟家里谁摆放那么多奇怪的凋像,尤其是李世民赏赐的一些东西,很明显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唐三彩。
王牧咂咂嘴,颇为无语的问道:“想必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李世民赏赐了两批物件,都是精品,想必是给李渊准备那里挪用过来的,有这种想法的应该不少,毕竟以自己这个年龄,提前准备后事,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