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大忽悠·罗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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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长了个马脸呢?我还以为我长得会很威武。”

  诞生至今,第一次看到自己相貌的牛马魔龙,此刻站在计若举着的大镜子前方,一边嫌弃自己的长相,一边搔首弄姿,一副怎么也看不腻的样子。

  计若乐呵呵的说道:“前辈,您的眼镜度数还不太合适,等我想办法弄设备过来,给您仔细的测一测视力,再帮您重新打磨一下镜片。

  到时候,您就能完全看清了。”

  “完全看清?!”

  牛马魔龙激动异常,连忙跑到计若面前趴着,兴奋的直视着计若,道:“那你快给我弄啊!求你了!我是真的非常想看清!”

  “这个,暂时还不行。”计若哭笑不得,这牛马魔龙前后态度差距也太大了。

  “为什么不行...对了,你是人类,我记得人类都喜欢金银珠宝,我很多珠宝,你等等,我回去给你拿......”

  “诶诶诶,前辈,我不是要珠宝啊!”计若赶紧叫住牛马魔龙。

  “那你要什么?魔法道具吗?我也收藏了一些,想要什么你说,就算我没有,也可以去帮你找来!”

  “不是,我没想要什么东西。”计若赶紧解释道:“是测算视力需要专门的设备,您体型太大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设备给您用,现在开始制作的话,时间稍微有点长......”

  “我太大了?你早说啊!”

  说着,牛马魔龙那长达数百米的庞大身躯竟然开始等比例的收缩起来!

  计若愣住了,只是眨眼间,那牛马魔龙的体型便收缩成二米五左右了。

  而且因为体型收缩,那副眼睛对它来说就太大了一些,从它身上滑落,它整个龙站在镜片后面,紧张的看着计若。

  计若惊了:“法天相地?!”

  这特么不是妖族的血脉法术吗?!

  “什么法天相地?这只是对‘超·倍化’天赋的一种应用而已。”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牛马魔龙急吼吼的说道:“现在可以了吗?我只能变这么小了,这已经是极限体型了,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老实说,计若不是很能理解牛马魔龙的这种急不可耐,不过这个体型......应该勉强也能行?

  “应该可以吧......”计若也不是很确定,他视力一直很好——习武之人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不然与妖魔战斗的时候,眼镜会成为累赘。

  “牛马前辈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看。”

  “问?”

  牛马魔龙疑惑。

  “去哪问?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计若说着,将罗茜放下,道:“罗茜乖,在这里陪牛马前辈聊聊天,我去去就来。”

  “没问题,主人,包在我身上!”罗茜信心满满:“保证给它聊的妥妥帖帖的!”

  “?”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不过计若也没有多想,为了不让牛马魔龙久等,转身快步离去。

  罗茜和牛马魔龙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叫什么名字?”

  罗茜单刀直入,直接来了个常规开场白。

  “牛马魔龙啊。”

  “我是说名字,不是问你种族。”罗茜气呼呼的说道:“你是不是看我小,敷衍我呢?信不信我让主人揍你?”

  “不是,我真叫牛马魔龙啊!”牛马魔龙苦笑不得:“这世界上就我一头牛马魔龙,其他魔龙是其他魔龙。”

  罗茜歪歪脑袋:“你连真名都没有?”

  “真名?”牛马魔龙一惊:“你有?”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叫罗茜!”罗茜得意的说道,随后又有些同情的看向牛马魔龙:“没想到你连真名都没有,看起来挺强的,原来是只低级魔物,眼神还不好,真可怜。”

  “???”

  牛马魔龙嘴角抽搐,看着面前的大型眼镜,它决定忍了。

  “不过你也别难过。”罗茜自来熟的跳到牛马魔龙肩上,轻轻拍了拍牛马魔龙,安慰道:“你现在跟了主人,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真名而已,实在不行,让主人给你取一个?”

  “什么叫我现在跟了他?”牛马魔龙有些懵:“我说要宣誓效忠他了吗?”

  罗茜惊了:“不是吧!这么大一头龙,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她赶紧跳下牛马魔龙的身子,一脸嫌弃道:“我一只猫都看不起你!”

  “什么跟什么我就不要脸了?!”牛马魔龙也有些怒了:“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效忠于他?”

  “你不跟主人,怎么好意思享受主人的恩惠?!”罗茜一脸难以置信:“天哪!我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魔物,受人恩惠,竟然不思回报,怎么滴?你就想白吃白喝,心安理得的当个被社会抛弃的废龙呗?”

  “你,我......”牛马魔龙一时语塞。

  “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吗?就是特地去帮你配眼镜去了!你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什么态度?眼神不好使,耳朵也背,主人说什么你也没听清,就追杀我们。

  还是主人不计前嫌,在知道你眼神不好之后,直接离开这里,去托关系,到处祈求神明,帮你打造眼镜,就是想让你能够看清这个美丽的世界。

  现在,还要为你重新量身定制一副让你能够完全看清的眼镜,但你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主人这么善良,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想白嫖他?

  你要不要脸啊!”

  “我,这......”牛马魔龙愈发羞愧。

  罗茜说的有道理啊。

  “现在,主人为了你,欠下一堆人情、神情,就因为主人没有说过让你臣服效忠的话,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主人的恩惠了?就可以只享受不回报了?”罗茜脚步轻移,步步上前。

  小小的身躯竟是给牛马魔龙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明明牛马魔龙要更加强大啊!

  “你也说了,他没说让我臣服效忠的话啊......”

  “那是因为主人脸皮薄!”罗茜高声道:“他不说,是因为他善良,他考虑你的面子!在乎你的想法!”

  “他,在乎我的想法?”

  牛马魔龙闻言一呆。

  “没错!”罗茜下巴一抬:“跟着主人,能收获许许多多的好处......”

  “什么好处?”牛马魔龙好奇的问道。

  “多了去了!”罗茜眼珠子一转:“比如主人给你做的眼镜,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不怕告诉你,我以前只是一只连抓鱼都困难的普通魔猫,到现在只跟随了主人小半年而已,你看我现在什么水平?我连自己的真名都明晰完整了!”

  “这么厉害?!”牛马魔龙着实被惊到了。

  其他的不提,光就罗茜身负‘杀戮领域’这个传说中的天赋,就足以让牛马魔龙惊骇了。

  这样一只潜力无限的猫,在半年前竟然连条鱼都抓不住?!

  牛马魔龙下意识的看向计若离去的方向。

  这培养能力,也太恐怖了吧!

  老实说,它有些心动了。

  罗茜见状,语气稍稍放缓:“主人不会跟你说这些,他不会直接要求你追随他...别的不说,就这能让你看清楚的眼镜,别人能给你吗?就算别人能给,你觉得那些人会不会是想图你什么?

  毕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头魔龙,实力方面还行。

  但主人不会,他什么也不会说,但是只要你需要,他就会帮你。

  主人不会告诉你跟着他能得到多少好处、能见到多少美丽的风景,因为他不想跟你的关系之间掺杂着利益,主人真的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呢。”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罗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因为你是个大笨蛋啊!”

  牛马魔龙:“?”

  怎么突然开始骂龙了?

  “你想想,我要是不跟你说这个,凭你的脑子,能想到这些吗?”

  “......不能。”牛马魔龙动摇了。

  那个人类,真的有这么好?

  它有些怀疑。

  “主人是个纯粹的人,他是真的想帮你,也是真的不求回报,但咱们做魔物的,不能不知道感恩啊!”

  牛马魔龙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对,感恩可以,但我觉得报恩的方式不是只有臣服与追随......”

  “那你想怎么报恩?”

  牛马魔龙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助,无论多远......”

  牛马魔龙话没说完,便被罗茜不耐烦的打断。

  “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你是真的不要脸啊!”

  牛马魔龙一阵怒气上涌。

  聊天就聊天,说话就说话,你三句话骂我两次不要脸是怎么回事?真当本龙没脾气是吧?!

  它刚想开口让罗茜放尊重点,便听到罗茜轻蔑的说道:“那边那个人,你觉得他实力怎么样?”

  她指的是正在指挥机器人‘开采’魔核的梁世贤。

  “很强。”牛马魔龙认真的说道:“之前我以为他是某个神明的神眷者,现在看来,一般的神明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他身上的神明气息太弱,我都以为他是某个神明的本体了。

  他的肉身强度,甚至都快赶上我了,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类。”

  “那个人只不过是主人的跟班而已,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我跟随主人之前,他远没有现在强大。

  他之所以这么强,都是因为跟随了主人。

  他是很强,但是主人更强!”

  “真的?!”

  “你被揍了三天三夜,应该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被揍了三天三夜,我也有还手啊......”牛马魔龙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虽然这是实话,但你也别说的那么直白啊!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罗茜轻蔑道:“所以你觉得,我的主人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以后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危机,会需要你来帮忙?

  或者我换个说法,就算主人真的遇到了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危机,叫你来,你又能干什么?”

  “我......”

  牛马魔龙再度语塞。

  “不仅如此。”罗茜说着,忽然念诵自己的真名,开启战斗形态。

  这一次,她为自己搭配了牛马魔龙的专属天赋,直接变成了牛马魔龙的模样。

  这是她从龙血结晶里体悟到的。

  “区区一头魔龙,主人还真的不缺,有我就够了!”

  “啊这!”

  牛马魔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照镜子。

  无论是气息还是能力,除了实力弱了一些,罗茜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它!

  甚至还要更加完美!

  因为罗茜没有视力障碍。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追随主人,不是唯一的报恩方式吗?”

  牛马魔龙目光闪烁,它是真的动摇了。

  以前从未有人跟它说过这么多。

  它活到现在,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无心之失闯下的祸端而战斗,就是在被揍。

  也就最近几十年,来到烈焰神域定居之后,稍微安稳了一些。

  但也没谁跟它交流。

  火元素主神高高在上,虽然无法杀死它,但也不在乎它。

  而那些熔岩魔物......它们智慧太低,连正常说话都做不到,而且牛马魔龙自己也是心高气傲,那些比它弱的,没资格与它交流。

  这时,罗茜忽然平静的说道:“主人今年,不到十九岁。”

  “你说什么?!”这话听在牛马魔龙耳里,无异于一记重磅炸弹。

  “你应该有能力看穿主人的真实年龄,我只是实话实说。”

  它又开始怀疑龙生了。

  不到十九岁,就能跟它平分秋色?!

  这要是再有几年还得了?!

  相比之下,它这几百上千年的岁月,简直就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牛马魔龙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追随他!”

  “什么态度?”罗茜忽然怒道:“怎么感觉像是主人求着你追随他一样?”

  “不是,我没有......”

  “你记住,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而是真的看不过去你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你应该有几百岁了吧?

  活了这么久,才这么点实力,还不知道感恩,啧啧......”

  “我是真心想要成为他的宠物,不是他求我,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宠物?不行!”罗茜严肃道:“主人的宠物有我和姐姐就够了,没你的位置!”

  “啊?那我......”

  “主人还差一只坐骑,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坐骑?!”牛马魔龙瞪大眼睛。

  我堂堂一头魔龙,你让我当坐骑?!

  罗茜眉头一挑:“怎么?不乐意?区区一只连自己真名都不知道的低级魔物,能让你当坐骑都不错了,主人心地善良,无论坐骑还是宠物,他都会一视同仁的!”

  牛马魔龙再度纠结。

  “来了来了!”这时,计若忽然举着一台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设备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啊牛马前辈,让您久等了!”

  “你记住,刚刚那些话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主人知道,不然他肯定会怪我的!”罗茜急忙小声说道,而后乖巧的蹲在一旁。

  牛马魔龙站在硕大的镜片后面,眼神闪烁,不置可否。

  砰~

  计若将古怪仪器放下,来到镜片后面,牵着牛马魔龙短小的前肢,让其来到测视力的仪器面前。

  “前辈小心,慢点。”

  “前辈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了哦?”

  “把眼睛凑到这里,直视前方...对就是这样。”

  “看这幅图...能看清吗?哪个颜色更清楚一些?”

  计若轻声询问,一点点的引导,牛马魔龙的视力数据通过仍在开启状态的任意门传输到上玄院,那边正在加急配置眼镜。

  牛马魔龙配合着计若,也感受着计若的那份温柔。

  “好了,前辈稍等,我去给您取眼镜来。”

  计若说着,将仪器塞进四次元口袋,转身又跑了出去。

  “我该怎么臣服?”牛马魔龙忽然说道:“人类生性多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魔物,人类信不过我。”

  它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眼神有些黯然。

  “主人有一种手段,可以跟你签订契约。”罗茜赶紧说道:“这种契约并不会过度的约束我们,只是让我们不会伤害他而已。这是主人的温柔与善良。”

  牛马魔龙点头:“我知道了。”

  刚刚测视力的时候,它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罗茜说的确实很好,它也确实很心动。

  罗茜口口声声说着这件事不要让计若知道,但万一......这本就是计若授意的呢?

  三天前,他们可是离去了很长时间呢。

  而自己,如果是谁真的能解决自己的视力问题,那自己绝对会心动,这是肯定的。

  它说人类生性多疑,但现在,它也开始怀疑起来了。

  计若回来了,拿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

  “好了,牛马前辈,我帮您戴上试试。”

  “嗯。”

  当这副特别定制的新眼镜被牛马魔龙戴上的时候——

  清晰!

  牛马魔龙难以置信的低头。

  它惊异的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能地面上的细小纹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世界不再模糊,前所未有的清晰!

  它抬起头来,终于是看清了那个白发少年的模样。

  白发少年嘴角含笑:“怎么样?牛马前辈,感觉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那就好,我还怕您不习惯呢...对了,鉴于您能随意变化体型,正常的眼镜肯定没办法满足您的要求,所以我自作主张用了一点特殊的材料,那个,认主的过程可能有点轻微的刺痛,您看?”

  牛马魔龙看着计若:“我没关系。”

  “好。”

  计若激活了牛马魔龙脸上的特制眼镜。

  这眼镜计若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其材料选用的是与计若的万化武库一样的纳米科技记忆金属,功能方面相差不大,但只能变化眼镜的样式。

  镜框上冒出细小的尖刺,从龙鳞的缝隙之间刺了进去。

  说是刺痛,但其实牛马魔龙根本没多少感觉。

  莫名的,一阵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牛马魔龙脑海中响起,它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神经接驳技术,再次震惊。

  虽然不明意义,但最后那句话,着实让它心头一暖。

  从来没有谁这么对过它。

  眼镜化作流光,顺着龙鳞之间的缝隙流入体内,又在牛马魔龙的瞳孔上凝聚。

  它能很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能够完全操控这副眼镜。

  “牛马前辈,这副眼镜有多种模式可供选择,甚至您可以自由选择与配置款式,现在这个是隐形眼镜模式,就算您变化成之前的大小,也不会影响使用,而且还能正常的进行战斗......不过我建议您以后不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了,这里的光污染太眼中,而且烟熏火烤的,待久了也对眼睛不好。

  现在好不容易能看清,您可以注意用眼啊......”

  计若给牛马魔龙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

  “不呆在这里,那我去哪里?”牛马魔龙忽然问道。

  计若闻言愣了一下。

  他心道,你爱去哪去哪。

  不过嘴上却笑着说道:“去哪里都行啊,好不容易能看清了,您可以去看看这个世界啊,好多美丽的景色您都没看过吧?不看看的话,也太亏了。”

  “我跟着你怎么样?”

  “嗯?”

  “我说。”牛马魔龙透过瞳孔上的万化眼镜·隐形形态认真的看着计若,像是想要将这个白发少年深深的刻印在心里:“我想跟着你,追随你。”

  “啊?”计若挠挠头:“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我没地方去啊。”牛马魔龙神色有些黯然:“人类不欢迎我,神明也不喜欢我,我没有同族,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计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罗茜。

  罗茜憨笑。

  “那,行吧。”计若迟疑着说道:“您要跟着我的话可以,不过您得跟我约法三章......”

  “可以。”

  “那咱们来拉勾吧。”

  “好,这就签...等等,拉勾?”牛马魔龙一脸诧异:“不是签订契约吗?拉勾是什么?”

  “啊,这个啊,是我家乡的一种约定方式。”到此,计若如何还能不知道刚刚罗茜干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责怪罗茜的意思。

  “刚刚罗茜一定是跟您说了什么吧?您别往心里去,我这猫稍微有点自来熟。签订契约就不用了,追随我这个决定可能是您一时冲动。

  毕竟这么多年没办法看清,忽然有人给了您一双清晰明亮的眼睛,您很感动,这我可以理解。

  但签订契约之后就不能反悔了,我不能占您这么大的便宜,所以还是拉勾吧,这样您以后反悔了,还能离开。”

  牛马魔龙瞪大眼睛。

  这一刻,它是真的被眼前这个少年折服了。

  这是何等高尚的人啊!

  连一头传说中足以灭世的魔龙都能说拒绝就拒绝?!

  这也太......

  “其实签订契约也可以的,我现在很清醒......”

  “不用不用,还是拉勾吧。”计若伸出小指勾住牛马魔龙短短的前肢:“等您深思熟虑之后,真的想追随我,再谈签订契约的事也不迟嘛!

  而且,我可能也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拉勾,也算是给咱们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您说是吧?”

  这一刻,牛马魔龙非常确信,罗茜方才跟它说的那些,绝对不是计若指示的!

  这么高尚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牛马魔龙用力点头:“好,那就先拉勾!”

  计若说出约定内容,无非就是在约定期间不能主动攻击与伤害人类,只此一条,便再没有更多的内容了。

  牛马魔龙心悦诚服,甚至想立马签订契约。

  但既然计若都那么说了,它决定还是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计若笑眯眯的说道:“好了,牛马前辈,咱们现在是伙伴了。”

  “嗯!伙伴!”

  牛马魔龙很开心。

  它并不知道,计若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给罗茜竖了个大拇指,双向翻译,肢体语言让罗茜瞬间明晰计若的意思——

  ‘干的漂亮!’

  罗茜捂嘴偷笑,悄悄将‘超·蛊惑’天赋卸下。

  在进化的那段时间,罗茜也没闲着,一直在跟魔物进化规则斗智斗勇呢!

  “主人,你们所谓的开采,就是依靠杀戮领域的力量收割那些熔岩魔物吧?这个我也可以帮忙。”

  刚刚归顺的牛马魔龙摩拳擦掌,想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罗茜走到牛马魔龙身边,悠悠道:“记住你的身份,坐骑。你这样让主人怎么坐?”

  “罗茜,不要这么没礼貌!”计若先是说了罗茜一句,而后才冲牛马魔龙说道:“牛马前辈,罗茜说着玩的,您别忘心里去。”

  “没事没事,罗茜说的对。”牛马魔龙微微摇头,说道:“而且,主人你也别叫我什么前辈了,直接叫我牛马就行,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名,暂时就先这么称呼吧。”

  计若:“......”

  到底该不该给它科普一下‘牛马’这两个字的意思呢?

  ......

  “班长,先让机器人们停一下。”

  “怎么...卧槽!”梁世贤看着坐在一匹赤红神驹身上的计若,满脸震惊:“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坐骑?!”

  “这是牛马前辈啊。”计若乐呵呵的笑道:“不过现在确实是我的坐骑了。”

  牛马魔龙抬起马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道:“主人,都说了,叫我牛马就好。”

  这赤红神驹正是牛马魔龙用‘拟态’天赋变化出来的,虽然万化眼镜能够变成隐形眼睛,但牛马魔龙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比较有实感的镜框。

  它觉得自己推眼镜的样子,很帅。

  梁世贤目瞪口呆。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突然就成坐骑了?!

  这特么可是保守估计四星的龙属魔物啊!

  离谱,真特么的离谱!

  什么,这是计若干出来的?

  啊,那没事了。

  梁世贤搓搓手,激动的道:“计若,能不能让我也骑骑牛马?”

  计若还没说话,牛马便推了推镜框,严肃道:“没礼貌,跟班,你要叫我牛马前辈!”

  梁世贤:“???”

  好家伙,一会儿不见,不仅牛马魔龙成坐骑了,我自己也成跟班了?!

  这特么!

  刚刚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起码三卷的剧情啊!

  梁世贤心中大写的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