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黄彩玉这样,来老太太这里借了东西不还的情况,通俗地讲叫吃绝户。
在早些年,膝下无子的老人,普遍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尤其是老两口剩一个人的时候,会更加的严重。
到那时,邻里邻居有心眼不好的,就会上门来打秋风。大到锅碗瓢盆,小到针头线脑。甚至连米面粮油,鸡鸭鹅狗都不放过。
老人要说一个不乐意,那上门的人就说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留这些有啥用啊?能给谁啊?
一句话,就能给老人气个半死。恶劣的时候,都有给老人逼上吊、喝药的。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年代的人都拼命要生个儿子的原因。
以前老两口在的时候,那江老爷子可不是个善茬,所以没谁敢上门来占便宜。如今老头不在了,就剩个小老太太,这黄彩玉不就来了么?
此时被赵军损了一句,黄彩玉都愣住了。赵军那句话,说的可是挺狠,这在邻里邻居之间就等于是撕破脸了。
虽然忌惮赵家父子,但赵军都这么说了,黄彩玉也没退缩,看着赵军冷笑道:赵军一手扶着老太太,面对黄彩
玉道:
黄彩玉闻言一怔,从辈份上来说,姨奶、姑奶都是父亲这边的亲戚,而姨姥、姑姥都是母亲那边的亲戚。黄彩玉再三思索,也没听说赵有财跟老江家有啥亲戚呐。想到此处,黄彩玉便问赵军道:赵军是一点儿没客气直接道:
黄彩玉恼羞成怒,怒视赵军道:
赵军喝道:
赵军声音一大,周围的狗齐齐向黄彩玉发出咆哮,这可把黄彩玉给吓坏了。
这么多狗,要一拥而上,不得给她撕了啊!
赵军也怕,连忙抬腿把身前狗往旁扒拉。而这时候,赵军不出声了,狗帮也就不冲着黄彩玉叫了。
这时候的黄彩玉,想起赵军刚才提到了她气势瞬间弱了。
她大儿子在生产车间当个十人的小组长,可林场一个车间二百多人,一个小组长算个屁呀。
就他那个小组长,都没赵军这验收员的权利大,就更别提赵军身后的那些人了。
而赵军提起顾老大,也是想让黄彩玉麻溜滚蛋。他并不介意跟黄彩玉在这儿骂一仗,但赵军怕这老娘们儿嘴里没什么好话,再伤了老太太的心。
所以赵军直接拿话点给黄彩玉,你要再敢嘚瑟,别怪我收拾你儿子。
果然,黄彩玉老实了。
这几个月来,赵军磕掉窦保国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林区。连生产场长都不惯着,何况你区区一个车间的小组长了。
见黄彩玉不说话了,赵军看了眼老太太,问道:
老太点了下头,然后面带怒容地看向了黄彩玉。老太太可是被黄彩玉气的够呛,就是年纪大了,身子不灵巧,要不她肯定挠黄彩玉一顿。
赵军一手扶着老太太胳膊,一手指着黄彩玉道:
赵军领着这些狗确实是不方便,听老太太这么说,便道:
老太太一笑道:赵军闻言也乐了,他问道:
老太太道:赵军惊叹道:
老太太哈哈一笑,然后冲赵军摆手道:赵军道:
杨玉凤记得那天早晨,她跟张援民要下地干活,却遇上偷鸡的黑虎和追狗的赵军。
张援民闻言一转头,却见黑虎从自己身边溜过,直奔大鹅、鸭子就追了过去。
大鹅、鸭子可是被吓坏了,扇动着翅膀在院子里一顿狂奔,可它们终究是不会飞,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
张援民、杨玉凤慌忙前去搭救鸭鹅,危难之时只听院外传来一声暴喝:杨玉凤离老远就冲赵军道:
赵军闻言,又低头瞪了黑虎一眼。黑虎与赵军对视一下,忙将头转向了别处。
这时,张援民来在赵军面前,说道:
赵军先跟张援民说了句话,然后又对杨玉凤说:杨玉凤摇头,说:杨玉凤道:张援民接了一句,然后又跟杨玉凤说:徐国华闻言,拽着担架就往外跑。这时,徐美华又对张占河道:
张占河无奈地对徐美华说:徐美华应了一声,然后对张占河说:
张占河打断了徐美华的话,说:
张占河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张来宝眼泪瞬间从眼角流下。只听他道:
徐美华一点头,抹了把眼泪,抬手向赵慧伸去。赵慧紧忙拉住徐美华的手,顺势坐到了她身边,妯里俩抱在一起,徐美华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赵慧一边拍着徐美华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就在赵慧提起张来发的时候,远在永安林场保卫组里,张来发右手上戴着手铐。
众所周知,手铐一般都是把两只手铐在一起。可此时,张来发只有一只手被铐住,而手铐的另一头则是铐在暖气片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保卫员干的,控制那手铐的高度,让张来发站着不行,坐在地上也不行,只能蹲着。
一蹲久了,腿又酸又麻,再加上害怕,张来发止不住地流泪。
所以,即便张来发没和徐美华、张来宝在一起,但他们一家三口却在同时流泪。
这时,永安屯通勤的小火车已在林场外靠站,李宝玉第一个从车箱里冲了出来,紧接着是李大勇、赵有财和林祥顺。
不管平时昨样,那李如海终究是自己家孩子,别人欺负可是不中。
四个人连跑带颠地走到林场大门口,就见收发室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赵有财他们看见人群里几个熟人,就知道这帮人都是永利屯的。今天永利屯的通勤车早到了一会儿,可李如海却把他们都留在了收发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