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面，出口工作人员果然问他们要不要照片，一般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但是因为何欢先打了招呼，他们都摇头。
一群人一起出来，身边一个男孩子突然掏出一张红红的纸币塞进何欢手里，脸羞得通红。
何欢落后一点，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的呀！小白龙哥！”
“你们请我讲解，大师兄已经付了讲解费。”
男孩子脸更红了，手足无措。何欢安慰道：“你们还是学生，出来玩就多看看多问问，不要买些没用的东西。以后你长大了走遍世界，如果再碰到哥哥当导游，觉得哥哥讲得好，再给哥哥小费吧。”
“嗯！”男孩子这才把钱收回去。
两人赶上大部队，何欢送他们到台阶前。大师兄拍拍他的肩，招呼孩子们，“走吧！”
“再见！”何欢挥挥手。
孩子们转着头不舍地看着何欢，大师兄笑道：“你们想不想抱抱他？”
“想啊！”孩子们大声道。他们早就想抱了，就是需要鼓励。
男孩子像小牛犊一样冲过来，女孩子要矜持得多，红着小脸，慢慢地挪过来。但是这种集体行为，都有勇气，一个接一个都抱了。
何欢感动不已，目送他们下了台阶，受到感染，蹦蹦跳跳地回去游客中心。
看他笑容如花的，苏小梅说：“你跟孙觉行怎么认识的？带他的团就这么开心？”
“不是啊！是刚刚带的一群学生。他们太纯真了！有一个孩子还塞给我一百块小费。不过我拒绝了，大师兄都已经给讲解费了。”
“没有。”组长看着他，“你这位大师兄的团，是免费讲的。”
“啊？”何欢抬起头。
“不同的旅行社不同的导游有不同的协议。要看这个导游能为景区带来多大的人流和利益。如果在其他方面能挣钱，讲解就免费了。
而有的导游，就只能自己掏钱请讲解了，不然就只能自己讲解了。毕竟，景区讲解也是导游服务内容之一。”
组长好难得跟他说这么多话！
何欢看着组长，“那么我带这种免费讲解团还有提成吗？”
“你提成不就十二块吗？”
“十二块也是钱呀！积少成多嘛！”
组长笑了，“讲解员是按场次提成。”
何欢放心地点点头。
“你来多久了？”
“半个月了。”
组长点点头。一位女导游进来，组长看看站在身边的何欢，“让他带吧。”
女导游看看他的脸，点点头，又看看他的讲解证，忍痛放弃，“还是请个中级讲解员吧。初级也可以。我付钱。”
组长叫了另一个初级讲解员跟她出去。
“看来我的话还不如老孙的话管用。”组长说。
何欢笑了。
“不过这也是新导游，新导游对景区不熟悉要花钱请讲解。老导游对景区都熟悉了，却很少需要花钱请讲解。”
何欢点点头，又学到了。
“你跟孙觉行怎么认识的？”组长又问。
“我在星星旅行社实习就是跟的大师兄的团。”
“就你迷路那个团？”
“嗯。”
组长笑了。
“当时他为什么不在？”
“他去救他兄弟的团，两个团打架了。”
“陆宽的团。”
“啊！”何欢一愣，原来大师兄去救的就是宽哥！
又看看组长，这也是老妖精啊！整天坐在屋里，怎么什么都知道！
组长点点头，“原来如此。他离团了，你迷路了，所以他要给你带点客。”
何欢笑眯眯的，“嗯。”
大师兄可不止给他带客，而是给他带路。
“老孙这人不错的。”
“嗯。”
有散客进来，看是一个美女，何欢看着刚回来的陈彬彬，“你去？”
“你去，你去，我歇会儿。”
组长和游客看着他俩，这到底谁选谁？还谦让起来了。
不过现在可选的本来不多，何欢又赏心悦目，女游客还是选了他。
出来后，女游客说：“不想给我当导游？”
“不是啊！主要是我是实习，怕你嫌我便宜。”
“没事儿，我喜欢便宜，也喜欢给新人机会。”
“谢谢。”何欢是真诚的。愿意给新人机会的可不多。谁都想自己钱花得值。
不过何欢也确实让她花得值了。
临走还拥抱了他一下。多的都抱了，也不缺她一个。
回到游客中心，林小鹿看着他，“行啊！何欢！跟女游客搂搂抱抱了哈！”
组长也看着他。
这可是大事！导游是严禁骚扰游客的，一个投诉，轻则吊销导游证，重则五年以下。但游客骚扰导游就要靠自己去应付了。
“礼节性的拥抱啊！她突然转身拥抱，我难道能推开吗？而且那里是台阶！”
组长和其他讲解员笑了，林小鹿气呼呼地出去了。
没出团，这中午，她是要去打饭。何欢就坐下来休息。
十几分钟后，看她拎着三盒饭进来，何欢说：“舟哥和梁玉不吃吗？”
“这就是他们的。”林小鹿掂了掂袋子。
何欢明白了，这是没有自己的。
组长和其他讲解员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他们四个都是一起打饭的。大家都知道。林小鹿也发现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忙进去休息室。
讲解员吃饭是不定时的，但一般不能超过半小时。他再跑去耽误时间，刚刚看着其他同事也出去的，何欢就打电话让同事带饭。
林小鹿冷静下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跟他道歉，下午又像平常一样跟他说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下午也是两趟散客。
直到下班，何欢才把给学生团拍的照片整理出来，发给大师兄。
大师兄回复：有几个女孩子问你的微信，要不要给？
何欢发了一个汗的表情。
大师兄：算了，沾上青春期少女可是很麻烦的。轻则打死，重则坐牢。
何欢无语万分！
没多久，脑海里砰砰砰点亮六十二张照片！
脑海里的摄影版块已经达到千分之二百六。大部分都来自大师兄的团。再带几个团，岂不是就完成了，开启下一项技能了？何欢很激动。
可惜后面几天又是散客。组长的话确实不好使，导游们还是不信任他。
想来宽哥直接来找他，是因为跟大师兄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因为大师兄去帮他，才把自己的团扔给他的。
这天下班后，正走向食堂，大师兄打电话来：“有个朋友过生日，云州人家，打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