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完气了吧?”
白猫一对耳朵都塌了下来,我见犹怜的望着少年。
“刚才的只是热热身,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林渊冰冷的目光直视而来,吓得白猫一颤,娇小的躯体蜷缩在被单上,瑟瑟发抖。
“别装可怜了,我方才没使用一点元气,纯粹的皮肉伤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吧。”
林渊倚靠在床上,随手揪起白猫的脖颈放在胸膛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
水汪汪的眼睛,毛茸茸的耳朵,嘴边还有几根胡须,看起来和普通的小奶猫没有区别。
它的毛发柔顺,带着体温,摸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白猫咬牙啐道。
因为是从浴缸里站起来,林渊现在还未着寸缕。
“哦?你居然还会害羞吗?”
他大感兴趣,将猫身翻过来,观察其尾部。
“让我看看是公还是母的。”
“你给我住手!”
白猫疯狂反抗,却没有效果,只能任由少年施为。
“原来是只小母猫。”
林渊意味深长,将其反转过来,脑袋面向自己:“你有没有名字?”
白猫不答,似在赌气。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林渊放缓了语气,这让对方相当无语,刚把它揍了一顿,现在说要和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从前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有多么恶心和难受。”
林渊不想翻旧账,直说道:“你之前还能将我随意拿捏,现在却不能反抗,说明你的能力也是有限制的对吧?”
白猫叹气:“是的,随着神秘力量的消失,我的力量也在逐渐消退。”
“神秘力量?”
“就是剧本对你的禁锢。”
它此言一出,林渊顿时直起身子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白猫传音:“首先我澄清一点,你身上所发生得一切都是剧本缘故,我只是个挂件,从未想过去迫害你。”
“继续说,剧本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特殊的规则,剧本就是其中之一,而你便是被剧本选中的人。”
“你是说之前九世我经历的读档,都是剧本规则的缘故?”
“是的,我原本以为这个规则会一直持续,没想到这一世忽然消失了。”
白猫摇了摇尾巴:“在你看来是解脱了,可我却并不这么觉得。”
“此话何意?”
“大道规则的影响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弭的,就像上次你在水神的神座世界里被控制,包括之前的时停,那都不是我的意志在操控,而是规则的缘故。”
“至于慕家姐妹之事,也是规则残存的影响,使我不得不与你协商保护她们二人。”
白猫言语真诚,全盘托出。
林渊脸色复杂:“那你算什么?”
“我嘛,勉强算是规则的衍生物吧,为了让你一人不孤单而陪伴在你身边。”
“这么说规则如果全部消失了,你也很快就没了?”
“是的……”
白猫的脸上涌现落寞之色。
林渊顺了顺它的毛:“以你这般样子我可不信会那么容易的死掉。”
“我也想多陪主人走一段时光。”
“不叫我宿主了?”
“我又不是真的系统。”
“……那还是叫我林渊吧。”
他感觉主人什么的太怪了。
“我早已和你签订了主奴契约,叫一声主人也没什么。”
“行吧。”
林渊也不扭捏,又问:“那你的名字呢?”
“我天生地养,没有名字,要不你帮我取个吧。”
“嗯……看你这副模样,就叫小白如何?”
“这也太随便了吧?”
她还想说几句表达不满,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个闪身进入少年气海。
林渊这才发现,窗户边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正倚栏而望。
“梦鸢,你来啦。”
心知躲不过,他此言透露着一分无奈。
少女转过身,看着他那本钱,不禁笑道:“故意不穿衣服,觉得我会害羞吗?”
林渊脸不红心不跳,淡然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刚洗过澡,正打算休息呢。”
以血梦鸢的境界,衣服有没有都一样,既然是自己人,看了就看了,他也不吃亏。
“这么冷静?不怕我杀了你?”
少女坐在床榻上,一双凤目直勾勾的望着少年,哪怕没有释放一丝神威,却也让人感到心悸。
“以我现在的实力,能拿什么反抗?害怕又有什么用?”
林渊镇定的望着对方,并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还是和曾经一样桀骜不驯。”
血梦鸢伸手想去挑少年下巴,却被林渊按了下去。
“我知道你的来意,当年之事是我迫不得已。”
“可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如果我不那么说,你,或者说你身上那柄剑就不会把我杀了。”
“你是在求死吗?”
二人对视,沉默良久,林渊叹道:“是的,只有那样你才能成神。”
少女蹙眉:“我怎么没听说过成神还要杀人?”
“难道杀手女皇没有和你说吗?”
林渊反问,血梦鸢细想一番,摇了摇脑袋。
关于血神传承,上一任天杀之主的确没有和她展开讲,只说圣子已死,传承理当归于圣女。
“你知道什么,都与我说吧。”
少女急切道。
“有些东西我不方便说,你自己去问女皇吧。”
他卖了个关子。
大道规则尚且还在他体内,假如说出真话,难免会像上次碧水界一样受到撕心裂肺之痛,林渊不敢去赌。
“你不说?”
血梦鸢耸起眉毛,执剑横在对方脖子上。
林渊直接闭上眼躺了下来。
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少女冷笑:“我的确不能杀你,不过我可以揍你。”
她收起长剑,扬了扬粉拳威胁。
林渊睁开左眼:“揍吧,揍坏了还是你心疼。”
“你……”
血梦鸢瞬间被点燃了,对着他的脸一拳砸了下去。
林渊面不改色的看着拳头袭来。
果不其然,离面庞还剩一公分时停住了。
缓缓的收手,少女叹道:“有她们两个在,我的确拿你没办法,不过……”
她话到最后,手至腰间,将蝴蝶系带轻轻一扯,红裙眨眼脱落。
高挑曼妙的身形,雪白如玉的冰肤,修长的双腿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没有一点空隙。
“你……”
林渊愣住了,一天之内连续和两女坦诚相见,她们怎么个个都这么喜欢脱衣服啊!
不待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窜进了被窝,温润的娇躯贴了上来,红唇贴耳,语含热气:“渊哥,觉得鸢儿如何?”
“如何?”
林渊一怔,料不到少女会问这个问题。
“你说的是身材还是……性格?”
他一时忘了把对方推开。
诚然,血梦鸢的身形前凸后翘,属于少有的绝品,称之妖精也不为过。
“当然是说我整个人啦。”
“嗯……你是个好人。”
林渊缓缓抬起手握住对方纤腰,轻轻将之推开。
他还是第一次与少女靠的那么近。
血梦鸢的脸上挂着笑意:“为什么这么说?”
“愿意施舍粥饭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说明你有善心。”
林渊神色清明,与少女对视。
“那么早的事情,你还记得呀。”
提起这件事,她流露出追忆之色:“我真是后悔当初赏你饭吃。”
“为什么?”
“若是不救你,那场试炼便是我获胜,然后在修炼上顺风顺水,成神后也不用为一人伤心数百年。”
说到后面,少女不禁抿唇,脸上是浓浓的幽怨。
“你这是何苦呢?我们本就是陌路人。”
林渊别过脸,心中亦是复杂。
“原来在你心中我只是个陌路人吗?”
小手轻抚少年胸膛,她紧追不舍的靠了上来,将脑袋悬在对方头顶。
“……我们缘分已尽,你好好做你的女神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找我?”
“找你?你以为是我自己想来的吗?还真多亏了你那个好妻子呢。”
想到殷芷波说的话,血梦鸢不禁暗恨,咬牙道:“那个水神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与我和你的关系差不多。”
林渊一脸淡然,反正少女不会对他动手。
“差不多?你的意思是你也杀死过她?”
血梦鸢蹙眉,想起之前与白裙少女对话时确实有几处不对劲。
“嗯。”
少年承认后,她内心忽然轻松了许多。
……
林渊望向窗外,只见游鱼在水中掠过,黯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复杂和悲伤的神色。
少女的确没对他动手,是个君子。
“怎么啦渊哥?不开心吗?”
她面带玩味的用手指戳了戳对方脸颊。
“开心,我开心的很。”
“哪里开心?”
“……”
林渊不想多言,他知道隔壁还有两尊女神在看着呢,这个时候能不说话尽量不说。
“等此行结束后,我就带你回天杀。”
两人相拥而眠。
……
翌日清晨,天色渐渐泛白,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伸展开,朝阳自东方冉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林渊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少女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玉手放在小腹,用浑厚的神力温养他的丹田与经脉。
见状,他不禁生出一丝感恩,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踱步去上厕所。
少女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嘴角露出笑意,握住仍有余温的棉被贴到脸上。
“呼……”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也起身下床,来到洗手间,从背后搂住少年的腰。
“住手!再弄信不信我自爆了!”
“来啊,你爆一个给我看看。”
她就像逗弄小兽的猛虎,将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
作为神灵当然可以轻易的控制武者元气运转,除非对方自爆圣器,否则都无法威胁到她。
“焯!”
林渊内心憋屈不已,可是又毫无办法。
回到床上,他想去寻找衣服,却怎么也找不着。
“我衣服呢?”
“被我收起来了。”
少女从独卫中走出来,一点不在意对方的眼光。
“不是,你把衣服收起来干嘛?”
林渊醉了,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丫头如此野呢?
“怎么?你害羞了?”
血梦鸢似笑非笑。
“我害羞个鬼,等会要出门难道你光着身子出去?”
林渊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任由少女的目光扫视他的躯体。
“与邪灵作战的行动正午才开始,我们还有半天时间相处呢。”
林渊的提议又被拒绝,血梦鸢搂住他的脖子:“当初我们在天杀的时候什么风雨没见过?多少次出生入死都不怕,怎么现在你不敢见我了?”
频繁行走在死亡边缘的她在这个方面特别大胆,不逊色于兽族。
杀手这个职业被许多人称之为冷酷无情,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其中大部分人一旦动情就会和接了任务一样疯狂。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血梦鸢便是这样敢爱敢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