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局势的关键之一,便是在时间上的计算。
鬼市一方选择在申时踏上刀山,就是因为算准了各方势力的传信速度,由此秦凡才能与玄帝达成约定,站在代表大义的一方。
而启动刀冢秘境的第二阶段,以及让公输莲委托玩家趁势炸掉整个刀山的时机。
同样也是秦凡在经过一番计算后,所选择在一个最佳的时间点。
正所谓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
敌方的王已败,敌方的将更是死的死,逃的逃,虽然剩下的兵在一拥而上后,可对己方的将造成极大的伤亡,但站在秦凡身后的可不只是当前的这十几号人。
此刻秦凡抬起头,在那耀眼的星光下,一道黑影正穿过云雾。
当那些城主和兵将只将目光放在陷入包围圈的众人时,他们忽略了上空的一个庞然大物正悄然而至。
而到了如今他们也没察觉到上方的异样情况。
此时十万将士中的几个城主已经达成相同的意见,决定与鬼市一方彻底发起死战!
一举灭杀近二十位大宗师的壮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可以值得吹嘘一辈子的战绩!
之后借着鬼市无主,他们未尝不能就此窃取整个南玄州府!
甚至他们还可以顶替秦凡,成为大玄皇朝新一任的镇南王!
只要想到光辉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这些城主就激动得不能自已,况且现在看来这场战局的胜负确实已定,秦凡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那么当下他们所做出的选择也不见得是一场豪赌,而是一场胜算达到九成九的必胜之局!
“全军听令,灭杀秦凡等逆贼!”
十万将士发出震天声响,其所举起的长枪密密麻麻,宛如望不到尽头的一片寒光枪林!
但紧接着一些小黑点突然从天空落下。
“下雨了吗?”一个士兵茫然的从头顶摸出一个小小的泥丸,这丸子发出一阵奇特的异香,短短瞬间这个士兵就像是发了情的野狼朝着身旁的同伴扑去!
随着这异香的扩散,那些泥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但也留下了一群在极力宣泄欲望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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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上。
张无忌很是满意的拍了拍手掌,确定掌心没有留下一丝异味后,才对一旁的剥削魔说道:
“这波打击面不是很广,大概只搅乱了不到三千人。
不过由此也可以确定,这十万将士所凝聚的军势很弱,像是我制作的催情散都无法抵御,这也代表玄阶以上的毒药都对其有效。
那么可以开始第二波攻击了!”
随即他直接无视了一脸复杂表情的剥削魔,对着飞艇中属于蛊毒小屋的一众弟子道:
“开始制造混毒风暴,根据风向我们先打击西南方,而且刚才若是我看到的没错的话,那边也快到了!
此外目前派出的十艘飞艇中,只有我们最先到达,所以必须给后续的援军争取足够的时间,必要时,可以用稀释后的破势血先扰乱其军势!”
“是!”站在飞艇上的一众弟子开始有秩序的进行投毒。
而这也让剥削魔的神情更为感慨,在他们的教导下,以往就知道当山大王的二狗子如今也有了大将风范,就是这手段跟他们学的有点脏。
即便是身处高空,他都能听到下方传来的刺耳嚎叫和一种.......莫名满足的怪异声音。
所以他现在很怀疑这么脏的张无忌,还会顺利完成其原定的人造宿命身计划吗?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继续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即开始在论坛上@牛牛,并讲述了如今的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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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中。
因为秦凡的宣言,让众人有了一定的信心,不过面对一个个依旧悍不畏死的银陷军将士,他们应对起来也感觉更为棘手。
“我们可以先向着西南方转移,刚收到消息,第一艘飞艇已经到了。”的这句话无疑是让众人扫去了一些脸上的疲惫,其神情也变得更为振奋。
“只有第一艘飞艇吗?”王井羽微微皱眉。
他可是知道一艘飞艇上大概可以搭乘三千人左右,这点人数只是面对这些银陷军就有些力所不及了。
“是代表蛊毒小屋的飞艇,负责指挥的是剥削魔和二狗......咳,和张无忌!”
的回答让王井羽长松了口气。
比起三千精锐将士而言,蛊毒小屋的那些毒师能在当前的战局中,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再加上敌方能够御空的大宗师被他们已经尽数解决掉,这也代表这些毒师只需要驾驶着飞艇在半空疯狂投毒就行了!
“诸位,我们必须尽快挣脱银陷军的军势压制,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吧!
只要摆脱这种压制,我们可以直接御空前往西南方接应的飞艇,到时候也就安全了。
小牛,你去通知这第一艘飞艇在西南方多停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后,王井羽已经紧紧握住阎罗刀的刀柄,这一次他准备学习方忠,一马当先为众人打开一条生路,出发前,他的目光看向忆无轸道:
“师妹,你所擅长的精神力在这种军势压制下,发挥的效果最小,所以老张就先交给你照顾了。”
这一次忆无轸没有对他的称呼表示出极力的抗拒,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直接扛起还陷入昏迷的张孤尘。
而看着王井羽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炽烈杀气,她的话在口中停留了几秒,最后还是说道:
“师兄,小心。”
此刻仿佛已经受到杀意所控的王井羽,露出了一个在众人眼中极为嗜血,却又有一种别样温柔的笑容!
同时其所激起的恐怖杀气还在直线攀升,随着他一步踏出,凡是近身的银陷军,直接被那股夹杂着森然刀气的杀意搅成粉碎!
王井羽没有挥出一刀,但他的刀仿佛已经沾染了流不尽的鲜血!
其本人更是好似已经化作一个永不止休的绞肉机,硬生生从银陷军的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阿弥陀佛,王施主的杀孽恐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无法还清。”智善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从未亲自毙杀过任何一人。
之前面对慧悟,也只算是那双将其推向距离死亡深渊只有一步的手,真正将其一脚踹下去的是秦凡。
听到这话,月飘零当即表示不满,明眼人都看出来王井羽如今是用了无法掌控的招式,才为众人打开了一条生路,结果你这个大和尚现在占了便宜却还在口嗨。
就当他准备直接对着智善口吐芬芳之时。
却见智善的身影一跃而出,下一秒已经站在王井羽的身旁,对方身上那股恐怖无比的杀意刀气袭向智善时,却被其所散发的一股澹澹佛光所抹消。
“这一段杀孽,就让小僧陪你走下去吧。”
只见智善高举右手,一道耀眼的卍字印于其掌心生成,同时一道道金色的气浪向着四周席卷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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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意逼退王井羽的银陷军受到这气浪的吸引,不受控制的来到王井羽身前,紧接着被其散发的刀气搅成一地的碎肉!
智善一脸慈悲,单手合十,口中不断念着,但他高举的右手卍字印却变得愈加耀眼,其所涌现的那股恐怖吸力更是让一个个银陷军如待宰的羔羊般,主动将头颅伸入王井羽的那柄利刀之下!
纷飞的鲜血将智善的那一身洁白僧袍彻底染红,但即便如此却未给其那种圣洁气质带来半分污秽!
同时原本双目已经赤红,神智仿佛将要迷失于杀意中的王井羽,也在智善的影响下恢复了一丝清明。
“多谢大师。”
“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无间刀法·十殿阎罗·转轮渡苍生。”
“传言转轮王,为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各州之地投生。
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
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
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渡人先渡己,这一招慎用,否则有朝一日,你会如那投生者一般,忘却今生的一切,化作一头只知杀戮的恶鬼。”
“多谢大师的教诲,我知道用出这一招的代价。”
王井羽想起了之前逃亡的那段经历,当时的自己为了摆脱追兵曾经就用过这转轮渡苍生。
即便及时收手,但也受到杀意所控,若非秦凡请动无忧山庄的那一位出手相助,他已经沦为一头作孽恶鬼。
“不过有小僧的帮助,陪着王施主你走完这一段路,还是可以的。”
智善笑了笑,随即继续低声念诵。
而第一次是在近乎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这一招威力的王井羽,已经察觉到自己所构建的精神地狱处于完全暴动状态,曾经死在他手中的那些生命,趁此机会反过来侵蚀其意志。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所加持的力量,自己才能化作这搅碎一切的杀意风暴。
“所以世间是真的存在杀孽......”
王井羽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即便在其眼前已经是一片无止无尽的血色汪洋,他的脚步依旧没有一丝犹豫的向前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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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上。
“这几个城主还挺有本事的,察觉到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西南,竟加大了驻守的力量!
给我再来一波催情散!还有没被二逼魔带走的那些大粪无情弹全都给我扔出去!
我就不信了,本大爷还不能从这西南方撕开一条生路!”
张无忌在激情指挥,一旁的剥削魔张了张嘴后,又闭了回去,他很清楚自己擅长的是种田以及剥削,相比较起来在军事指挥方面,二狗子要更具天赋,虽然他的手段开始越来越脏了。
“对了,之前储存的那些吞土兽的粪便也给本大爷全都倒下去,等等,先混上催情散还有毒液完全稀释一遍,别整干的,要整就整全稀的!
丫的他们喜欢凑在一起是吧,呀屎啦你!!!”
随即剥削魔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场瓢盆翔雨降落,其眼角微微一颤,他觉得二狗子将是他们卖地六魔最伟大的杰作,如今更是有了青出于蓝的潜力!
“好了好了,放缓攻势吧,这搞得太恶心了......”听到张无忌再次发令,众人瞪着一双双死鱼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咳咳,主要是第二波援军来了,这又是屎,又是催情散的,我怕误伤友军。”
而听到张无忌所言,剥削魔连忙一把将其扒拉开,顺着空中望下去,他看到一支军队正以惊人的速度从西南方向袭来!
其高举的旗帜中,赫然写着一个大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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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圈外的西南方。
正骑着一头勐虎凶兽的燕狂山一跃而起,其双掌之力愤然爆发,隐有一座高塔虚影将其笼罩,无尽白光化作无可匹敌的掌劲轰击而出!
大天自在掌·天王托塔!
随着这道掌劲轰入敌军之中,燕狂山豪迈的笑声响彻天地:
“玄阳巨城城主·燕狂山及一万玄阳卫前来相助鬼尊大人铲除逆贼!”
紧接着一股悍然爆发的军势朝着先经历了一波混毒风暴,又遭到二狗子的粪雨攻击的杂牌军压迫而至!
此刻燕狂山已经掏出他的宝贝大枪,就在枪尖闪出一道白光的瞬间,他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入敌军之中!
然后就被一股很复杂的味道给呛了回去。
那大概像是烧焦的橡皮轮胎,混合着五年没洗澡,窝在床上,拉出了便秘了多年,陈年老屎一样的剧烈恶臭,又经过一些老鸨子的洗澡水的浸透从而催发出的极致气味!
哕——!
作为一名屡次上过战场的老将,燕狂山很想保持其主将的气度,但还是没忍住,直接就吐了。
当然他还没忘下令道:
“快!调转方向,从正南方攻入,这边已经不是人能待下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