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本官只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地形,怎么说是无故呢。”
刘豫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刘豫在自己治地已经随心所欲惯了,怎么会愿意突然听从一个文官的话呢。
“刘大人,此次本帅是领了圣旨,如果刘大人依旧如此的话,本帅定会军法处置,到时候刘大人可别怪本帅没有提醒。”
张所虽然是文官,但是一身正气也是让刘豫感觉到有点压力,作为节度使,很明白军法的严重性,只要军法处置,不是砍头就是杖责,绝不会轻了。
“下官明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豫只能够服软,但是心里可是已经记恨上张所,已经开始盘算回头如何收拾张所。
“好,明日你的防线调动到中军旁边,如果再有贻误战机的举动,本帅就把你正法。”
张所才不管刘豫心中是怎么想的,把刘豫调到身边,近距离掌控刘豫。
“下官遵命。”
刘豫一听,心中大为不满,谁都知道,中军是对方主攻的方向,在中军旁边,那也是相当危险的,刘豫最爱惜自己的生命,张所把他放在这个位置,刘豫心中已经把张所视为生死之敌。
回到自己营地之中,刘豫心气不顺,让人送来酒菜,喝起了闷酒,确实是闷酒,因为平日里,怎么说也要找来歌姬舞姬,在小曲的伴奏下睡觉,可是在军中,张所可以严禁一切女人的存在,他连个秀气的小厮都找不到。
“报,大帅,营门有一个人,自称大帅故人,想要拜见大帅。”
刚喝了几杯之后,有亲兵来报。
“故人?叫进来。”
刘豫一愣,居然还有故人来找自己,就看看是谁?
很快,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被亲兵带了进来,等亲兵退下,那人去掉了头上的兜帽,刘豫看到来人,也是一愣。
“你倒是大胆,竟然还敢来这里,难道就不怕我抓你去领赏?”
刘豫拿起酒壶,给对方倒了杯酒说道。
“我张邦昌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再者说,我了解刘兄,所以才敢来刘兄这里,你看,这不就有美酒招待嘛。”
来人正是张邦昌,他和刘豫也算相识,当初张邦昌也是收过刘豫不少好处,还去刘豫的治地潇洒过。
刘豫可不仅仅只有贪生怕死这一个缺点,他既然有道德缺陷,就不要指望他是什么好人,在镇守的山东,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贪官暴吏,各种欺压百姓,官商勾结,连他儿子都是强占民田、奸淫妇女,如果诅咒可以实现的话,他们父子两个早就是头顶流脓,脚底生疮,浑身没有一块好肉了。
可以说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刘豫和张邦昌混在一起,也是臭味相投了。
“老友见面怎能不招待呢,否则别人会说我刘豫没有礼数。”
刘豫笑着说道,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玩的可是很潇洒,可以说是同道中人。
“刘兄果然是将就之人,那我张邦昌也就没有来错,这次我可是来给刘兄送一场富贵。”
张邦昌喝了一杯酒之后,对刘豫说道。
“富贵?张兄是说笑了,兄弟我现在小命都难保,还要什么富贵。”
刘豫笑了一下,并不接张邦昌的话,哪怕他心中已经知道张邦昌是来做什么的。
“哈哈,刘兄还是喜欢装湖涂,那兄弟我也不掖着藏着了,就实话实说吧,金国四皇子殿下很欣赏刘兄,希望刘兄弃暗投明,四皇子殿下许诺,定会封刘兄为鲁王。”
张邦昌看着刘豫说道,他知道,刘豫深耕山东,肯定不会离开山东的,所以让兀术封刘豫为鲁王,刘豫一定会动心。
果然,刘豫听到之后,身体不由得一颤,这个鲁王实在是太合自己胃口了,比什么山东节度使好听多了。
“这四皇子殿下就这么大方吗?”
刘豫看着张邦昌说道。
“当然,四皇子殿下求贤若渴,刘兄这样的大才,四皇子殿下是很欣赏的,只要刘兄愿意投靠,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
张邦昌明白刘豫动心了,那就加把劲,把刘豫拉过来。
“这条件确实好,只是这鲁王也不好拿吧。”
刘豫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这是叛国,自己胆小一点没有关系,就算是被罢官了,只要走动关系,还能够官复原职,甚至是更上一层楼,但是一旦叛国,想要走动关系都没有人敢接的。
“很容易的,只要在战场上,刘兄给那张所来一击,那富贵不就到手了,四皇子殿下可是兵锋正盛,击败张所之后,就能够直达东京汴梁,到时候城下之盟可是一定会签的。”
张邦昌说道,今天宋军的弓弩让兀术头疼的要命,张邦昌看到之后,就主动请缨,来宋营劝降,对于刘豫的为人,张邦昌可是很清楚,所以可以肯定是十拿九稳。
“让兄弟我考虑考虑。”
刘豫并没有直接答应张邦昌,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没问题,那兄弟我就静候佳音了。”
张邦昌起身告辞,反正自己的话已经说这里了,就看刘豫如何选择。
让人把张邦昌送出去之后,刘豫陷入沉思,还是那句话,叛国的罪名有点大,他没有办法一拍脑袋就决定,而且金兵究竟能不能成事,还是一说,如果金兵取得最终胜利,自己背叛的还有价值,该有的好处都还有,但是如果金兵败了,那自己的背叛可是走上断头路了。
虽然张邦昌把金兵说的那么厉害,但是刘豫心中始终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那就是清河郡王苏骁,苏骁可是把辽人、金人打得和孩子一样,如果苏骁出兵的话,那这点金兵能够成什么事。
可是到眼前的荣华富贵,刘豫又不想放弃,如果不投靠金国,那么这辈子都别想当一个什么王,只有赌一把,才会有暴富的机会。
刘豫脑子里两个小人都已经打出真火了,就这也是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只能够让刘豫继续左右横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