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陇上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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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城内,看到张行在几人簇拥下踏入门内,牛达面色苍白,只在榻上努力挣扎起来,奋力来言。

  张行明显怔了一下……他来之前得到的消息可是人内伤加外伤,眼瞅着不死也废的样子,所以下的第一时间骑马过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待牛达再开口,一旁雄伯南抢先来答。

  牛达凝丹了。

  张行恍然过来,心底却没有任何不解,牛达的修为、天赋基本上都是稍次于徐世英的,若说有什么地气加成,他一个大头领和分据一方的地位也摆在那里,晚了徐世英两年凝丹已经让人猜度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通透了。

  一念至此,张行赶紧上前,就在榻上拉住对方手来问。

  还是雄伯南在旁做了介绍。

  张行叹了口气,继续来安慰,却又忍不住继续来问。

  雄伯南继续来言。

  牛达忽然握紧了张行的手,而且面色涨红,声泪俱下,明显既有情绪,也有扯到伤势的缘故。

  张行当即来答。

  牛达闻得此言,咬牙切齿,到底是缓了一气。

  而张行犹豫了一下,想起靖安台验尸的法子,复又来言:

  虽然雄伯南已经做过了,但毕竟是张行亲自来探伤势,牛达当然无话可说,只是赶紧点头。

  就这样,张行散出真气,逆行对方经脉,果然探的清楚,一处是奇经中经过胸腹;一处是正脉里过右腿,都明显过不去。

  反倒是丹田那里,虽然牛达本身疼的额头出汗,但却是还有一颗微弱但明显存在的气源。

  确定无误后,稍微放下心来,复又安慰几句,只让满头大汗的牛达好生休息,然后张大龙头便转身出来,往院外来说话。

  来到院外,继续又走了一段路,来到马厩前的绿树下,让贾闰士居中屏退了其他人,只剩魏玄定、雄伯南、王叔勇、徐师仁四个大头领后,张行方才低声来问:

  雄伯南正色道。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然后从西北面界沟方向折回的王五郎诧异插嘴。

  魏玄定冷笑答道。

  张行一如既往的实事求是。

  雄伯南立即答应。

  张行干脆挥手道。

  魏玄定应声颇为爽快。

  张大龙头继续吩咐。

  待几人应承完,张行犹豫了一下,复又看向了几人:魏玄定认真来讲。

  张行面色陡然阴沉下来。

  魏玄定点点头,继续来言。张行也赶紧打断认真道。

  魏玄定点点头。

  张行追问不及,同时看了魏道士一眼,这厮几句话都被周围人否了,却一直情绪高涨,根本不像他性格,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玄定认真以对。

  张行诧异至极。。

  魏玄定捻须而笑。

  雄伯南似乎是想到什么,忍不住冷笑一声,却将屈突达在汲郡黎阳仓周边重兵布防的行为重

  复了一遍。

  众人纷纷恍然颔首。

  而此时,王五郎忽然莫名叹了口气,不由插嘴道:

  几人怔了下,各自颔首。

  雄伯南更是直接应声:

  张行倒是一如既往,总给败者找理由。

  话至此处,张行看向了魏玄定:

  话未说完,王叔勇便无语起来。

  便是资历尴尬的大侠徐师仁都笑了。

  孰料,张行和雄伯南居然都有沉吟,后者看了一眼前者,率先开口:

  徐师仁犹豫了一下,也居然开口了。

  张行闻言肃然起来。

  雄伯南愈发不安起来。

  张行多看了雄伯南一眼,然后随之点头:

  张行笑着点了点头,明显欣慰,复又叮嘱王叔勇和徐师仁。

  王徐二将立即点头。

  就这样,难得几个大头领都在,众人继续多说了话,却是以整军事宜居多,其他事情渐渐就说的少了……譬如徐师仁和王叔勇都希望自己新的营头里能多些弓弩手之类的。

  说了半日,听说牛达稍微缓了一些,又一起进去看,再度安慰了一番,说了交换回来的士卒尽量给他集中起来的意思,又要他稍微好转后不妨回南岸家中,还遣人先去接了家属来照顾,这才离开了此地。

  接着,张行告辞了几人,便带着贾闰士和几十骑亲卫准备折回堆满了庶务的将陵雄伯南因为要去般县,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便准备同行一段路。

  然而说是同行,其实不过几里地便要分岔,一往北一往东……这个时候,张行便欲拱手作别,而也就是此时,雄伯南叹了口气,却居然不回礼。

  张行醒悟,摆手示意让贾闰士率众在路口等候,自家与雄伯南一起往前面行了一阵,然后就在一侧路边并马来看春日野景--此时正值万物复苏,是河北地区真正的春耕伊始之时,入目所见,到处都有衣着褴褛的枯瘦百姓在田间地头辛苦耕作,还有黜龙军的屯田兵夹杂其中,以及成建制的巡查队伍在远处道路上行进,甚至还有许多刚刚投降的地方小吏难得下地,往来行走,做些什么奇怪的宣告。

  端是一番勃勃生机,万物竞发之态。

  而从黜龙帮主事人这个角度来看,也着实让人自豪。

  但雄伯南还是眉头紧皱,半晌不语。

  张行只是安静等待。

  终于,雄天王还是开口了:

  张行怔了一下,但很快,随着雄天王将徐世英与秦宝约期一事讲述出来,他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然后不由当场嗤笑:

  雄伯南认真追问。

  张行干脆做答。

  雄伯南长呼一口气:

  张三郎笑而不语。

  而雄伯南犹豫了一下,认真来道:

  张行有一说一。

  雄伯南明显恍惚起来:

  张行笑道。

  雄伯南听到这里,不免叹气,却又忍不住来问。

  张行若有所思。

  雄伯南明显焦躁。

  张行指着前面田野道。

  雄伯南连连摇头。

  张行望着眼前田野幽幽来答。

  雄伯南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难以接受。

  张行眼瞅着对方心结难解,干脆来问。

  话题转的太快,雄伯南明显有些茫然。

  张行笑道。

  雄天王回过神来,复又苦笑。

  张行也笑。

  雄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张行点点头,轻松以对。

  雄伯南点点头。

  张行见状直接勒马掉头,却又忍不住打趣:

  雄伯南也笑:

  二人达成共识,一起按下此事,各自上路。

  且不说雄天王去般县整军,只说张行处置了西线诸事,回到了将陵城,没有安稳几日,忽然间,北线单通海派人传讯,告知张行,有一批客人自渤海郡最东北面的渤海海面上而来,据说是北地来人,想要见张行。

  张行难得诧异,他以为东夷人会先来,而且会带上实质性的军政讨论,却不料居然是北地人先至,而且上来就寻自己,没有犯东夷人将白三娘当做主事人的错,也没有弄错地方去东境。

  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