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一下晚饭,算是跟阿笠博士认识了。
目前还不熟悉,明决也并没有打探工藤新一在阿笠博士家做什么意思。
主要他很有自知之明,以他探听情报的能力也不能说没有吧,就是那种分分钟就会被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的程度。
更何况面对的是工藤新一,估计他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被对方套出一堆东西来。
离开阿笠博士家, 明决跟着工藤新一回到他家。
工藤新一一边开门,一边跟明决聊天,“明决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对明决这个人疑似跟小兰是亲戚关系的人还是很有探究欲的,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
他虽然有根据对方的手判断职业的能力,但也仅限于一部分能在手上留下痕迹的职业。
对于明决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推测了几个都觉得不准确。
他对明决的来意很是好奇,毕竟小兰变小的事情非同小可,没有什么能力的人, 毛利大叔不可能让对方掺和进来。
但目前他没发现明决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
“我啊,以前在老家武馆教小朋友。”
“武馆老师吗?”
“差不多吧,类似助教。”他给自家武馆干活,自然是没有工资的,只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
“那现在呢?”
“现在没有工作,过来东京看看老朋友。”
“这样啊......”
工藤新一脑洞大开,这个明决会武术,是毛利大叔拜托他来给小兰当保镖的吗?
可是,听他们之前的对话,毛利大叔好像不知道他来了......
他也懒得想了,这种问题既然想知道那还不如直接问呢。
想着,他直接就问了, “明决先生是受到毛利大叔的拜托过来的吗?”
明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都还没见过毛利小五郎呢,毛利小五郎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但不如实说吧,后面被这家伙发现异常了,谁知道他又会脑补什么。
想了想,明决绝定用另外一种方式。
他凑近工藤新一的耳朵,语气神秘兮兮的:
“不是,我知道毛利先生,但毛利先生并不认识我。说来你可以不相信,小兰变小这件事情并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我看到的。”
“???”工藤新一满头问号。
他下意识地跟明决拉开了距离,他并不喜欢跟陌生人凑这么近。
明决指尖浮现一个玄奥的罗盘,发出齿轮般咔哒咔哒转动的声音,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这个罗盘从一个点,慢慢变成一个大圆盘,直到上面每个刻度清晰可见。
看着这样的画面,工藤新一揉了揉眼睛,然后听明决道:
“我是一个“命理师”。”
说完,明决手掌一和,罗盘缩小成一个点,像是被收进去了一样。
既然已经糊弄过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那他索性进行到底算了。
玄奥的身份包装起来, 什么的人设树立起来。
遇事不绝, 亮出玄学。
“刚刚这是...什么?我的幻觉吗?”
工藤新一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
刚刚看到的东西显然跟他这十几年养成的科学世界观产生了碰撞。
“这是我的罗盘, 你应该知道罗盘是什么东西吧?”
“知道。但是......”
刚刚莫名玄奥的感觉是什么?
你这个罗盘为什么是这样的?
“进屋说吧。”
进入屋子后, 明决再次把罗盘显现了出来,只不过跟刚刚不同的是,罗盘并没有自己转动,而是明决身出一根手指,缓缓在上面波动,口中念念有词。
“你叫工藤新一,生于5月4日,今年17岁。父亲工藤优作,母亲叫腾峰有希子。是目前关东十分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被一些好事的记者称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他一边说着工藤新一的相关信息,一边观察工藤新一的反应。
听到明决说出他的信息,工藤新一有些惊讶,但也只有一点点,这种消息随便查一下都能知道。他更感兴趣的是他手中漂浮着的那个罗盘。
他伸手碰了一下,指尖恍若碰到了实物,冰凉的触感传递开来。
“按照你原本的命理,本应该是在一周前被人喂下毒药,意外变成小孩子。但因为毛利兰的介入,自愿为你扛了一劫,因此,被喂下药的变成了她……好在她足够幸运,那个本来致人死地的毒药发生的变化,将她变小了……”
明决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直接让原本还对那个罗盘兴致勃勃的工藤新一僵立在了原地。
“你…你说什么?”
什么命理什么的全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耳边不停回荡着那句话。
‘小兰是为他挡了一劫,所以变小了’
这句话在他耳边立体循环播放,几乎要将他击成粉末。
小兰是因为他变小的……
是他害了小兰……
负罪感和愧疚感如同汹涌的海浪向他涌来,他就如同一艘风浪中的扁舟,随时要倾覆。
看着工藤新一这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明决突然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他这样把事实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瞧把孩子给吓的……
“你们两个的命理就像两根粗壮的线条缠绕在了一起,息息相关。原本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你服下药物后变成了小孩子,借住在了她家,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外界的人都以为工藤新一已经死了……”
明决并没有重复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还是按照自己的速度讲来。
他知道工藤新一听得到。
虽然有点愧疚,但他知道工藤新一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况且小兰不没事么,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你们同吃同住,一起经历了很多,你并不愿意告诉她你的身份,也并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她等了你很久很久,久到连她都觉得工藤新一不会回来了……”
“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的命理,在知道将来自己最重要的人会遭遇这么一场意外,从而消失不见之后,她就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在当时,也就是在上周,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改变这一劫数……”
明决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只是简单进行了一点艺术加工。
同吃同住没错,经历了很多没错,只不过毛利兰一直坚信着他会回来,并不像他所说的这样觉得工藤新一不会回来了。
不过反正没人知道,随他瞎编就是了,只要能唬住当事人,那就是好故事。
“只不过劫数之所以是劫数,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变,她替你扛下了一劫,所以变小的变成了她……”
明决手心合拢,将罗盘收起来。
工藤新一也从那种摇摇欲坠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
他的理智和感情不断的在交战,一方认为明决所说的是假的,是编的,是骗人的,什么命理师,都是骗人的……
但另一方却在说,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想要去追那两个黑衣人,小兰就不会出事,都说他的错……
两方如同化成了黑白两个人格,争执不休,吵得他头痛欲裂。
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这种感觉,却完全没有得到舒缓,反而让十几年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有轰然倒塌之势。
“所以,都是因为我是吗?”
明决摇了摇头,伸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工藤新一顿时感觉一股清凉感从他眉心传了出来,让他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他原本不相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的,但现在眼见为实,又有真实体验,让他不得不信了。
“万物皆有因果,你的性格和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会与危险作战,不可避免的会面临很多危险,这一劫不是这样的劫也可能是另外的劫……”
“这世上真的有因果一说吗?”不管是各种寺庙道观,都崇尚因果一说。
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工藤新一直以为这些东西只是统治者用来安抚人心,愚弄群众的罢了。
不然为什么有些作恶多端的人活的好好的,而有些好人的下场却不怎么好。
“万事万物皆有缘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这东西,看似是玄学,其实是逻辑学与概率学,是一件事情综合产生的结果。你是个侦探,那么遇到事情便会积极探案调查,这其中会遇到概率的危险太大了。
“像上个星期的事情你就算上次没碰到,但下次呢?下下次呢?但你能放弃做侦探吗?你不会的,所以让身边人遇到危险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那只能去改变自己,要么不做侦探,要么让自己变得谨慎,更强大!”
明决一直觉得工藤新一的有些行为太莽了,能好好教育他一下也是好事。
尤其是已经牵扯到自己最在乎的人,为了小兰的安全,他必然能听得进去。
工藤新一缓缓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这个人这一番话确实说的没错,所谓因果,是一件事情综合产生的结果。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那他要做的便是去弥补,而不是沉浸在其中。
他看明决的眼神变了,多了几分敬畏。
这种超乎常理的能力,总是让人下意识的敬畏。
“明决先生知道要怎样让小兰恢复原样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研究出药物的是谁,那解药自然也要靠她。”
工藤新一听到这话悚然一惊。
毛利大叔说目前在研究解药的是小兰的朋友宫野志保,那岂不是说,这个毒药正是她研究出来的!
一时间,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宫野志保警惕心无限拉高。
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拿小兰在当小白鼠……
一看工藤新一的表情,明决就知道他又想多了。
只不过宫野志保多事情外人说是没用的,外人的看法全都是外人的看法,究竟是好是坏,还是得自己亲自去了解才行。
“明决先生,你先休息,我去找一下小兰!”说着,工藤新一直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他有太多话想跟小兰说了,不仅要跟小兰道歉,也要让小兰小心那个宫野志保。
她很有可能别有用心!
看着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明决懵逼了一瞬。
这大晚上的去找小兰,这么急的吗?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他摇了摇头,翻开自己的背包,准备洗漱。
工藤新一本来想打车过去的,但等了几分钟一辆计程车都没用。实在没耐心等的他选择跑过去,抄近路也就几公里的事。
夜间道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隔着几十米外亮着一盏路灯。几只飞蛾扑闪着翅膀聚集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翅膀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晃动的影子。
今晚没有月亮,云层厚厚的,连星星也稀疏的很。
风迎面吹来,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莫名让人担心今晚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工藤新一从人行道上跑过,将灯光和树影都甩在身后。
跑到河道边,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改为慢走,调整自己的呼吸。
远远地,他看到河道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站着阴影中,金色的长发被风吹乱。
看到这样的形象,工藤新一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个男人,心一提,放慢脚步声缓缓走进。
走得进了,他也看的更清楚了些。
这男人带着帽子,穿着黑色风衣,一手踹在兜里,一手拿着什么放在耳边,像是正在讲电话。
这身形,这打扮,怎么看怎么像那个人!
他自处打量,试图在周围找到能藏身的地方,好躲起来听一听他在说什么,又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然而周围一片空旷,有的几颗小树还没他手臂粗,根本没法藏人。
河道下方也是一样,从对方那个角度看根本一览无余。
想了想,他从兜里拿出今天从阿笠博士那里拿来的窃听器,虽然功能还不完善,但现在也只能用它了。
他从兜里拿出了颗口香糖,快速嚼软之后将窃听器包了起来,为了不粘手,他又从地上抓了把灰,再次给窃听器上了层伪装。
准备完毕之后,他假装从他身后跑过,被口香糖包裹着的窃听器悄无声息地从袖口落下,滚到了对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