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杀人立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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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进去看看吧,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太糙了,我进去看看,兴许还有些作用!”

  孙玲站在孙杰身边,看了一眼房间里,开口说道。

  房间里面的那些尸体,现在全被运了出来,就那样扔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扔掉。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久久无法散去。

  孙玲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一时间,脸色变得煞白。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尸体,更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空气中的血腥气味腥臭无比,让她连连反胃。

  扶着孙杰的肩膀,阵阵干呕。

  “我还是再想办法吧,哪里能让你进去?”孙杰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

  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放在现代,不过高中阶段。

  虽说这个时代的女生普遍早熟,但这种事,和其他不同。

  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种事?一时间难以适应,要是待的久了,说不定还会引起更为剧烈的生理反应。

  “再说了,找其他妇人过来也是一样,不用如此!”孙杰把着孙玲的胳膊,声音平缓。

  孙玲站直身子,强忍着心中不适,道:“我以后要嫁给你,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去做呢?我不是花瓶,也不想当花瓶!”

  脸上满是倔犟,一脸不服输。

  孙杰开口劝道:“这种事情,寻常男人第一次见都会心慌,别说是你了!”

  “你可不要小瞧人,我不怕!”

  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孙杰执拗不过,只好陪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房间当中的血腥气味比外面还要浓郁,那一老一少两个妇人,缩在床角。

  身子不停的哆嗦,眼睛深处满是惊慌。

  那种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短时间之内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两个妇人了。

  孙玲坐在床边,调整了心态,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今天的事,是孙郎欠妥当,让你们受惊了。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待他赔罪了!”

  孙玲站了起来,朝着两人鞠躬。

  缩在床角的两人,实在没有想到会这样。

  孙杰是谁?是驻地的主人,当初,是孙杰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若不是孙杰,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死在哪个角落里。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虽然发生了,但也不能把责任全放在孙杰的身上。

  孙玲重又坐了下来,看向妇人。

  妇人死死的捏着被子,裹住了全身。

  旁边的地方,还能看到几件破碎的衣裳。

  不用想,定是妇人身上被撕碎的衣物。

  看到这里,孙玲又看向孙杰,“孙郎先出去吧,有我在,没事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眼睛当中满是坚定,孙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夜,漫长,北风呼啸!

  孙杰就站在外面,周围站满了士兵。

  手中拿着手电筒,将周围照的通亮。

  一个士兵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来,脸上满是惊恐。

  速度很快,恨不得手脚并用。

  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孙杰身前,一脸慌张的往房间里面看去。

  “没事了,这些狗日的杂种没能得逞,现在全在这了!”

  站在孙杰身后的陈虎,指着地上的这些泼皮,安慰道。

  这个士兵,正是这家的主人,正是孙杰手下的一个总旗官。

  “事情是这样的……”

  陈虎走了出来,把他叫到旁边,一五一十的说着刚才的话。

  “该死的东西,狗日的玩意!”

  这个总旗官不停的骂着,咬牙切齿,暴怒声连连。

  良久之后,重又来到了那些泼皮面前。

  “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种,一个个都该死!”

  一脚将其中一个泼皮踹翻,骑在他的身上,砂锅大的拳头,不停的往脑袋上招呼。

  陈虎准备去拦,可却被孙杰叫住。

  “由他去吧,这种事情谁人能忍?!”孙杰说道。

  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忍受此事。

  总旗官一边痛殴,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大声痛骂。

  身下的那个泼皮不停的惨叫着,求生欲望之下,胳膊和腿到处乱抓。

  总旗官从他的身上走下,来到孙杰面前,痛哭道:“还请大人允许属下用刀手刃他!”

  “准!”孙杰点了点头。

  “啊!!!”

  总旗官怒吼一声,抽出腰间腰刀,再次向那个泼皮扑去。

  这个泼皮看着冲过来的总旗官,下意识的想要跑。

  可惜,还没跑出去两步,明晃晃的刀间从胸前透出。

  “啊,杀了你个王八犊子!”

  怒吼一声,腰刀抽出,疯狂的往泼皮身上招呼。

  一下,两下,三下……

  泼皮的惨叫声小了下来,最后渐渐消失。

  刀劈声音响起,除此之外,便是呼啸的北风。

  当总旗官将腰刀重新插回腰间的刀鞘时,地上出现了一滩烂泥。

  无力的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汗水沾湿了衣裳。

  孙玲搀扶着那两个妇人走了出来,站在门口。

  她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妇人身上。

  身上原来的棉袄,披在了老妇人身上。

  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衣裳,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孙杰急忙脱下外衣,迎了过去,给孙玲披上。

  妇人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总旗官,又哭了出来。

  老妇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止不住眼泪,不停的摸着眼泪。

  总旗官从地上爬起,将两人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总旗官不停的安慰着两人。

  “已经没事了!”孙玲凑到孙杰耳边,小声说道。

  孙杰点了点头,赞道:“好!”

  “不过,我私做主张,把你的大氅给了她们!你要是怪,就怪我吧!”孙玲说道。

  孙杰毫不在意,道:“一件大氅而已,我给得起!

  行了,把这里留给他们吧,咱们先离开一阵,待会再过来收拾收拾!”

  孙杰拉着孙玲,看向陈虎他们,下达了命令,随后离去。

  士兵们把那些活口和尸体全部带走,只剩下他们一家子。

  ……

  月,开始移转,更冷了。

  黎明前最是寒冷。

  孙杰的房间中,孙玲坐在床上,看着孙玲,道:“他们都是苦难人,一路逃荒而来,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能安定下来,又遇到这档子事,真的不容易!”

  孙杰捅着房间中的煤炉子,道:“驻地当中的这些百姓,基本上都是逃难过来的难民。如今这世道,天公不作美,旱灾不断,瘟疫盛行,加上那些匪贼肆虐,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孙玲坐在孙杰身边,叹道:“是啊,虽然我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和他们相比,却要好上不少。

  刚才她们说了,她们说你是好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活菩萨。

  今天这事谁也不愿意看到,你别往心里去,她们不会怨你的!”

  “嗐,此事,倒也是我的疏忽!”孙杰叹了一口气。

  孙玲连连劝说:“别生气,别生气,人,总要犯错,改了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

  “对了,刚才你害怕吗?地上那么多死人,还有那么多的血?”孙杰问道。

  如果是普通人,哪怕是一个大小伙,突然见到刚才那一幕,也会被吓得不知所措。

  可刚才,孙玲却非常镇定,不太像这个年龄段的人。

  孙玲笑了笑,道:“怕啊,怎么不怕啊。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死人,刚才地上的血那么多,我怎么不怕啊,怕死了!”

  “那你怎么还……”

  “怕是怕,可不能表现出来。我以后是你的妻子,要是怕了,你以后还怎么带人?怎么镇得住下面的人?我不能给你丢脸!”孙玲搂住了孙杰的脖子,声音虽然柔弱,可语气之间满是坚定。

  ……

  东方的天上出现鱼肚白,天快亮了。

  孙杰带着孙玲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那家门口。

  总旗官急忙走出,手中拿着孙杰的那件大氅,不停的向孙玲说着感谢。

  孙玲看向孙杰,道:“别顾着谢我,要谢也该谢你家大人,这是他的大氅!”

  总旗官又急忙看向孙杰,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要将手中的大氅还给孙杰。

  “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还能收回来呢?再说了,这东西又不是给你,是给你老婆的。

  你老婆可不容易,跟着你颠沛流离那么久,从来没想过离开,你现在当了官,以后可不能对不起她。

  这件大氅你就留下吧,你家大人不差这点东西!”

  孙玲笑着安慰道。

  该说的话,都被孙玲说完了,孙杰还能干啥?

  “是啊,就听她的,收下吧!”孙杰说道。

  都这么说了,总旗官也只能收下。

  “给你放几天假,最近这段时间在家好好陪陪家人,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过来找我!”孙杰说道。

  “多谢大人!”总旗官再次答谢。

  又安排了一些其他的事,孙杰带着孙玲离开。

  这件事情并没有完,有些事,必须拿到明面上说。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自从建立这个驻地开始,还是头一遭。

  性质之恶劣,简直匪夷所思。

  不杀一个典型,如何能震慑那些心有邪念之人?

  昨天晚上就已经安排妥当了,陈虎带着人,连夜在校场之上搭建了一个木台子。

  那十二个泼皮,现在还剩下五个,全部被五花大绑,捆在高台上面的木桩子上。

  高台四周,是从西安府带过来的那些难民。

  他们在士兵的看押下,站在那里。

  孙杰走上了高台,孙玲站在他身后。

  来到前面,环顾四周。

  陈虎将手中的扩音器递了过来。

  为了开大会方便,孙杰很早之前,就从现代弄了一些小喇叭过来。

  试了试音,孙杰把喇叭放在嘴前。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想必你们现在都已经清楚了,我长话短说,重复一遍!

  台上的这些人,一共有十二个。和你们一样,都是从西安府那边带过来的。

  我不是什么恶人,只要你们能配合,我便能给你们一口饱饭,一身暖衣。

  但你们要记住,天地万物,我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不给你们,你们不能抢,你们更不能偷。

  如果你们敢违背,便和今天台上这些人下场一样。

  昨天晚上,这十二个泼皮无赖,竟然想强暴良家妇女。不过,他们没有得逞,被发现之后,当下就砍死了六个。

  今天,让你们看看,不守规矩,是什么下场!”

  有些时候,一昧的仁慈不一定能够带来好处,甚至还会愈演愈坏。

  升米恩,斗米仇,便是这个道理。

  萝卜,大棒,永远都要一起抓。

  孙杰侧到一边,看向身后的陈虎,喊道:“行刑!”

  陈虎带着一队士兵,把柱子上的那些人解下来,压在了台前一排木墩子上。

  行刑的士兵举着腰刀,站在木墩子前方,一脸煞气。

  这些人的嘴巴全部用破布塞着,全身上下五花大绑,加上被人摁着,动弹不得。

  他们跪在地上,脑袋被身后的士兵死死的摁在木头桩子。

  迎接他们的,便是冰冷的刀。

  太阳开始升高,台上寒光闪闪。

  五个硕大的人头,在台上咕噜咕噜不停的滚动,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孙杰又说了一些话,便走下了台。

  接下来的事,有王笔他们。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那些难民们非常顺从。

  有些人心里也有别样的心思,可今天翻滚的那些人头让他们将这些心思藏在心中,不敢冒出。

  两天之后,难民们全部安排妥当。

  帐篷搭建了起来,难民们基本上全部住进了帐篷。

  虽然比不上砖瓦房,但也能遮风挡雨。

  每个帐篷里面都会放一个煤炉子,还会给一小筐煤炭,用完之后,需要申领。

  取暖不成问题,伙食也不成问题。

  每家每户,会发放铁锅,食言,粉条等粮食。

  还有取暖的衣服,鞋子,以及棉被。

  这种日子,难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个的开始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马上就是新年。

  驻地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年味十足。

  对于难民们来说,今年这个新年实在难得。

  孙杰给每家每户,都分了肉,米,面,油等物,让他们过一个肥年。

  这日子已经超过了逃难之前,已经超过了他们村子里的土财主。

  过年能吃上一口肉,便是最大的幸福。

  有一部分城墙已经完工,还剩下一些,赶在二月初差不多能全部修完。

  修好的城墙高大厚重,就算来十倍于己的兵马,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孙杰在驻地里漫无目的的散步,孙玲跟在他的身后。

  驻地当中的百姓忙活着过年的事,凡是遇到孙杰和孙玲,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大人,主母”。

  “要在驻地过年,等过了三十,便去你家,正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孙杰停了下来,看向跟在自己旁边的孙玲。

  红晕开始晕染,宛若阳春四月天。

  声如蚊呐:“孙郎要娶我了吗?”

  平时一副女主人作态,如今却满脸娇羞。

  “说一不二!”孙杰笑着保证。

  “好!”孙玲连连点头。

  ……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春节,就这样到来。

  除夕之夜,驻地喜气洋洋。

  几乎所有的住宅,都贴上了大红对联。

  百姓们相聚团圆,阖家欢乐。

  礼花,在驻地上空绽放,孙杰带着孙玲,站在城墙上。

  “啪!”

  一朵礼花,绽放于天空。

  孙玲高兴的原地蹦跳。

  “好看,好好看!”

  这个时代的礼花,如何能和现代的相比?

  那一个又一个的礼花绽放在天空,就像是春天盛开的花朵一样。

  “走吧,吃年夜饭了!”

  看完了礼花,孙杰带着孙玲走下了城墙。

  房子还是之前那个房子,虽然狭小,可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各种食材摆了满满一房子,孙杰和孙玲两人一起动手,烹调美食。

  夜色深沉,房间当中的香味诱人。

  孙杰只是打个下手,论起做饭,比不上孙玲。

  有一双巧手,各种花样在她的手中展现。

  一桌子年夜饭很快张罗了出来。

  两人坐在桌子前,将其消灭。

  除夕,就这样过去。

  大年初一,驻地当中的百姓和军官前来见拜,孙杰简单的招呼后,带着孙玲去了西安府。

  陕西好久没下过雪了,今年也是一样。

  路上没有积雪,道路比较轻松。

  没过多久,便回到了西安府。

  马车停在了孙初文的家门前。

  他毕竟是秦商掌舵人,过年期间,前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这些人如何能和孙杰相比?

  当孙杰刚刚出现在门口时,在外面忙活的那些下人,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片刻之后,孙初文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将孙杰迎了进去。

  两人坐于暖房中,除了孙初文之外,还有秦商的那些商人。

  杨临也在其中。

  “孙先生这次回来,可是办喜事的?”

  坐在一旁的杨临,朝着孙杰拱了拱手,一脸笑容的问道。

  孙家和孙杰有喜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如今西安府的这些秦商们都已经知道了。

  “嗐,你这么着急,是上赶着要给我送礼吗?话可要说在前头,礼要是不好,我可不收!”

  孙杰笑着打趣。

  “哈哈哈,怠慢了谁,都不能怠慢财神爷,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财神爷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