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 奋斗吧,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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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前往金州的航线之上,一列八艘船的船队,正在乘风破浪的航行着。

  其中一艘大船的船舱内,梅景福穿着一身厚厚的貂皮大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依旧还是感觉冷的要命。

  “这鬼天气,是真的冷啊!”

  海洋不比陆地。

  虽然说海水不会结冰,但是由于没有大地的地热依靠,冬天海上的温度,比陆上还要更冷三分。

  再加上舰队都是木制大船,断然是不可能在船舱内生火取暖的,哪怕用暖炉都不行。

  万一打翻了,火一烧起来,一艘船都得玩完!

  第一次出海的梅景福,完全被渤海湾冬天的刺骨寒流给击败了。

  从应天府出发时还雄心勃勃,想要给梅家开创一番大事业的梅景福,此时就如同一只病猫一般,趴在船舱内的大床上,一边浑身颤抖,一边不断呕吐。

  他不但冷,而且还晕船了!

  张着都已经有些失血而显得惨白的嘴唇,梅景福颤抖着问道:“还有....还有多久才能靠岸!”

  随侍的小厮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还有大概两个时辰才能靠岸。”

  “靠岸了就好了,金州港那边和应天府一样,都有暖气的,一点都不冷!”

  金州港开始扩建后,墨家的工匠充分的考虑到了当地的天气因素。

  虽然金州港是一个不冻港,但是冬天也是冷的要死,为了港口的正常运行,和驻军的生活。

  不但规划中的新港会预埋暖气管道,就连原本就有的旧港,也在进行暖气改造。

  整个辽东,要说哪里的蒸汽机最多,那肯定就要数金州港了。

  各种用来工业建设的蒸汽机,都可以源源不断的为金州港提供高温热水,自然是有这个通暖气的条件。

  “还有两个时辰...”梅景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去建州,比他想象中,真的难好多!

  不只是他。

  这支八艘运输船组成的舰队里,有五艘都是运送想要前往建州的淘金客和勋贵们的,剩下三艘才是送前往辽东的移民。

  不要问为什么这些勋贵能搞到的船,比移民还要多。

  问就是勋贵们有门路。

  那些移民倒还好,大家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这点旅途颠簸劳顿的苦还是吃得了的。

  但是那些勋贵们,个个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权二代,从小到大哪里遭过这种罪啊!

  上船后,这些勋贵子弟们基本上都和梅景福一样,个个上吐下泻的,倒了一片。

  还好,登州到金州之间的海峡并没有那么的漫长。

  又煎熬了两个时辰后,这些勋贵带着自家长辈们准备的矿工和技术人才们,终于是抵达了金州港。

  直到从船上下来,踏到了金州的土地上,梅景福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脚踏实地的真实感,脑子不再轻飘飘了。

  “在大海中,浮浮沉沉的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梅景福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是真的害怕了。

  “梅兄!梅兄!”

  一阵呼喊身,从梅景福的背后传来。

  他倚着小厮的肩膀,转头看去。

  原来是长兴侯家的嫡次孙耿桓,正在疾步向他走来。

  梅景福勉强凑起笑容,拱手道:“耿兄!此次渡海,身体可还好?”

  “还行还行,我早年间坐过船,倒是有过一些经验。”

  耿桓笑眯眯的点点头,越过小厮,亲自搀扶住了梅景福,笑着说道:“梅兄,到了金州就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走陆路前往建州。”

  “虽然路途还是挺遥远的,但是总归有马车可坐,倒也不用忍受那船运之苦了。”

  梅景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不知耿兄这次带了多少人手前往建州?”

  梅景福好奇的看向了耿桓。

  耿家和梅家可不一样。

  耿家可是大明正儿八经的开国侯爵,第一代长兴侯的父亲,当年就是跟着洪武帝打天下的人物,累升至管军总管。

  虽然后来在交战中战死了。

  但是结过棒的耿炳文,承袭父职后,比老爹还猛,历任总兵都元帅、大都督府佥事等职,屡立战功。之后以军功封长兴侯。

  更厉害的是,这位长兴侯还躲过了洪武年间的多个涉及到勋贵的大案。

  今年长兴侯都已经六十一岁高龄了,依旧活跃在大明朝堂之中,为洪武帝的事业发光发热,深受朝廷器重。

  是目前军方最有影响力的积年老将,开国元勋!

  长兴侯的长子,都娶了懿文太子的长女江都公主,受了驸马都尉。

  只是个驸马都尉的梅家,权势是断然不可能和耿家比的。

  梅景福十分好奇,有耿家支持的耿桓,带了多少人来开发建州金矿。

  耿桓嘿嘿一笑,伸出一只手,摊开在梅景福眼前摇了摇:“不多不少,正好五千人。”

  “而且祖父说了,如果开矿顺利的话,来年还能再运来建州五千人!”

  耿桓左右看了两眼,凑近了梅景福,小声的和他说道:“这五千人里,有二百人是祖父从当年退伍的手下里挑选出来的,都是能打的汉子。”

  “到了建州后,可以组一支护矿队,彭世兄来信里说了,他可以给护矿队提供一批建州都司淘汰的二手军械!”

  “有了火器,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进山里抓野人!”

  “我可打听过了,大明官营的矿场里,可刚进了五万多野人,都是彭世兄他们带军队在建州抓的!”

  “这些野人虽然与我大明语言不通,但是只要配一个翻译,干起活来一样麻利的很,比北蛮的战俘都好用!”

  “只需要一日三餐管饱,他们卖力的很!”

  “这可比在国内招募矿工省钱多了!”

  “按照祖父的意思,我们耿家的矿场,就只会有一万大明的矿工,剩下的缺口就全靠抓野人来帮我们挖矿了。”

  “建州以北,还有非常多的野人部落,一年抓他一两万人,完全不是问题!”

  梅景福越听心里越不得劲。

  还得是家世好啊!

  他老爹就给他凑了一千人。

  至于护矿队,虽然说老爹提了一嘴,但是就给他安排了五个退伍军人,还是他爹托了辽东都司的关系,才找来的,现在正在金州港等他呢。

  他老爹的表兄,当年汝南侯的世子梅义,在没被牵连进胡惟庸案之前,是辽东都指挥使,在辽东还是有些人脉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老爹厚着脸皮托关系,也就给梅景福找来了五个退伍老兵,只能指望以这五个老兵为骨干,自己训练一支民兵护矿队来抓野人。

  梅景福可太馋耿桓的好处了。

  他腆着脸说道:“耿兄,你的护矿队建成后,可否容小弟的护矿队与你一起行动,你我两家通力合作,抓起野人也更有效率嘛!”